第一百六十九章張宏海送的禮物
看看手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星夜也乏了,索在大辦公椅上頭一點一點的,林俊傑見了也是有些好笑,有心想讓她也去休息室睡,一眼瞥到了旁邊緊盯著自己的家凱。
林俊傑心中微歎,說道:「你還是帶星夜回家吧,在這等也沒什麼意思了,趙琦睡熟了可能一覺到天亮了,天陽的電話又聯繫不上,我自己在這好了,有消息通知你們。「
家凱聽林俊傑這麼一說,望向被吵醒還有些迷糊的星夜,也認為林俊傑說的對,自己就這麼等在這說起來是件很傻的事,站起身來,輕拍星夜的臉,「星夜,我們先回去吧,等天亮再來。」
星夜在雖然疲倦卻並未睡熟,剛才林俊傑一說話人就清醒了,只是這兩眼乾澀,一時間睜不開,努力眨了幾下,讓眼中有了淚意,這才不覺得乾澀了,等睜開眼睛已是兩眼淚盈盈的。
這模樣嚇了家凱一跳,「你怎麼了?怎麼也要哭呀?郝天陽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了,把你也氣成這樣了?」
他這一說,旁邊的林俊傑也連忙湊了過來,一臉擔憂的看著星夜。
「沒事了」星夜抹了把眼睛,更讓家凱他們坐實了她在傷心的想法,星夜說道:「郝天陽的電話還沒有打通嗎?」
林俊傑搖頭,他從下午就開始給郝天陽打電話了,卻一直是不在服務區的狀態,搞的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唉」星夜重重的歎了口氣,看看身邊滿臉關心的兩人,也無心想年前的玫瑰事件了,「你們等會。」
星夜進了休息室,就見趙琦側臥,全身蜷縮著,人倒是睡得安穩,星夜聽說過,這個睡姿代表著睡覺人心中有著極度的不安全感,星夜給她掖好了被角,從趙琦的包裡拿出了她的尋呼機,才又悄聲退出。
家凱與林俊傑就守在門口,見星夜出來,才又跟著她回到辦公大廳。
「這個你拿著吧,估計郝天陽也不知道趙琦在公司呢,他要來肯定會先打趙琦的尋呼機的,要是在趙琦自己手裡,未必會回他的電話的。」星夜解釋道。
郝天陽的手機一直是不在服務區的狀態,星夜盼著是現在的通訊盲區太多,而不是郝天陽有意迴避。
家凱與星夜先回家了,一路上星夜撿著能說的,跟家凱也說了一些,省得家凱過於疑慮,回到家都要十二點了。
躺著床上的星夜卻沒了剛才的睏意,閉上眼睛就是趙琦的哭泣模樣以及郝家的複雜關係,迷迷糊糊的感覺過了很久才睡著。
等星夜醒來天已經大亮了,星夜看表快八點了,看來自己一向認為準時的生物鐘也有罷工的時候,洗漱完後,星夜下樓,只看見家洛在餐廳吃早餐,別的人都不在了。
「就你一個人嗎?」星夜不禁問道。
家洛灌了一大口牛奶說道:「爺爺奶奶有活動要午後才能回來,老媽陪老爸去拜年了,我哥讓我告訴你,就讓你在家裡等著,有事他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就不用去他們公司了,我哥不知道抽什麼風,早上五點就跑來告訴我這些話,讓我轉告給你,他幹嘛不自己告訴你呀?饒人清夢。」
面對家洛的抱怨,星夜淡淡說道:「吃完飯你是不是該上老宅子看看了,你這經理助理可以走馬上任了。」
不理會家洛跨下來的臉,星夜覺得也沒胃口吃東西,轉身到客廳沙發上發呆。家凱早上五點就走了,那應該是說郝天陽有消息了,自己是不是應該過去看看,不過自己去了能幹什麼,去訓斥郝天陽?自己有什麼權利去訓斥他,說到頭來,這還是他和趙琦兩個人的事情,人家小兩口(已經同居了)打架,說不定今天兩句好話就好了,自己一個外人說的太多了,不讓人記恨嗎?
這熱戀中的男女是最沒有理智的了,外人看來人神共憤的事,在相愛的人眼中也能找出這事的好處來,想到這星夜倒覺得自己昨晚聽完趙琦的事後,那個心態有些過了,這畢竟自己不是當事人,體會上自然也不一樣的。
星夜想了半天,還是給家凱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是不是郝天陽到了,他又是怎麼解釋的,家凱接了電話,說郝天陽半夜就到了,人也很憔悴,就坐在公司等到趙琦醒了,現在和趙琦在休息室還談著呢,看來還算融洽,起碼沒有大吵大鬧的,他和林俊傑正密切關注呢。
星夜放下電話,苦笑,看吧,也許真像自己想的那樣,昨天鬧得那麼厲害,今天兩人就能和好如初了,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力低下如三歲兒童,這可是不假自己不也親身體會過嗎,
就像趙琦遇到的這事要是換到自己身上,肯定不會就這麼放過郝家那一對兄妹的,肯定要讓他們付出些代價的,可是自己不是趙琦,因為自己不愛郝天陽所以才會這麼想,而趙琦在考慮這件事的時候肯定要把郝天陽考慮進去的,這樣一來那結果也許就不是旁人能理解的了。
家洛雖然嘴上念叨著不想去打工,可他還是去了老宅子,其實這樣的工作還是讓他感興趣的,只是覺得是給星夜打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整個家裡就剩下星夜一人,星夜有些無聊的看著電視,心中想著剛才還不如跟家洛去老宅子呢,,雖然會聽到朱小佳的抱怨調侃,可不會這麼無聊呀!
其實她也沒自己待多久,就有了敲門聲,星夜估計是有人來拜年了,畢竟今天才初三。
打開門,星夜愕然的看著外面抱著大禮物盒的張宏海,這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過他了,基本上星夜還真沒想起這個人來。
「我是來看你……不,我是來給你外公拜年的。」張宏海應該也沒想到會是星夜開門,一見面有些尷尬。
「我外公外婆都不在,」星夜說道,拒絕的意思很明顯,又補充道:「我舅舅舅媽也不在的,家裡就我一個人,就不招呼您進去了。」
星夜的話客氣而疏遠,張宏海一陣難受,雖然和這個女兒沒有多少感情,可是從她出現自己就一直覺得對她很愧疚,並開始關注她,知道越多關於她的事自己就越覺得感慨,現在聽到她疏遠的語氣,感覺比聽到她罵自己還認人難受。
「你過的還好吧?聽說你去省城念大學了?」張宏海沒要求進去,只是關心的話卻脫口而出。
「很好,謝謝你的關心。」星夜的話沒有什麼感情色彩,就像對路人一樣的態度。
「要是你在省城有什麼事的話,就打個電話給我吧,我……我想也許我能幫上些忙的。」張宏海斟酌著詞語,一字一字說的很慢,他不敢說的太快太絕對了,怕讓星夜覺得反感,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來,放在懷中的禮品盒上。
「這個是給你的,請你收下,」張宏海把手中的禮品盒推到星夜懷中,看到星夜那冷然的眼神,張宏海臉色一頓,沒等星夜開口拒絕,就有些傷感的說道:「就算我走後,你馬上就扔掉它,也請你現在先收下。」
星夜見張宏海懇求的眼神,心中沒來由的一酸,但是這一絲異樣馬上就消失不見了,她沒說收也沒說不收。
「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張宏海把禮品盒放在了星夜腳邊的地上,沒有多做停留自己轉身離開。
星夜看著張宏海快步上了停在小院外的汽車,汽車絕塵而去。
星夜用腳碰碰地上的禮品盒,考慮著要不要抱進來看看是什麼東西,想想星夜還是拿了起來,人家放下就走了,你要不要根本不在人家的考慮範圍之內的,人家就是為了送,送了心也就安了,哪怕你一眼不看的扔掉,人家也不關心了。
布娃娃?星夜看著禮品盒中的東西哧鼻,他拿自己當小孩子了嗎?還是乾脆拿了他小女兒的禮物來給自己?星夜有些不肖的想。
等等,娃娃脖子上戴的這是什麼?項鏈嗎?星夜從娃娃脖子上挑起一根銀鏈,讓她覺得詫異的是銀鏈的下端吊墜,赫然是一枚銀質的女士戒指,連忙從娃娃脖子上取下來細看,是枚很精緻的花戒,顏色有些發暗,應該不是新的了,星夜覺得古怪越發看的仔細了,果然在戒指內圈裡刻著一個小小的『月』字。
刻著月字的舊戒指?他這是什麼意思?星夜有些惱了,母親的東西?為什麼會在張宏海的手中,是他準備好了沒有送出手的?還是分手時母親還給他的?而他現在把這枚戒指送來想幹什麼?
星夜攥緊了手中的戒指,既然是母親的東西,他還這樣輕率的掛在娃娃脖子上,他就這麼自信自己一定會打開這個盒子,如果自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他前腳走自己後腳就把盒子扔到垃圾桶裡,那麼這枚戒指不就也給丟掉了嗎?
星夜把那個娃娃重重的扔到沙發上,感覺自己被算計了,雖然這樣的算計不會造成什麼具體的傷害,可是這依然讓星夜覺得不高興。
如果這次這個戒指真丟了的話,那下次他會不會又找出點什麼母親有關的舊物呢!星夜自己都沒發現,她在一個勁的往壞處想,已經偏離了正常的思想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