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橙子的選擇
呂悅橙很安靜,她沒有開電腦,作為戰隊的領隊她不需要訓練,儘管她平常也會打cf虐虐人,但是今天她沒有,她只是安靜地坐在章魚軒的旁邊,眼睛盯著章魚軒聚精會神的臉,章魚軒打了兩把dota就耗費了一個小時,如果不是由於他太菜了拖累自己人,可能還要打得久一些,呂悅橙就在旁邊看了一個小時,一句話都沒有說,或許是不太習慣呂悅橙如此安靜,章魚軒終於回過頭看了看呂悅橙,然後問道:「怎麼不說話,你就這樣坐著不無聊嗎?」
呂悅橙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理了下頭髮,有點慵懶的樣子,低聲地道:「小七昨天聯繫我了。」說完她看著章魚軒的眼睛,章魚軒心裡一沉,開始慌了起來,忙道:「都說什麼了?」
「他要我做一個選擇。」呂悅橙餘光瞄了一下其餘的人,發現他們都在玩自己的,這才收回目光,看著自己腳上的帆布鞋,章魚軒眉頭皺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什麼選擇?我跟他?」
「不是。」呂悅橙回答得很果斷,章魚軒鬆了一口氣,然後等待著下文,呂悅橙抿了下嘴唇,深深地歎了口氣,彷彿不知道該怎麼說似的,但她終究還是說了,「他要我做他的女朋友,如果我不答應,他就要去當兵了,如果我答應了,他就會為了我留下來。」
「那……那你答應了沒有?」章魚軒很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連鼠標都丟開了,他突然站起來,把呂悅橙拉起往外走,來到隊員休息室,他把門關上,直接把呂悅橙抵到門後,很霸道地道:「告訴我答案!」
「你知不知道,如果是以往,敢這樣對我的人,我一定踢爆他的小弟弟。」呂悅橙對於章魚軒的放肆沒有絲毫的不悅,她反而很溫柔把手放在章魚軒的臉上,幽幽地道:「我還沒有回答他,他去當兵了我一定會捨不得,因為我們從小就在一起長大,上學放學都是一起,二十幾年了,他突然要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但是我對他確實只有好朋友和親人般的感情,我很矛盾,現在我需要一個答案,或者說需要一個人的承諾,使我能夠下得了決心。」
呂悅橙說完風情萬種地看著章魚軒的眼睛,章魚軒頓時心跳加速,兩個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連呼吸都能夠聽到,而且呂悅橙話裡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章魚軒就是再蠢也該知道如何回答,他雖然喜歡呂悅橙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一直沒有真正地表白過,呂悅橙考察了他一段時間,芳心早已有了歸屬,但奈何這小子一直沒有任何表示,她不得不借這個機會逼他開口,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被動的女孩子。
「橙子,我……我……」章魚軒平常說話油嘴滑舌,但是關鍵時刻卻結巴起來,呂悅橙很認真地看著他,等著他下面的話,章魚軒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道:「橙子,我喜歡你!請你跟我交往吧,當我女朋友!我章魚用命保證,一定對你好,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你說真的?不會騙我?」呂悅橙露出了笑容,雙手直接環在章魚軒的脖子上,溫潤的手臂接觸到他的脖子,章魚軒只感覺渾身一顫,那種感覺太爽了,他急忙點頭道:「我說真的。我絕對不會騙你。這個承諾一直都有效,怎麼樣,你有答案了嗎?」
「咯咯……」呂悅橙笑了起來,沒有回答,而是用行動告訴了章魚軒,她的答案就是一個吻,在章魚軒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然後輕笑一聲,一把將章魚軒推開,自己打開門,回頭道:「我喜歡你的霸氣,你是唯一一個把我抵在門後我沒有反抗的男人,不過希望你以後只對我一個人如此。」說完呂悅橙就走了,章魚軒還在舔著嘴巴上的味道,半天沒有回過神,這算什麼?橙子現在算是我女朋友了麼?他想到這個答案就興奮不已,然後狠狠地一拳砸在門上,吼了一聲:「耶!」
「死章魚,捶壞了門扣你工資!」江雨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章魚軒打開門尷尬地一笑,看到江雨寒拿著手機走過來,「你沒事在裡面狼嚎什麼,還捶門,章魚也有發情期的麼?」
「哈哈哈……沒有,練練拳腳也順便練練嗓子,有事嗎?」章魚軒笑道,江雨寒把手機遞了過去,說:「再給老賀打個電話,那小子真有點樂不思蜀了。」
「好勒!」章魚軒很爽快地把電話接過去,然後又鬱悶地問道:「為什麼又用我的手機打?」
「我的在充電。」
「靠,每次都在充電。」
「電池不行嘛,誰叫你用國產的,電池的電量那麼猛。」
「靠……」章魚軒沒辦法,只能撥通了賀雲樓的電話,電話通了,那邊過了好久終於接了起來,然後只聽到卡,呯的兩聲巨響,電話信號就中斷了,章魚軒的手機都差點從手裡滑下來,江雨寒急忙問道:「咋了?」
「不知道?兩聲巨響,像是坦克開炮的聲音,老賀該不會是被恐怖分子襲擊了吧?」
「暈,怎麼可能。再打!」江雨寒叫道,章魚軒點了點頭,急忙又撥了賀雲樓的電話,這一次直接沒有信號了,根本打不通對方的電話,他掛了電話,跟江雨寒兩人面面相覷,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黑哥,這裡信號真差啊,電話剛接起來就斷了。」賀雲樓站在一座瞭望台上,身邊像一桿標槍一樣站立的是黑貅,黑貅雙手抱在胸前,點了點頭,說:「這裡有信號干擾,你能接到電話都已經不容易了。軍事重地,不可能不防備森嚴一點,這樣的夜間訓練,坦克突擊我也只看過一次,這次倒是沾了你的光了。」
賀雲樓嘿嘿一笑,說:「我倒是沒這個能力,還是沾了父輩的福蔭,帶了點紅色成分,這處坦克訓練基地我也是第二次來,第一次來還是我七八歲的時候,跟在我父親的身後,就在這高台上觀看演習,那時候我爺爺還在世,他身邊那位高手也還在,那位高手就是爺爺的警衛員,練了六十多年的形意拳,真正的是浸『淫』了一個甲子之久,可惜當時我是身在金山不知道寶在哪,也沒學到多少東西,學到一點皮毛已經是了不得了。」
黑貅放下雙手,撐在高台的石墩上,望著下面一輛輛機動聲轟隆隆的坦克捲起煙霧地衝刺,還有那整個坦克身體聳動,炮管顫動著打出一顆顆滾燙的炮彈那種震撼,他不禁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在這個熱兵器時代,拳腳似乎早已經落伍了,面對坦克這樣的重型武器,拳腳功夫再好也只有被碾死的份,難道還能把拳頭練到打穿坦克鋼板的程度,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只有反坦克炮才能辦到。這也是為什麼現代武學日益衰落凋零的原因,連傳統的武俠小說都已經沒有市場了。
「像你爺爺的警衛員那樣的老一輩高手大概在北京軍區還有一兩個,大概南京軍區還能找到一位,其他軍區只怕是沒有了,真的是死一個就少一個,根本沒辦法補充。他們就是我國武林最後一批財富了,我練詠春也有二十幾年了,雖說還沒有練到李小龍和葉問那種程度,但是用寸勁殺人卻是輕而易舉,這樣的實力在如今的武林上也算一等一的高手,只要那幾個老傢伙不出手,能夠打倒我的人五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但是在越南面對幾十條槍,還不是只有逃命的份。現在就是一般的黑幫勢力動不動都是槍擊,我們練武的也就近身肉搏才能佔到便宜。」黑貅看著夜色下的演習場感歎道。
兩個方陣的坦克連演習完畢了,賀雲樓跟黑貅一起走下了高台,一輛軍用敞篷越野車拖著一溜煙塵開了過來,穩穩地停在二人身邊,一個肩扛上尉軍銜的軍官跳了下來,然後面無表情地道:「二位,請上車吧。我現在送你們出去,快到點了,晚了可就出不去了。」賀雲樓點了點頭,率先跳上了越野車的後排,黑貅也跟著上了車,那名上尉軍官沒有再說話,很冷漠地上了車,車子啟動,捲起煙塵呼嘯著離開了訓練場。大概花了一個小時才到了軍區的外來車輛停放點,二人下了車,那名上尉連禮都沒有行一個,開起車就走了,大概他是看不起賀雲樓兩人,以為這兩人都是仗著父輩的權勢進來看軍事演習開開眼界的,反正他接到的命令就是負責接送這兩個人。
賀雲樓彷彿已經習慣了這些兵的脾氣,沒有說什麼,只是跟著黑貅後面上了悍馬車,開到軍區門口,賀雲樓從窗口遞出去一張通行證,門衛立刻放行了。出了軍區大門,賀雲樓看著窗外的燈火通明,與軍區裡面的嚴謹肅殺的氛圍截然不同,他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外面一些,部隊裡面整日就是面對一個個鐵塔般的漢子,還有枯燥乏味而且辛苦受累的訓練,摸爬滾打幾年下來,除了肩膀的軍銜變了,似乎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關鍵是部隊裡面沒有筱熙,想到筱熙他的臉上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轉過頭看著開車的黑貅,問道:「筱熙這兩天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