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認識這車牌麼
「哈哈哈……你就明說是想要錢唄,多少,開個價吧。」江雨寒聽到對方這樣說反而輕鬆了起來,原來是碰瓷的,這類人在大城市中屢見不鮮,無非就是騎輛破自行車突然殺出,然後假裝被撞倒,向車主索要賠償。而且這些人選擇的地點非常巧妙,恰好是沒有紅綠燈沒有交警的地方,剛剛進二環的地方,路上行人也少。
「你撞了人本來就該賠錢,不是我想要不想要的問題。這樣吧,我也不難為你,給我10萬塊,我自己去醫院看。」那人假裝很吃力地從地上撐著坐了起來,表情依然很痛苦地道,江雨寒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感覺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那人被江雨寒的笑聲搞得有點心慌,喝道:「笑什麼?到底給不給?」
「給,給你媽個頭!你是窮瘋了還是被撞傻了,十萬塊?可以換一條腿了!」江雨寒罵道,楚雲夢這個時候也下了車,聽到兩人的對話,她拉過江雨寒,悄聲地道:「就十萬塊而已,給他不就行了,花錢消災算了。」
「十萬啊,憑什麼給這些騙子,這錢也太好掙了吧,乾脆我也改行來碰瓷算了。你放心,我來擺平他,你先上車。」江雨寒把楚雲夢推了上去,然後走到那人的面前,笑道:「誰會沒事帶十萬塊在身上,我只有10塊,你要不要?」
「我草,你當我是要飯的啊,你這是什麼人啊,撞了人還這麼橫,我找人評評理。來人啊,撞死人啦。」那人像潑婦一樣大喊起來,剛才還人跡寥寥的街道上突然從四面八方湧出來一大群「圍觀群眾」,江雨寒迅速地退到車門處,他知道自己遇到的不是一般的碰瓷事件,這群圍觀的人分明就是地上那人的同夥。車內的四人也都緊張起來,江雨寒把頭伸進車窗對楚雲夢喊道:「都把車窗搖起來,從裡面鎖死,不要下來!」
楚雲夢反應很快,立刻把車窗自動關上了,然後從裡面鎖死,江雨寒一個人擋在副駕駛的車門外,看到一圈一圈圍上來的人,心裡終於有點發怵,雖然這些人都裝作是路過的群眾,還很大義凌然地指責車主不仁義,還有人說車主霸道,什麼官二代,富二代的說法都搬了出來,反正現在媒體就喜歡這個,開車的也怕這個。
在這個路段來說,路過的「群眾」委實也太多了點,而且都是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江雨寒突然在心裡狠狠地把賀雲樓罵了一千遍,在這個關鍵時刻,那麼能打的猛人居然不在,該死的!江雨寒深呼吸了一口氣,對那群人吼道:「都閃開,如果是看熱鬧的就沒你們什麼事。」
江雨寒這一吼,那群人頓時炸開了鍋,吵吵嚷嚷地說要教訓一下囂張的車主,江雨寒不屑地笑道:「算了,大家都別演了,想要錢把你們老大叫出來。」倒在地上那人聞言也很乾脆地爬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車蓋,一屁股坐了上去,笑道:「既然你看出來了,那麼我就明說了,拿十萬塊,放你們走,少一分這輛車今天就得報廢在這裡,拖回修車廠都恢復不了原貌!」
「哦?你是能做主的人?」江雨寒問道,那人得意地笑道:「當然,要不然敢要你們十萬塊嗎?」江雨寒笑了起來,笑得毫無徵兆,笑得那人心裡發毛,他吼道:「笑什麼笑,信不信我現在就先給這車上點顏料?」
「你敢!」江雨寒一聲怒喝,然後推開身邊圍著的兩個男人,逕直走到車子前面,指了指車牌,說:「認識阿拉伯數字嗎?知道這樣的車牌意味著什麼嗎?你敢動手,光是修理費你都賠不起,知道這輛車的價值麼?一千多萬!」江雨寒盡量裝出一副很有背景的富家公子形象,那人果然被鎮住了,使勁地瞧了瞧車牌號碼,那一串相同的數字確實很讓人震撼,這種車牌就代表著身份地位,不是一般人能夠買得起的,他一時也下不了決心,擔心自己惹下大麻煩,於是走到一旁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然後又走了回來,說:「你也別拿什麼車牌嚇唬我,我是世面見得少,也看不出你這輛車的價值,但是你稍微等會兒,自然有人來跟你談。我們吃這碗飯的,一旦出了手斷然是不可能空手而回的,我看你也不像缺十萬塊錢的主,一千多萬的車都買得起,何必跟我們計較呢,都是討生活的人,這一大幫兄弟都要吃飯啊!」
江雨寒一早就看出來這個傢伙不是個能夠真正話事的人,所以他心裡對這人是很看輕的,聽他說完了,不由地笑道:「你這人說話很有趣,你們兄弟要吃飯,難道其他人就不吃飯了?如果人人都靠這個吃飯,那你們搶誰去?自己搶自己嗎?要吃飯還不容易嗎,去小餐館做個洗碗工也能吃上飯,而且我還不會瞧不起你,但是這樣不勞而獲,獅子大開口,只會讓人鄙視!」
「哼!你別慌,待會自有人跟你說,現在任你嘴裡說出花來也不抵用。」那人說完點了根煙,撥開人群蹲到馬路邊上自顧自地抽悶煙去了,圍著車子的小嘍囉把路封得死死的,一個個湊到車窗上睜死了眼睛往裡面瞧,但是這種高級車怎麼可能讓你看得到裡面的情況,一個個傻子只看到烏漆麻黑的窗戶上映照著自己猥瑣的樣子。
車內的四人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貼在車窗上那一張張醜陋猥瑣的臉,楚雲夢有點心疼這輛車,那些人一嘴的臭氣哈在車窗上都起了霧。章魚軒有點火冒三丈,身為男人不應該跟女人一樣躲在車內,也不該讓江雨寒一個人在外面扛著,他突然打開車門,把外面貼在車門上的兩個小子撞倒在地上,然後走下來狠狠地把車門關上,對四周的人咆哮道:「都給老子滾遠點,要是把我們的車刮花了,你們這些龜兒子都給老子洗乾淨脖子等著挨宰吧!」
一口氣吼完,章魚軒感覺出了一口惡氣,順帶覺得自己的形象無比高大,那背影一定是非常男人的,他不知道車內的橙子是否有看到,但是對方被撞翻在地上的兩個青年爬起來就氣勢沖沖地揚起拳頭殺了上來,章魚軒頓時叫苦不迭,硬著頭皮扛下了一個人的拳頭,然後怒吼一聲,一腳把另外一人踢得倒退了幾步才被身後的人扶住,章魚軒雖然身材不高大,但是爆發力還是有的,打起架來也頗有點不要命的瘋狂,被他一手架住的那個青年面子上有點過不去,回頭對身後的人吼道:「你們他媽的還愣著幹嘛,不幫忙啊?捶死這個龜兒子!」
身後的人全部湧了上去,拳頭猶如暴雨一般向著章魚軒招呼過來,章魚軒罵了一句「操」之後就立刻抱著頭迎接這暴風驟雨的毆打,挨了幾十拳之後,江雨寒連續吼了幾聲制止不了這些陷入瘋狂的傢伙,立刻跑到路邊的綠化帶中踹倒了一根手腕粗的小樹,提起回來見人就掃,掄起來砸到身上也絕對夠痛,很快圍毆章魚軒的人全部被打散了,但是隨即又圍了上來,把江雨寒跟章魚軒兩人圍到了一起。江雨寒提著那顆小樹,擋在章魚軒的身前,頭也不回地問道:「沒事吧?」
「沒……沒事。就是挨了幾個王八蛋的黑腳,踹到老子胯下那桿槍了,他媽的,真痛啊!」章魚軒灰頭土臉地靠著車子爬了起來,嘴角滲著鮮血,右邊臉腫得老高,他甚至都不敢擦一下臉上的灰塵和腳印,稍微碰一下就疼得直齜牙。江雨寒笑罵道:「活該,誰叫你小子一下車就那麼囂張,不捶你捶哪個?沒事,只要胯下那桿槍還能開火就成。」
「媽的,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怎麼會碰上這麼一群玩意兒,偏偏老賀那個龜兒子又跑去幽會了。我們兩個怕是搞不定了哦,還是給老賀打電話吧,叫他把那個保鏢頭子喊出來,兩個猛人出手,這二三十個兔崽子應該也不難解決。要不然咱們明天肯定上不了飛機了,別說去打百城了,能夠在一個月內下地走動都算不錯了。」章魚軒靠著車門緩緩地說道,江雨寒握著手裡的樹幹,虎視眈眈地看著周圍的人,很無語地道:「你傻叉啊,現在你敢掏電話出來不被這群瘋子捶死才怪。」
車內的三個女人大概也是有點慌神了,竟然沒一個想到打電話的,江雨寒正要敲車窗讓楚雲夢打電話,這時人群突然分開一條路來,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媽拉個巴子,一群龜兒子,讓你們辦點小事都辦不好!老子好不容易胡了個三番,手氣剛剛好轉就被叫過來幫你們這些王八蛋擦屁股,到底是哪個這麼牛,需要老子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