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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四章 爆發(三) 文 / 麵條2008

    第九十四章爆發(三)

    光緒二十六年三月下旬,由於清國駐防朝鮮的第五師和第三旅主動撤離,日軍由第五師團、第七師團和第十一師團組成的朝鮮軍迅速推進,相繼佔領平壤、定州和安州後,其主力兵分兩路漸次向鴨綠江邊集結,至此朝鮮大部已基本落入日軍掌握之中。

    隨著朝鮮局勢的轉瞬而下,鴨綠江一線頓時陰雲密佈,一場大戰已經迫在眉睫。[搜索最新更新盡在lvex.]

    而此時的京城,正是草長鶯飛的大好時節,滿大街都是吵嚷熱鬧的景象。豐澤園的銀絲卷,東來順的奶油炸糕,合義齋的大灌腸,同和居的烤饅頭,撲鼻的香味和夥計扯著嗓門的吆喝混雜在一起,引得來往的人群少不得要停留一番。茶樓酒肆照舊也是坐滿了人,看戲聽曲斗蛐蛐,一碗大碗茶悠悠然坐到太陽下山,渾然一派*光無限好人間四月天,和朝鮮正在發生的戰事毫無關係的樣子。

    其實對於朝鮮的戰事,京城內外市井民間倒也並無非無知無覺。起初日本向大清宣戰的那會兒,滿北京城大街小巷也都是齊了心的一片喊打的聲音,不為別的,甲午那年小鬼子就跟大清打得死去活來,差點沒從大清身上咬下一塊肉,現如今緩過了勁又殺上門來,大清再不濟也不能由著一個彈丸之地的日本這麼欺負不是?

    等到朝廷向日本宣戰後,最初心頭的那股子新鮮熱鬧勁兒一過去,大傢伙也就安穩下來。打仗自然是朝廷的事情,朝廷已經宣了戰,有皇上英明文武齊心,打小鬼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大傢伙不過是小老百姓,清早喝一碗豆汁,晚上溫一壺熱酒,該幹嘛幹嘛,這日子多少年不就是這樣過來的?

    至於中日之間國力的強弱差距,雙方軍隊的優劣短長,這次戰事對兩個國家的國勢氣運會有多麼深遠的影響,東亞局勢因為這場戰事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絕大多數人壓根就是懵懵懂懂一無所知,當然也更加不會明白這場突如其來的戰事,已經深深的把整個國家捲入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

    「叔嶠,快快坐下…………」京城留香居二樓靠窗的雅間裡面,康有為一把抓住剛剛進來的楊銳沉聲問道,「京城裡都在傳言大清在朝鮮吃了敗仗,朝鮮那邊的戰事究竟如何?你現在在軍機章京上行走,可有確實的消息?」

    楊銳苦笑了一下,拿過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重重擲在桌上。

    「十天前平壤失陷,大清駐防朝鮮的第五師和第三旅已經退守鴨綠江一線重新佈防,目前日軍已相繼佔領定州安州,其主力正向鴨綠江集結,朝鮮已經盡陷於日本之手」

    「什麼?」康有為和坐在一旁的劉光第大驚失色,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叔嶠,這消息可當真?據我所知,我大清駐防朝鮮的軍隊裝備精良,是由當年甲午一戰的第三鎮編練而成,也算是經過大戰歷練出來的,怎麼可能一觸即潰,半個月時間就把朝鮮拱手送給日本人?」

    劉光第目視楊銳,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楊銳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千真萬確,這是我昨日晚間在軍機上入值時親眼看到的軍報,軍報上面還說,目前日軍在朝鮮的兵力已經超過了三個師團,正大舉向鴨綠江集結,而據我所知,我大清駐防鴨綠江一線的兵力只有從朝鮮退回來的第五師和第三旅,外加十九師不足一個旅的兵力,兵力懸殊,能否守得住鴨綠江尚在兩可之間啊」

    屋子裡頓時死一般的沉寂,就像是有千鈞重壓讓人喘不過氣來。

    眼前這三人,都算得上是清流當中引領風氣之先的領軍人物,當年鼓吹維新變法皇上親政,繼而創辦強學會、時務報,激揚文字針砭時事,以犀利筆鋒橫掃千軍之勢在朝野內外聲望鵲起。然而此刻縱然是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甲午過後大清傚法西洋勵精圖治,正是國家蒸蒸日上之時,怎麼竟然在日本面前又是一敗塗地?

    「大清危矣」康有為勃然變色,一掌擊在桌上怒聲說道,「朝鮮乃大清藩國,半月不到就拱手送給日本人,如今鴨綠江防線又是敵眾我寡之勢,倘若鴨綠江防線再失陷,日本揮軍而來,我大清豈不是又要落入生死存亡的境地?康某不甘,這當朝袞袞諸公究竟在幹什麼?我大清新政富國強兵又強在何處?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大清重蹈甲午之覆轍…………………」

    「大清新政推行數年,原本我等都以為定當一掃頹廢羸弱之舊貌,國家振興,令外人不敢輕侮,可今日一見竟然還是不堪一擊,南海,叔嶠,你們說說,這是為何?這到底是為何啊?」劉光第扶案四顧,難掩悲憤之色。

    「康某不才早就有言,大清新政當以變法維新為根本,變法,就是倣傚西洋各國變革國家體制,可觀我大清新政數年,變事者多,變法者寥寥無論購兵艦、建新軍、辦實業、通商路,所做者皆是枝節而非根本。法者,事之綱也,事者,法之目也,綱舉而後才能目張,無有制度之革新,何談國家之富強?」

    言辭激烈處,康有為仰面長歎,滿臉鬱鬱之色。「可惜康某人微言輕,雖有滿腹報國之志不能上達天聽,徒之奈何?」

    話音剛落,卻聽到門外一聲輕笑。「誰說不能上達天聽?南海兄,皇上可是時時都記掛著你啊」

    眾人抬眼望去,門簾處一翩翩書生負手而立,含笑望著屋內,不是別人,正是如今隨伺在皇上身邊雖無軍機之名卻有軍機之實的譚嗣同。

    「譚復生」劉光第微微一怔,隨即搶步上前一把抓住譚嗣同的手腕說道,「復生你來得正好,如今你身居朝廷中樞,這前線局勢究竟如何,是不是整個朝鮮都盡落倭寇之手,鴨綠江還守得住守不住?今**務必細細給我們分說一番。」

    譚嗣同只是淡淡一笑,抬手示意大家入座,「剛剛裴村兄問我朝鮮的局勢,其實不用我多說,想來大家都已知曉,朝鮮確已落入日本之手,我大清駐防朝鮮的軍隊已經退守鴨綠江一線,據前方軍報,現日軍正以三個師團的兵力向鴨綠江一帶集結,預計至多不過半月,日軍就將向鴨綠江發起全面進攻,眼前的局勢已然危如累卵……………」

    不待譚嗣同將話說完,康有為已是勃然而起,「既然局勢危如累卵,復生身在軍機,為何不挺身而出向皇上進言?軍機之責,就是匡正得失,所謂君有過,力諫之,國有難,以身擔之,甲午之痛猶在昨日,復生怎可眼睜睜看著國事糜爛到如此不堪之境地?」

    康有為的性子向來如此,譚嗣同倒也不在意,只拱手說道,「南海兄,前線形勢危急,但國事卻並非到了不可收拾之地步。剛剛所言朝鮮落入日本之手,其實並非我大清軍力不支,而是朝廷施行放棄朝鮮集中兵力於內線和日軍作戰的戰略,換言之,朝鮮失陷不是我大清軍隊不堪一擊。而是奉命主動撤離朝鮮………………」

    此話一出,屋子裡眾人都是一愣,萬萬沒有想到朝鮮一戰的結果居然是如此這番,一時之間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譚嗣同望著眾人滿臉驚詫的神情,擺了擺手笑說道,「諸位莫這樣望著我,我雖然在皇上身邊,但於兵事卻是門外漢,朝廷為何要如此佈置,諸位要問我緣由我可是回答不上來的……………」

    「這麼說我大清並沒有敗?我大清也並非不堪一擊?」劉光第又信又疑,搓著手喃喃自語。

    「雖未敗,然局勢危急萬分卻絕非妄論,」譚嗣同收起笑容,肅然環顧,目光中竟似從未有過的凝重。

    「如今日軍在鴨綠江畔重兵壓境,一旦鴨綠江防線不保,整個遼東都將在日軍兵鋒之下。黃海海面,日本聯合艦隊正虎視眈眈,意欲一口將我北洋艦隊吃到嘴裡,還有日本國內,據軍情處的消息,至少有5個師團的日軍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在我大清遼南抑或山東半島登陸,如此局面,國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絕非危言聳聽……………剛剛南海兄說國家有難以身當之,譚某深以為然,但諸位推窗望之,京城內外歌舞昇平,舉國上下太平盛世,可有半分同仇敵愾共禦外侮之氣?不外乎是昏昏然睡夢中而已。可看看日本國,為了與我大清打這一仗,日本舉國動員,上至他們的天皇下至黎民百姓,捐錢捐物充實軍備,聽聞就連歌ji也把錢捐了出來,諸位捫心自問,這是何等樣的一個國家,以我大清昏然若夢的現狀,舉國上下還是一盤散沙,能夠打得贏這場國戰嗎?」

    「復生之言,句句直指我大清之弊根正如復生所言,甲午年我大清如此,今日亦然。其實國家昏然酣睡之現狀,我等何嘗不知,只是沒有復生見識的這麼透徹,也不知道該如何為國效力。今日復生前來,想必不只是剛剛一番話而已,我等該當如何還請復生教之」楊銳說罷起身便是一揖,眼神中全是一股子熱血澎湃。

    譚嗣同趕忙扶起楊銳,望著眾人說道,「諸位兄長都是大才,譚某何敢言教之,不過是胸中塊壘不吐不快。今時今日之大清,絕不能再重蹈甲午之覆轍,要打贏這場仗,就必定要傾舉國之力,值此國家存亡風起雲湧之時,譚某竊以為開民智鼓民氣無非輿論二字………」

    說著譚嗣同轉頭望向沉默不語的康有為笑道,「來之前皇上特意叮囑了幾句話讓我轉告南海兄,皇上說時務報上那些不痛不癢的文章他早就看膩了,他想問問當年振臂高呼變法維新的康有為到哪裡去了,難道當真要做一個碌碌無為之人?」

    康有為頓時怔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今日譚嗣同過來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而且轉述的還是皇上的話。自從甲午以來,他創立強學會創辦時務報,在士子清流中領風潮之先,原本以為皇上乾綱獨斷後,以自己的才幹不說領班軍機,至少進入軍機是不在話下的。可卻不曾想甲午過後,皇上只是不鹹不淡的把自己擱置在一旁,讓自己負責各省咨議局籌備事宜,言外之意是為將來變法立憲做點準備。

    然而康有為是何等樣人,他從皇上推行新政的若干舉措就看出,皇上壓根就沒有成立咨議局的打算,至於變法立憲恐怕眼前更是提都不用提,皇上把這個差事交給自己,顯然是不打算重用自己的意思,不僅如此,皇上還大力重用譚嗣同等人,甚至連自己的學生梁啟超在江南也是乾的風生水起,反而是自己變成了一無所用之人,他本就是高傲之人,如此這番鬱鬱不得志,心中愁悶難免也有了隨波逐流之意。

    但今日譚嗣同忽如其來的一番話,卻是讓康有為大吃一驚,皇上責怪自己碌碌無為,不正是希望自己有所作為?頓時他只覺得胸口一股氣猛地往上衝,一時之間竟然是百感交集說不出話來。

    「皇上知道南海兄你對籌措各省咨議局心有困惑,其實這些事情都是將來立憲的根本,是將來國會的根基,皇上把如此事關國體的事情交給南海兄來做,對你是何其厚望焉………………餘下的話,譚嗣同也不多講了,國家危亡,吾輩豈能坐視?鼓舞民心,舉國一心共禦外敵,就拜託諸位了」

    說罷,譚嗣同拱手抱拳,目光透過酒樓內外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深深的望向眾人。

    日本廣島臨時大本營

    這個時候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陽光明亮海水湛藍,起伏翠綠的山巒倒映在瀨戶內海的波光中,處處瀰漫著春天的氣息。

    而此時此刻的大本營內,氣氛卻是分外的凝重。

    剛剛從東京趕過來的首相大山巖,手裡拿著參謀本部擬定的征清方略,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在他身邊,外務大臣青木周藏、陸軍大臣桂太郎、陸軍參謀長兒玉源太郎、海軍大臣山本權兵衛,甚至括已經退隱幕後的日本陸軍長州藩的領軍人物山縣有朋,一個個也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應該說日本在朝鮮的戰事進行的相對順利,不到半月,駐朝鮮軍就相繼佔領平壤、定州、安州一線,第五師團兵鋒直指鴨綠江,整個朝鮮都已盡入囊中,然而和甲午那年日軍攻陷朝鮮,臨時大本營內一片歡騰舉杯慶祝不同,此時大本營內卻沒有半點慶祝的氣氛。

    「清**隊就這樣放棄了朝鮮?他們耗費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在朝鮮駐軍,和帝國對峙數年,大戰一開就撤回國內,把朝鮮拱手送給帝國?」大山巖搖了搖頭,眼神裡面也不知道是疑惑還是憂慮。

    「綜合朝鮮前線傳回來的情報,以及帝國軍隊並未與清**隊發生激烈戰鬥的態勢,可以確認清**隊是主動放棄朝鮮,其駐朝鮮各部目前已退守鴨綠江一線。參謀本部分析,清**隊所以迅速退守國內,應該是吸取了甲午葉志超部在朝鮮慘敗的教訓,避免因為戰線過長,後勤保障困難,被我帝國軍隊切斷退路。」兒玉源太郎大步走到地圖前面,手指著地圖上朝鮮的位置說道。

    此次日本征清方略中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就是以駐朝鮮軍吸引牽制清**隊主力,這樣不僅可以為日本征清第一軍在遼東半島登陸攻襲旅順創造條件,同時清**隊為保障後勤運輸,就必須出動北洋艦隊護航,這樣也就為聯合艦隊一舉殲滅北洋艦隊創造了機會,然而清**隊的迅速回撤,使得整個戰場態勢變得複雜而嚴峻起來。

    「駐朝鮮軍為什麼沒有按照征清方略展開行動,戰前的部署都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沒有盡一切可能將清**隊牽制在朝鮮?」大山巖勃然大怒,對著兒玉源太郎厲聲叱問道。

    大山巖的憤怒並不難理解,此次對清作戰的導火索,就是陸軍方面以桂太郎、兒玉源太郎等人為首的強硬勢力搞出來的,事前並沒有報請內閣同意,造成既成事實後才拿出一份參謀本部擬定的征清方略,而海軍方面也是蠢蠢欲動,出人意料的和陸軍走到了一起。

    可是帝國的現狀是什麼呢?為了擴軍備戰,帝國不得不將國民收入的一大半用於軍費開支,工業生產由於缺乏資金發展緩慢,國民貧窮,財政枯竭,只能依靠發行國債支撐帝國的運轉,倘若不是明治維新以來的殖產興業奠定下了一定的基礎,帝國財政早就崩潰了。可以說帝國幾乎是以一種賭博的方式投入到對清國的這場戰爭中,帝國未來百年的國勢氣運都寄托在了上面,陸軍方面卻把仗打成這個樣子,大山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面對大山巖的怒火,兒玉源太郎倒還顯得鎮定,立正肅然道。「首相閣下,朝鮮戰場態勢的變化並非作戰不利,大戰一開,第五師團便置側翼的掩護於不顧全力突擊,希望能夠拖住清**隊,然而清**隊似乎完全沒有作戰的打算,從其後收集的情報來看,清**隊在撤退前,炸毀了礦山,運走了全部的機器設備和後勤物資,就連朝鮮百姓屋裡的糧草也被搜刮一空,沿途還破壞了道路橋樑,可以說清**隊是提前就做好了撤退的準備,根本就不打算和帝國在朝鮮決戰」

    「現在的局面帝國雖然擁有了整個朝鮮,可是清國的退縮造成西洋列強都認為是帝國挑起了這場戰爭,外交上面相對被動。這還不是主要的,我剛剛得到消息,帝國的國債在國際金融市場的銷售並不樂觀,如果清**隊退回鴨綠江固守,北洋艦隊又躲在旅順軍港裡面不出來,戰爭一旦進入相持局面,帝國應該如何面對?諸位必須要知道一點,這場戰爭帝國是無論如何都拖不起的」外務大臣青木周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斬釘截鐵的說道。

    室內再次陷入沉寂,大山巖在心裡歎了口氣,覺得心頭一團亂麻。他比誰都明白眼前的局面,以目前清國陸軍的勢力,鴨綠江之戰即有可能是一場艱難甚至是曠日持久的攻堅戰,在海軍沒有擊敗北洋艦隊取得制海權前,帝國又根本無法發動遼東半島的攻勢,而戰爭一旦進入相持,帝國的國力恐怕根本無法支撐。

    正在此時,一直坐在會議桌前沉默不語的山縣有朋緩緩站起身來,目視眾人說道。

    「戰場態勢就和棋局一樣,雙方的排兵佈陣從來都是一清二楚。帝國陸軍不應該寄希望於清**隊會按照帝國擬定的作戰方略行事。中國兵法有句古話,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既然清**隊把兵力收縮回去,帝國軍隊就把駐朝鮮軍這支牽制性的兵力變成擊向清**隊的重拳,一舉攻破清國鴨綠江防線,逼迫清國向鴨綠江增兵,以此徹底打亂清**隊的部署,屆時我願擔任征清第一軍司令官,率領帝國陸軍為在遼東半島與清**隊決一死戰」

    「那麼帝國應該何時在遼東半島登陸?要是北洋艦隊躲在旅順不出來,帝國又該如何?」青木周藏毫不示弱的問道。

    「這是海軍的事情,在海軍沒有取得制海權以前,帝國陸軍無法在遼東半島遂行登陸作戰計劃。」山縣有朋淡淡的一擺手,乾脆堅決說道。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投向了海軍大臣山本權兵衛,而此時他一言不發,只是卻盯著牆上的地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戰時本營特別會議再次陷入僵局,今日與會的都算得上是日本政壇軍界的風雲人物,掌控著明治以來日本國家的國勢命運,性格魄力都是堅韌非常之人,然而日本國力的局限和戰場態勢的變化,竟讓此刻所有的人都忽然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沉默良久,就聽到會議室外傳來一陣叫嚷聲和呼喊聲,似乎在慶賀什麼。大山巖皺了皺眉頭還沒有說話,便看到一個作戰參謀興沖沖的衝進會議室,也顧不得敬禮就大聲叫喊道。

    「海軍大勝,海軍大勝聯合艦隊在旅順口外海面擊敗清國聯合艦隊,重創清國北洋艦隊致遠艦、經遠艦,擊沉鎮東艦、鎮西艦兩艘炮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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