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笳鈐記(寫小說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啊……今天推薦票超過一百的話,我再更新一章……不過,就我這本書的點推,我不指望鳥……)
十二時中忘不得,行功百刻全收。五年十萬八千周,休教神水涸,莫縱火光愁。水火調停無損處,五行聯絡如鉤。陰陽和合上雲樓,乘鸞登紫府,跨鶴赴瀛洲。這一篇詞,牌名《臨江仙》。
單說唐三藏師徒四人,外加親眷七八人,隨行土地七百名,山神一千名,六丁六甲一千名,充做保鏢,一行數千人,甚是浩浩蕩蕩,聲勢驚人。有那有神通的,遙遙見了這等聲勢,只以為是什麼閻羅王,太古金仙一級的人物出巡,遠遠的避開。而那凡人等,沒有天眼,沒有神通,也見不到那數千保鏢,卻能感覺到那群和尚身邊一里範圍內,壓力極大,氣勢恐怖,根本就無人敢近身前來。
這一路甚是平安,不說妖魔鬼怪,連那成了氣候的精靈都不多見一隻。一路西去,正是時序
易遷,又早冬殘春至,不暖不寒,正好逍遙行路。走路間,來到了一條長嶺處,那山嶺上荊棘遍佈,籐蘿纏繞,雖然有多年前樵子走路留下的印記,可大多數已經被荊棘遮掩,難進寸步。
三藏看了看路,哀歎道:「徒弟啊,這路怎麼走得,四處都是荊棘,怕是那蛇蟲伏地而游,才能過去了。若是你們過去,腰也難伸,教我如何騎馬?」
「此乃小事,師傅無需擔憂。」朱悟能急忙安慰三藏道。說完,就轉過身去,朝正在青牛背上唸經的孔雀道:「孔雀,兩隻羊。幫我把這段路給燒了。」
孔雀不屑的看了一眼朱悟能,瞥了瞥嘴,從鼻孔裡面重重的哼了一聲:「你也太小氣了吧。這一片荊棘地,怕不是有百里的範圍,才兩隻羊也想收買我。起碼二十隻。」孔雀自從嘗過朱悟能的手藝後,對於吃人不再有興趣,是以常常都會被朱悟能以此要挾心高氣傲的她幫忙幹一些苦力活。比如敖鸞晚上想洗熱水澡的時候,天生操縱火焰的孔雀自然是最好的人選了。當然代價也是一頓豐富的美食。
「最多五隻。你不就吐一口火嘛。我做的羊肉可是要跑到天池龍羊老怪那裡偷出來的,全是成了精怪,靈氣豐富好傢伙。」
「太少了,要不你多送幾個大活人給我吃著,嘿嘿。」
「你……明知我師傅不准我殺人,你卻還要我做助紂為虐這等事情,實在是太沒有天理了。這樣罷,八隻羊,路過火焰山的時候我順手摘了些特產火龍果,做羊羹配水果沙律如何?」
「什麼是沙律?」
「沙律就是……」朱悟能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大耳朵,洩氣道:「就是一些你不曉得的好東西,西域美食。」
「成交。」
朱悟能和孔雀經過一番沒有營養的討價還價之後,終於說動了孔雀動手。只見她輕啟朱唇,一道淡藍色的火焰,直直的噴了出去,一沾上那山上的荊棘,頓時燃燒起來,發出漫天的火光,但燒著的地方只是直徑三丈之處,再旁邊一些的植物花草,卻安然無恙,顯示是孔雀極高的控火手段。
不到大半個時辰,前路已經開闢,那地面因為高溫的灼燒,變得硬實無比。哪怕是長安街道,也沒有這麼平整光滑。一干人馬不停蹄,又是走了一日一夜,卻已經天色晚矣。那前面蓬蓬結結,又聞得風敲竹韻,颯颯松聲。卻好又有一段空地,中間乃是一座古廟,廟門之外,有松柏凝青,桃梅鬥麗。只見巖前古廟枕寒流,落目荒煙鎖廢丘。白鶴叢中深歲月,綠蕪台下自春秋。竹搖青珮疑聞語,鳥弄餘音似訴愁。雞犬不通人跡少,閒花野蔓繞牆頭。
孫悟空一路皆是沉默,此時忽然道:「此地凶多吉少,不宜久留。我們快快去罷。」
朱悟能卻笑道:「這裡正是風水寶地哩。我們日後總要開宗立派的,總要有自家山頭的,有了山頭肯定要種些花花草草,這種花草的人哪裡來?靜待一會,自然會有免費的花王送上門來。」
話語未落,忽見一陣銀豐,廟門後,轉出一個老者,頭戴角巾,身穿淡服,手持枴杖,足踏芒鞋,後跟著一個青臉獠牙。紅須赤身鬼使,頭頂著一盤麵餅,跪下道:「大聖,小神乃荊棘嶺土地,知大聖到此,無以接待,特備蒸餅一盤,奉上老師父,各請一餐。此地八百里,更無人家,聊吃些兒充飢。」
孔雀見到那麵餅,興趣索然的閉上了眼,不屑的道:「這樹木成精的山神兒,也只會吃些沒營養的東西,跟如來那老混蛋一般模樣。無趣,無趣。」
朱悟能暗歎孔雀神經之大條的同時,兩手拉住了就要衝出去斬妖除魔的孫悟空和沙和尚,笑道:「那可是我家內定的免費花王。你們莫要動手打死了,仔細看我行事就成。」
二人知道朱悟能本領,也就聽從了。三藏無人勸阻,自然上前去拿餅,朱悟能猛然暴喝一聲:「大膽妖孽,竟敢來騙我等。看打!」朱悟能嘴裡叫的響亮,可是腳下一動不動。即便是這樣已經足夠,把那老者嚇得化作一陣陰風,順道呼的一聲,把個長老攝將起去,飄飄蕩蕩,不知攝去何所。
「嘿,沒了老和尚在此囉嗦。我兄弟倆久未切磋,不如耍耍?」朱悟能從袖子裡面掏摸出了九尺釘耙,掂了掂,朝著孫悟空笑道,「長夜漫漫,等師傅跟那女妖精快活了,我們才去救他,免得你老是對你凶……猴哥,你知道不,師兄為什麼喜歡我,不喜歡你?」
「你這呆子,整天油腔滑調,哄得師傅開心,他老人家自然喜歡你多謝。我性情耿直,偏又自由散漫習慣了,師傅自然不太看我順眼。
「非也,非也!」朱悟能學著包某人的模樣調了幾句書袋,一邊神秘兮兮的道:「師傅每次都要把那女妖精哄騙上床的時候,你就準時的出現,破壞他好事。你想想,一個慾求不滿的老和尚,心情會好麼,脾氣會好麼?哎,年輕人啊,你還有得學呢。」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孫悟空已經在耳朵裡面掏出了金箍棒,隨手就是一棍子朝著朱悟能的屁股打去,滿面通紅的喝罵道:「該死的呆子。你莫非欺負老孫是石頭裡面出來的猴子,就不曉得這些齷齪事情麼!」
朱悟能哈哈一笑,他早有準備,將手中釘耙一擋一圈,暗中使了陰柔之力,只聽得清脆的金鐵交鳴聲之後,金箍棒已經被蕩了開去。隨即身子一轉,釘耙已經帶著無邊的雷聲,還擊孫悟空。
孫悟空自信自己銅頭鐵臂,卻不願意挨朱悟能這肉身強悍,力氣巨大的釘耙一下,舉棒子擋了一記。二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煙塵滾滾的廝殺起來。
沙和尚看著二人的身影,心頭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灼燒著他。一種也想要加入戰場的衝動,不斷刺激著身體,讓他面紅耳赤,呼吸粗重。戰,不停的戰,這是每一個男兒應當之事。大丈夫應當馬革裹屍,在無邊的殺場之中尋找到生命的意義。朱悟能如此,孫悟空如此,而他們的三師弟沙和尚一般如此。
盤古看得不妥,沙和尚乃是器靈投胎,本性非善非惡,全在一念之間,若是一步踏錯,那便可惜至極。於是站了出來,道:「悟淨,我亦是多年沒有動手,今日卻是手癢的緊,不如你陪我切磋切磋如何?」說罷,一股滔天的壓力已經風捲殘雲一般朝著沙和尚撲去。
沙和尚被這股氣息一激,頓時戰意滔天,大吼一聲,手中的降魔杖已經幻化千萬棍影……
鳳歌見狀,也覺有趣,道:「敖鸞妹子。你如今道行不淺,可是對敵經驗尚缺,不如你我切磋,也好互相補足。」
敖鸞點點頭,被朱悟能熏陶多年的她,早準備多時的上千個足球大小的葵水殷雷已經包圍了鳳歌……
「真是無聊的人啊。」孔雀坐在青牛背上,一雙白玉一般的玉足一晃一晃的,無聊的道,「反正也是那麼無聊,不如青牛你陪我打一場如何?」
青牛被老君馴養多年,早已經練就了有事才打架,無事就睡覺的本領。如今沒事要那麼辛苦,跟孔雀這個心理年齡未成熟的女人打架,很是划不來。所以他拚命的搖頭,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是,青牛道行不夠深,法力不夠強,天賦不夠好,要她跟孔雀這頭玩火的鳥兒打架,他寧可逃跑的。所以青牛把頭埋在了土裡面,嘴裡面還在念叨:「你看我不到,你看我不到,你看我不……」
「來嘛!最多我不噴火就是了。」
「不幹。」
「那我下手輕些。」
「打死我也不幹!」
「死牛!你真的不幹?」
「真的!姑奶奶,您就別逼我了,明天一早救了老和尚,我們還要趕路呢!早早洗了睡吧。」
「嘿嘿嘿。」孔雀陰笑著掏出了幾根七彩的羽毛,在青牛面前晃了幾下,威脅道:「知道這是什麼?這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千古少有,第一珍貴的東西,鳳凰羽!是我老娘重生時換的羽毛,如果你說我拿這東西跟那頭豬做交易,讓他閹割了你,代價是這鳳凰羽。你說他會同意不?」
鳳毛麟角!這個詞語流傳了數千年,說的就是鳳凰的羽毛,和麒麟的角是人間最為珍貴和稀少的東西。一想到這裡,青牛知道自己的命肯定比不上鳳凰的羽毛,是以無奈的歎息一聲,幻了人型,無精打采的拿著武器,有氣無力的擺了個架勢,就朝著孔雀殺去。
一時間,四下裡殺聲震天,雷音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