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胡笳鈐記「啊!」
獅子吼,龍吟虎嘯,九霄神雷,都比不上雪宜如今的尖叫!
看著巧靈如今昏迷不醒,倒在沙發上,而我卻一臉壞笑的模樣,雪宜的第一直覺就是壞事了,一個不留神,讓我佔了她好朋友的便宜。
我好不容易,花了一斤的口水,才把事情解釋清楚。
不過事情解釋清楚了之後,雪宜就笑得像偷腥的貓,把我拉了出去。
「去哪?」
「帶你去個好地方,能讓你發揮專長的。」
「醫院?」
「不是,是雕塑工作室。」
在雪宜的心中,我是學醫不成,被兩個老師趕回中國,準備讀大學,日後整個好工作的二流子。唯一長處就是雕塑手段頗高。
「最近我們一批同事接了一單活,忙不過來,正缺人手呢!反正你也不能白住我爺爺的房子,過來幫忙,就當交房費吧!」
孔老二說得有道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要錢,我沒有麼?
好歹也在瑪利亞醫院混跡了那麼久,十萬八萬美金的存款,還是拿得出來的。
只不過,我信奉談錢傷感情的原則,不交房租罷了。
說話間,雪宜已經丟下昏迷不省人事的好友巧靈,死活硬拉著我往美術學院的方向走去。
可是,七拐八轉間,卻沒進學校正門,而是悄悄走進了一條側巷。
而且雪宜態度的神秘,讓我覺得現代人,都很有人販子的潛質。爺爺如此,孫女也是如此。
後進一排民房,但內裡卻是一大片空地,還有隔雨措施。
門口有兩大粗壯男子看守,我越發的懷疑起裡面是否有什麼內幕。
連雪宜也要拿出一個紅色本本的證件,檢查之後才得放行。
莫非時光倒流,我去到那個叫做抗日戰爭的年代了?
進入到那個巨大的院子,擺著一地的碎石,還有一些依稀成性的雕塑,和一些錘子、鑿子、鐵尺等工具。
十來個人,男女老少,皆都齊全,分散在一張大台前那著幾件工具,正對著面前一塊大石敲打琢磨,每人都是全神貫注。
雪宜這時候輕聲解說了這個組織的內幕。
原來,這個組織裡的都是雕塑高手,專門接一些大單子。
而且他們接的活也很奇怪,比如最近有一群和尚,給了一筆他們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來讓他們做一批和尚雕塑。
不過這錢可不好拿,這群和尚對雕塑的要求高得很,甚至於每一絲每一毫的紋理都有所講究,絲毫錯不得。
雪宜跟我說了聲抱歉,就悄悄的進內屋去了,應該是跟他們的頭報道。
黑社會組織都沒這麼嚴密啊!
每個人都在專注的做著自己手中的活,根本沒人注意到有人進來,此刻是夏天的下午,知了吵鬧,太陽炎炎,但一部大功率的冷氣,卻在瘋狂的噴灑著冷風。
有些冷。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我對著一個看起來比較順眼的年輕人問話。
意外的,卻沒有人回答我,每個人都恍然不聽不覺,繼續幹著手中的活兒。
接連找了幾人,都是沉浸在繁忙的工作中,沒有空搭理我。
我也不生氣,畢竟一個人專注工作時的模樣,很精彩,那種精、氣、神全部凝結於某一件事情上事,會很有趣。
就好比這些雕塑,有了這麼認真的人去聚精會神去做,會讓雕塑自然的帶上一絲靈性,即使憑藉著這絲靈性,日後死物修成精,也是有可能的。
在國外,就有個古代國王,親手做了一個少女的雕塑,最終憑著一顆堅定不移的心,讓這雕塑活了過來。
只可惜,這樣的事情,看起來雖然玄妙,但我覺得,是有陰靈上了那雕塑的身,也說不定。
一心撲在工作上的人,總是沒時間理睬別人的。
倒和我有些像呢,當初我一心求道時,還不是一樣,對什麼都不理睬。
「咦?這個是軍茶利明王啊!」
見著一旁的空地上,正有兩個人,滿頭大汗的對著一個未完成的雕塑,卻不知如何下手,我一眼認得出了那具雕塑的原形。因為如今這具雕塑,已經完成了九成的工作,週身盤繞著不同品種的蛇,或吐信子,或張大嘴,各有不同。
我倒頗為佩服這些人的手藝,真是雕刻得活靈活現,可是如今,他們卻在為中央兩條手臂如何雕刻爭論不休。
軍荼利明王的造像,是一面八臂,左足稍稍上舉,做出踏空的姿態,而中央的左右兩手各自伸直食、中、無名指,然後再用大拇指掐住小指,將兩手在胸前交叉,這種威嚇對方的印相,是軍荼利明王的代表姿態。
其餘的手,分別拿著金剛杵、寶輪、三叉戟等法具,表示以他強大的力量祛除種種障礙。
其他的六隻手,連金剛杵、寶輪、三叉戟都已經雕刻得很完美了,偏偏就是前面兩隻手上結的佛家法印,將他們為難住。
佛家的大神通,大部分是要通過法印表現出來。
而偏偏手這一部分,不但在繪畫中是最難表現的,在雕塑中亦是如此。
特別是軍茶利明王的這一款法印,如何能夠雕刻得完美無缺,實在讓他們傷透了腦筋。
我直接走過去,拿起了一把鑿子,和一個錘子,思索了一番當年在淨土遊玩時,見到這位明王結法印的模樣,猛然一鑿子一錘子的砸了下去。
「你做什麼?」
兩個雕塑的人正在苦惱不知如何下手,剛出了聲,我已經將一個手臂的大概模樣敲了出來,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乾瞪著眼,看我這個不速之客在他們忙活了一個多月的雕塑上折騰。
看來,他們正在求神仙保佑,我不會弄砸他們的雕塑吧。
但是這個雕塑已經有不少個中好手看過,完全都是無濟於事,因為這位明王的模樣實在太過奇怪,一頭八臂,在人類結構學上看,是很不平衡的結構。再加上這位明王的動作要舉手抬足不止,還結了法印,實在讓他們傷透腦筋。
哆!哆!的聲音,開始在兩個雕塑家的耳邊響起,而一雙唯妙唯俏的手臂,也漸漸的成型,直到過了三個小時左右,兩隻掐著法印的手,完美的呈現了出來。整個軍茶利明王透出一股生命的氣息。
正是軍茶利明王的代表——不死。
「高,實在是高!」
一個雕塑家用一種色狼看小女孩的眼光看著我,綠油油的。
而其他人,也被軍茶利明王完工後透露出來的一股詭異氣息所驚動,統統圍了過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驚喜的神情。
「以心活物,以技活物!想不到,想不到我竟然在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雕塑的最高境界,哈哈哈哈,實在是死也甘心了。」
一個老者,流著口水圍著軍茶利明王的雕塑不斷打轉。可其他年輕一些的,卻沒這樣的眼光。紛紛跑到我身邊。
「高手,不,大師貴姓?」
兩個雕塑這具佛像的雕塑家,恨不得馬上叫我師父,這個雕刻手的問題,已經困擾他們很久了。想不到竟然是我一個看起來不滿十八歲,乳臭未乾的小毛頭解決了。
並且完成的程度,比他們期盼的還要好。甚至達到了神忽其計的境界,徹底讓這尊雕塑活了起來。
「我,我不是什麼大師,我只是跟朋友過來看看的。」
之所以雕塑得好,一是因為我見過軍茶利這光頭,二是數年來的人體解剖,讓我對手的結構瞭解頗深,再配合我的眼光,自然手到擒來。
「嗯,你們認識雪宜嗎?她把我帶過來,自己卻不知去了哪裡。」
話說,其實我有一點路癡,若不找到雪宜這個胡亂行事的小姑娘,我只怕要走到明天早上,才能回到家了。
「認識,認識,她在我們這裡幫上了不少忙呢!大師,你也是過來加入我們工作室的吧?」
那個嘖嘖稱奇怪的老者,轉過頭來,滿臉媚笑。
「嗯,應該會做一段時間,我沒錢交房租了,雪宜讓我來工作抵債。」
「哈哈哈,小伙子,你知道我們這裡一個月拿多少錢麼?別說交房租了,你買十套房子都足夠的。」
那老者一聽我是欠債賣身打工的,馬上轉換語氣,好像他成了地主,我則做了地主家的長工,起碼要做個十年八年,才有機會農奴翻身把歌唱了。
「帶我去找雪宜吧。」
我不在乎錢的問題,只是比較關心雪宜在哪,這小姑娘要不幫我配多一把鑰匙,我又得損耗法力,施展解鎖術了。雖然這樣的小法術,在前世我是信手拈來,可是如今使出來,竟然有些力不從心,使一次就得消耗我三成真元,不划算。
「跟我來。」
老者帶著我,朝一處房間裡面走去。
而院子裡的熱鬧只是一會兒就消散了,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過了院子,裡面則是幽暗的通道,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後,眼前忽然一亮,彷彿天亮了一般,眼前浮現出五顏六色的翡翠石、貓眼石、千載溫玉、藍田冷玉等等名貴原材料。
而有幾個人,則是更加聚精會神的,仔細雕琢著這些物品。
雪宜則是在其中雕琢著一塊藍田冷玉。
而忽然,四周的靈氣開始流失,我心頭一緊,有修真者!
轉頭看去,卻是一個中年大漢,赤裸上身,眼中閃爍著紅色光焰,手上通紅,散發著無邊的熱浪,正抓著一塊玄銅,在嘗試著融化。
這塊玄銅足有頭顱大小,看起來質地還算堅硬,可是在中年大漢的手上漸漸的變得軟化。
等差不多接近變成液體的時候,中年大漢氣喘吁吁的收手,然後丟過來一把錘子。
「蓮花花瓣,0.73米長,中間厚,兩邊薄,最厚的地方一厘米。」
有意思。
我拿過錘子,一下一下的敲打起來。而大漢卻正在盤膝靜坐,看起來,是在恢復損失的真元。
砸了一會,已經初具模型,但玄銅已經開始漸漸冷卻,開始變硬,不能再打了。
大漢睜開眼,又繼續調動真元,開始融化這塊玄銅。
過了幾分鐘,玄銅又軟化,我馬上接過手,開始一錘子一錘子的打。
而大漢依舊盤膝坐下,恢復真元。
大汗不斷的將玄銅融化,再由我打造模型,反覆不停。
直到十七次之後,已經整整過了四個小時,大漢將已經成型的蓮花花瓣軟化。丟過來一張圖紙,上面畫有一個個佛門符篆。
原來如此,是要做法器。
我已經開始有些明白這個地方的性質了。
如今社會,已經很少洞天福地,大部分的修真者,都已經融合進入普通人的社會之中生存。而一些機靈的人,則是利用凡人的勞力,為自己打造法器的模型,最後再由他們之中的高人,為法器灌輸真元,再以心血祭養,才能真正的成為一件可用的法器。
簡單點說,佛家的叫開光,道家的叫點化。
我掃視了一眼,
這些符篆的大概作用我已經熟記在心,拿起雕刻刀,落刀如風,唰唰幾下,一個古色古香的符篆,已經出現在蓮花花瓣上。
頓時,這朵蓮花花瓣彷彿活了起來一般,散放著讓人舒服的氣息。
這還是我沒灌輸真元的後果。若是灌輸了真元,效果還要好上十倍不止。
我當然不會這麼做,費力不討好,況且佛門與我有血海深愁,我又怎能勤奮幫他們做事。
蓮花現,在斜陽的映照下,散發著慈悲的光輝。
所有人都宛若見到天神,神情肅穆。
甚至有些人,開始喃喃的念起佛經來。
「混帳!」
我心底暗罵,佛門那群老不羞,只會這些虛的,騙人不要命。
把蓮花花瓣細心的收好,中年大漢這才正眼看我。
「小子,手法不錯,我要你了,就憑你這手,我給你開跟我一樣的工資。」
「哇!」
驚歎聲,不斷的響起,看起來,這中年大漢就是他們的頭頭,拿最高的工資,怪不得他們羨慕,但卻不妒嫉,很是難得。
「不用,我只是過來找人,順手幫你們忙,雕塑,我不擅長。」
「雪宜,走,我肚子餓了。」
我朝在一旁看熱鬧的雪宜打招呼,拉起她的手,轉身要走。但卻沒顧慮到,男女授授不親之禮,畢竟,在我眼裡,雪宜並不和我同族,我是高尚的猴子,她是卑微的人類,不可一概而論。
雪宜面上一紅,但卻不甩開我的手。只是把我拉住。
「你好,我叫王元霸,他們都叫我霸哥,是這裡工作室裡的老大。剛才我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以後有空還請你來多多指教。」
耿直的漢子,性子很合我胃口。
「好,我叫陸空,今天想來找雪宜,無意打攪你們工作,抱歉。」
「喂,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雪宜卻不放過我,忽然跟我提出某件我刻意忽略的事情。
「嗯,我給你做飯當補償,成不?」
我不希望在這裡做佛門的雕塑,幫仇人幹活,讓我難受。
「不成,最起碼,你要先幫我們把這一批訂單解決了,否則不能按時交貨,惹上那群和尚,我們都會有麻煩的。」
雪宜開始施展軟骨神功,眼淚汪汪,梨花帶雨,這一招,比天下第一奇毒十香軟筋散還有效,我馬上投降,答應了她。
不過,只答應做完這一批貨。
從此,注定了我似牛似馬,跟驢子騾子差不多的生活開始了。
霸哥不但在雕刻上是一把好手,甚至還有家傳的烈火神訣,讓他能夠使出比一般高溫爐子更熱的氣息,來融化一些特殊金屬。
因為用雙手融化,能控制融化的程度,而用機械爐子的話,容易弄糟。也是因為他這一絕技,才讓他在修真界裡小有名聲。
這名聲,應該是出了名的干累活的牛。
錢,對於修真者來說,並不算什麼,所以他們拿錢去人類社會,找尋雕刻高手,來幫他們做法器的模型,到時候,他們只要輸入真元,以血祭養就成了。
而我雖然韜光養晦,可是憑著認識佛門那一干佛陀菩薩,羅漢比丘的眼光,和靈巧的雙手,毒辣的眼力,實在是讓這一群人的工作進度大有進展。特別是被我親手雕琢的那尊軍茶利明王的雕塑,更是散發著無邊威勢,像足了一尊明王的架子。
即使是來驗收的和尚看到了,都嘖嘖稱奇。
不過由於我的堅持,他們沒把我抖落出來,只說是一群人的齊心協力合作。
這個奇怪的工作室裡,開始多了我這個偷雞摸狗的傢伙。
說偷雞摸狗也算不上,因為憑我對法器的認識,我可以以少一半的材料,做到更好的效果。於是我開始剋扣那群和尚供應的材料,然後幫工作室裡面的人,一人弄了一件護身法器。
至於雪宜,則是頭上戴的,鼻子上掛的,手上穿的,腳上吊的,都是我的親手作品。
即使如此,我的手頭上還是多出了不少材料出來。
讓我發現,原來幫仇人打工,也是件好事,起碼我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心安理得的剋扣材料。
不過由於我的手段高明,那群和尚也只以為那些被剋扣的材料是浪費掉了,絲毫沒發覺有什麼不同。於是,日子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中過著。
我後來最終決定了選擇數學專業,偶爾也會去學校上上課,有時候也會在宗教學的課堂上露面,而每次我出現,總會有一批死忠粉絲,在等我去。最後我去的話,總是變成我在主導課堂,李教授倒落得清閒。
這樣的自在日子過不了多久,就在某天,我路過一個高檔小區的時候,忽然帶了一對男女,中年歲月,盡帶著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
「你是空兒!」
就在我從他們身邊走過時,那個中年婦女認出了我。
「你是?」
我的心裡滿是疑惑,不知發生何事。
這婦女早已經一把摟住我的肩膀,痛聲哭泣,但她中氣也實在了得,大聲哭喊的同時,還能絕不斷續的敘說著我們的關係。
敘說了半個小時左右,我的肩膀已經鼻涕口水黏成一片,但已明白了大概原由。
原來,這夫婦兩男子叫李德光,女子叫岳姍,中年無子,後來我這具身體的父母與他們乃是相交莫逆的關係,於是讓我拜他們做乾爹乾娘。三年多前,我這具身體父母出事,又因陸天龍的關係,他們一直聯繫不到我,只是隱約知道一個很有名氣的醫生,將我收留了。
對他們來說,我是乾兒子,亦是他們親兒子。
我只得撒謊,說我失去記憶,但求他們原諒,他們更是心疼萬分,連李德光都老淚縱橫。
我心下不忍,只得勉強叫出乾爹,乾娘兩個稱呼。
反正不是親生娘,也不怕叫。
團圓的喜悅望二老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只是問長問短,只差沒把我如今發育到要穿多大尺寸的內褲給問了出來。
晚飯在一起吃,我有些愕然,不過還是喜歡這樣溫馨的情景。
原來,這就叫家啊。
原來,當年那一呼百諾,妖兵百萬的花果山生活,並非最美的。
反而比不上如今三人一桌,話語家常的感覺。
到了最後,還是脫離不了中國父母的老一套,要為我相親。他們雖然不算最有錢,但也好歹有個幾億身家,作為他們的乾兒子,我可算是金龜了。
可是越是有錢的人家,婚姻越不能自主,得父母決定。
可是,我是誰,我孫悟空,是齊天大聖。
我命由我不由天,何況是這一對不知那個角落疙瘩冒出來的乾爹乾娘。
於是我拒絕了他們的好意,但我看他們眼底不死心的火焰在燃燒,我就知道,日後總是情關難過,唉。
路遠這段時間心情非常不爽快,曾經是九州大學中文系頭號帥哥兼才子的他,因為我的出現,被迫退居二線。
為此,他對我心懷怨恨,至於怨恨的理由,我實在想不明白。我是數學系的,他這個中文系頭號帥哥兼才子的稱號,我怎麼都奪不走的。
路遠如今才大二,可是已經將大學所有的課程都修完了,雖然可以提前畢業,可是他卻報了其他幾個專業的輔修,大有做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文化人了。即使是在全校十萬多名學生裡,他都是很出名的,風頭甚勁。
最近幾個月,路遠為了讓自己少奮鬥十年,瞄上了同是中文系的才女兼財女巧靈,並且發動了強烈的攻勢,希望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以最有效的手段,來最完美的將這位廣東省某大財團主席的唯一女兒泡到手。
雖然路遠這數個月來,都沒有成功過,不過他從來都不擔心。憑藉著他英俊的外表,橫溢的才華,幽默而風趣,是最有希望最到巧靈的。
可是,這一切隨著我的出現,他開始感到了壓力。特別是比相貌,他比我差那麼一點點,可是我第一次在學校上課,就是巧靈帶我去的,甚至,還是拉著手去的。讓他覺得,比起我來,還要差多那麼一點點。
不過,看我如今對巧靈不冷不熱,貌似沒有追求的跡象。他也只能歸納為我尚未開竅,等到日後,一切都很難說了。
學校的教室。
我拿出幾本書,全部是線裝的古籍,這是我托王老和蔣老在美國弄回來的道家典籍,全是孤本,有錢都買不著的。
非常巧合的是,坐在我旁邊的,正好是巧靈和她宿舍的幾個女同學。
相距,半米。
拿著書包走進來的路遠看見,非常的不爽,眉頭一皺,或許他以為,這是我要追求巧靈的前奏。
路遠提著比自己還重的書包,走到我面前,面帶微笑,非常有風度的對我說話。
「同學,不知道我方便不方便坐在這裡?」
這時,我還不懂這小子叫路遠。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這個面帶不善之意的年輕人,眉宇之間有一股想要找麻煩的傲氣,雖然他隱藏的好,可是在我這活不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猴子面前,多少有些班門弄斧了。
「坐!」
路遠瀟灑的坐下,還要瀟灑的一抹頭髮,烏黑亮麗的頭髮,在陽光照耀下閃出峰巒一般的金色波紋。
然後,緩緩的拿出一堆書,全是英文。
嗯,跟我這個在美國呆了三年的老猴子比英文,他,似乎嫩了點吧?
但我卻不著急,反而饒有興趣的看他準備如何。
在我們身邊的巧靈和她幾個同學,發現了本校頗為有名的兩大帥哥坐在一起,頓時興奮起來。
其中一個扯住另一個,不斷的喊叫,惹來一片白眼。
但是,這片白眼看向我們時,頓時長出了一朵朵閃閃晶亮的桃花。
「快看啊,陸空和路遠居然坐在一張桌子上自習,他們是朋友嗎?」
巧靈看到我們的模樣,卻發現我是心不在焉,懶散得很,嘴角上掛著玩味的微笑。而路遠則是盡力的展現自己帥哥的風範。
路遠開始注意到巧靈在看向我們這邊,連忙尋思著可以抬高自己的話題。
「快看啊,路遠實在是太瀟灑了,連翻書的動作,都那麼優雅。不過陸空的模樣,實在像個猴子,看他那動作。」
我聽到這話,面上一紅,由蹲在凳子上的姿勢,該回了坐著。
可是坐不到五分鐘,我就週身不自在,抓脖子,擾腦袋。
「呵呵,路遠的姿勢雖然瀟灑,但也不過是做作罷了,而且他以為憑自己的姿色去欺騙女孩子,有不少女孩子被他騙了呢。你看陸空就不同了,聽說可是海龜派,再看他一言一行,皆有風度。我覺得,他如今的樣子,八成是裝出來的,說不好,他是準備上演一出王子扮乞丐的戲碼來尋找真愛呢。」
巧靈的話讓我汗如雨下,實在汗顏得很啊。
「對了,同學,不知道今天是週末,你晚上有什麼活動啊?」
路遠聽到巧靈毫不留情的評價,心中暗傷,改變了話題,面上帶著虛偽的笑容朝我問話。
我正考慮如何在做雕塑的時候,坑那些和尚一把,所以心不在焉的回答。
「吃飯,睡覺。」
忽然我想起來,這小子是找我麻煩呢,可不能輕易放過了。
我擺一副受驚的表情,扯過書包,緊緊擋在胸前,大聲的驚呼起來。
「你,你,你,你要做什麼,為什麼問我晚上有什麼節目,難道你想邀請我去玩?不,不,絕對不行,絕對不行,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我會介意和一個男的發生一段超越友情而非愛情的親密**關係。」
我這話一出,路遠的面色頓時變得通紅。
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剛好讓整間教室的人都聽到,頓時竊竊私語聲,夾雜了略為大聲的笑意。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誣蔑我,實在是太無恥了,枉費別的同學將我和你排做大一、大二最有潛質的學生。怎麼說我們都是齊名。」
「你和我齊名?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同學你是誰呢!」
我很無恥的再次傷了路遠同學的自尊心。
落水狗要痛打,反正都已經得罪了他,不在乎再得罪多一些。
「還有,什麼是誣蔑,這是你誣蔑我。第一,是我先坐在這裡的,然後你靠近我。第二,你是問我晚上是否有什麼節目!還有,從你坐下你,起碼衝我笑了十次!無論是誰,能不懷疑,能不害怕嗎?」
我說完這話,肚子裡面偷笑,但卻絲毫不表現出來,故意的朝巧靈的方向退縮,這時候那幾個女生已經笑得直不起身來了。
我起身離開,那邊那些作為法器的雕塑,快要完工了呢,得回去再收拾收拾。
路過路遠身邊的時候,我把面色陰沉下來,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幾句話。
「小子,別想著踩著我的肩膀去泡妞,也要看看會不會摔死。雖然我對這女人沒興趣,可是你要惹著我,我讓你根本就沒機會泡到他。」
「你!」
路遠站了起來,激動得大叫,可我連頭都懶得回,直接走出了教室。
而巧靈笑完以後,正想找我,卻發現我已經去得遠了。
這一切看在眼裡的路遠,不由得著急萬分。大學裡面對付美女的手段,無非是錢財相貌加幽默感。
路遠雖然家裡是中產階級,但他相貌怎麼說都眉尖目利,齒紅唇白,倒也是一翩翩美少年,況且幽默感也不差。只可惜遇到了我這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猴子,一眼看穿他的心,更是拿他做笑料。也算他倒霉了。
路遠面色猙獰,悄悄的拿出了一部電話,撥下了一個平時不怎麼願意去撥通的號碼。
「喂,虎哥嗎……」
我雖然走遠,可是如今已經達到了先天境界,並不防止我聽清楚他們的談話。
「英雄救美,真是老套。」
平時空著的時候,我會拿一些古書來琢磨,有時候也把一些基本的符篆知識,陣法知識,還有各個法器象徵的意義,教給霸哥他們。
而且在我的調教下,基本上每個人都曉得了他們手上這批材料的珍貴,於是大家各自獻策,更多剋扣材料的事情發生了。但是由於隱蔽手段做得好,再加上我的幫忙,偶爾來一兩次檢查完成程度的和尚,只覺得不但做工精美了許多,而且任務更是完成得好。
而這時候我也憑著剋扣的材料,幫自己做了八塊玉牌,只可惜,品質不夠純,是拿玄銅、溫玉、翡翠心混雜在一起做出來的。不過勉強著將就用也成了,能夠用來佈置幾個聚集靈氣的陣法,以及用來困敵。
如今雪宜還是沒搬走,由於宿舍是兩房一廳,所以各佔一房。我用一些息土,種了幾盆花,依照聚靈陣的方式佈置在家裡,倒讓雪宜得益匪淺,皮膚越發的細嫩了。一改以前假小子那種陽光的古銅色肌膚。而且頭髮也越來越黑亮。
我和所有人在一起,經過給大家都惡補了一頓陣法、符篆的知識後,首先他們已經能夠將一些佛像的法印明白意義,雕刻起來,也得心應手了許多。很少發生每做完一尊雕塑,總要我幫他們修改手印的部分。
後來,經過多日的冥思苦想,我終於想到了怎麼折騰這些和尚大佛。
仇恨在心,我哪管什麼禮儀道德,一臉惡笑著在他們的法器上做了修改,做出了一批歹毒的法器。不過,是對使用者歹毒罷了。
比如那個玄銅煉成的蓮花花瓣,是要做出三百六十片,然後插在一個底座上,形成蓮花的模樣,只要日後開了光,成了法器,坐在上面修煉,可以事半功倍。可是,經過我的惡毒手腳,大鑄模的時候,利用體內已達先天之境的真氣,在蓮花花瓣的內部鏤空,然後雕刻出能夠吸收地底死屍煞氣的陣法。
這樣一來,坐在這玄銅蓮花上修煉的時候,不僅能夠吸收到至純至陽的靈氣,還能附帶吸收地底煞氣。只要時間一久,積累的煞氣多了,就會和體內的至陽至剛的佛家真元起衝突。隨時爆體而亡,也是很有可能的。
憑我手法的巧妙,根本不會有人能發現其中的玄虛。況且走火入魔,也是那樣的死法,並不出奇,嘿嘿。
我懷著歹毒的心腸,慢慢的從最基層的地方,施展我的報仇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