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悟能知道做錯事,只得在一旁傻笑,拿了行李牽了馬,一手扶住孫悟空,往前走去,按照原來劇情,前面會有個菩薩,自己出來幫忙的。二人走得到南邊山坡下,只聽一陣狗叫聲,停住身看時,發現是一家庭院,影影的燈火光明。朱悟能也不管有沒道路,心道這不知哪家的菩薩終於現身了,跨過草地,直往前去,但見紫芝翳翳,白石蒼蒼。紫芝翳翳多青草,白石蒼蒼半綠苔。數點小螢光灼灼,一林野樹密排排。香蘭馥郁,嫩竹新栽。清泉流曲澗,古柏倚深崖。地僻更無遊客到,門前惟有野花開。
「開門,開門。」朱悟能喊道。
深夜叫門,只把別人嚇唬的不淺,一個老者帶著幾個年輕的農夫,掃把釘耙一起拿了出來,全神戒備,問道:「什麼人,什麼人?」
朱悟能躬身道:「我們是東土大唐聖僧的徒弟,因往西方拜佛求經,路過此山,被黃風大王拿了我師父去了,我們還未曾救得。天色已晚,特來府上告借一宵,萬望方便方便。」
那老者答禮道:「失迎,失迎。此間乃雲多人少之處,卻才聞得叫門,恐怕是妖狐老虎及山中強盜等類,故此小介愚頑,多有衝撞,不知是二位長老。請進,請進。」
他兄弟們牽馬挑擔而入,逕至裡邊,拴馬歇擔,與莊老拜見敘坐。又有蒼頭獻茶,茶罷捧出幾碗胡麻飯。飯畢,命設鋪就寢,孫悟空道:「不睡還可,敢問善人,貴地可有賣眼藥的?」
「是哪位害了眼病?」老者道。
「不瞞你老人家說,我們出家人,自來無病,從不曉得害眼。我們今日在黃風洞口救我師父,不期被那怪將一口風噴來,吹得我眼珠酸痛。今有些眼淚汪汪,故此要尋眼藥。」孫悟空道。
老者搖頭道:「善哉,善哉!你這個長老,小小的年紀,怎麼說謊?那黃風大聖風最利害。他那風,比不得什麼春秋風、松竹風與那東西南北風!」
朱悟能笑了起來,這老者一眼可看得出,定是神人,還在那打馬虎眼,笑著道:「想必是夾腦風、羊耳風、大麻風、偏正頭風,或者是那羊顛瘋了?」
老者道:「不是,不是。他叫做三昧神風。那風,能吹天地暗,善刮鬼神愁,裂石崩崖惡,吹人命即休。你們若遇著他那風吹了呵,還想得活哩!只除是神仙,方可得無事。」
朱悟能陰陰的笑了起來,道:「果然!果然!我們雖然不是神仙,但護教伽藍、六丁六甲、五方揭諦、四值功曹見了我,還得叫聲豬爺爺,叫我師兄做猴外公哩!」那老者一聽這話,眼角**,顯然是面現不喜,但又不好出口,只得道:「我這敝處卻無賣眼藥的,老漢也有些迎風冷淚,曾遇異人傳了一方,名喚三花九子膏,能治一切風眼。」
說話間,老者拿出了一個瑪瑙石的小罐兒來,拔開塞口,用玉簪兒蘸出少許與行者點上,教他不得睜開,寧心睡覺,明早就好。
「我的乖乖,這小罐兒,那是萬載瑪瑙石,堅硬無比,猴子的鐵棒都打不破。那玉簪,可是難得一見的麒麟溫玉啊,若是練化了,用做護身,絕對是不會有走火如魔之事發生。都是好東西,好東西,這天上的神仙真他奶奶的有錢。」
朱悟能笑嘻嘻的道:「老人家,你這藥我看是挺有效的,不如你把這罐兒和那玉簪留下,夜間我再替我師兄上些藥,也好的快些。」說話間神念化做實質,在那老者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轟炸過去,只把他震的動彈不得。一雙手似電,只一閃,已經把兩件東西取了過來。朱悟能隱隱還可以看見那老者脖子上的青筋暴露,面目已經開始變的猙獰。
「唉呀呀,師兄,你現在可算得上是病人,俺老豬照顧你一場,別動別動,慢著些來!」朱悟能看到老者要抓狂,急忙轉移話頭,扶著孫悟空在床上坐下。
「哼,慢些休息,明日一早,自會病好!」老者拂袖而去。
朱悟能得了好處,衝著那老者的背影連連笑道:「老人家,不送不送。」接著轉過頭來,大笑道:「猴哥,可要俺老豬做個瞎子枴杖與你,俺老豬的手工精美,價錢合理,老少不欺,物美價廉。若是你需要,還可免費幫你做一畫布,上書:『孫半仙算命!』日後也可以混個餬口哩!」
「你這個沒腦漿的呆子,你真把俺老孫當瞎子麼?」孫悟空也自笑道,說罷盤膝運轉神功,直到三更,這才睡下。
「我的乖乖,這猴子還真是勤奮哩。看來俺老豬也不能拉下了,俺夜裡還得將祖師傳下的那採陰補陽之法好好練習練習,日後遇見女妖精,才不會被人吸乾哩!」朱悟能想著齷齪之事,抱著枕頭,呼呼睡去。
「啊呀,哎呀!怎的一回事!」孫悟空只睡了兩個時辰,五更天時東方才露出魚肚白,已經醒來,一大早的在鬧哄哄的。原來是他抹了把眼睛,只覺得比平日視力更要好上幾分,但四周再無屋舍房門,只得一些槐樹柳枝,綠草殷殷,跟昨天景色,大有不同。
朱悟能抹了一把睡覺留下的口水,一望四周,沒了人家,罵罵咧咧道:「奶奶的這些狗日神仙,給俺老豬住多一天半晚的又如何,俺還沒睡夠呢,夢裡那若煙,如雪,無塵,敏月又來找俺老豬喝酒哩。竟然搬家了也不說一聲,收拾的如此乾淨整齊,莫不是日後老豬要找清潔工人,上二十銀兩一個時辰,找他們回來打掃打掃俺那豬舍。」
孫悟空卻是手一揚,百里開外的一張紙條就這麼招了過來,只見四句話道:莊居非是俗人居,護法伽藍點化廬。妙藥與君醫眼痛,盡心降怪莫躊躇。
「這批強盜一般的神仙,私下把龍馬給換了,害的俺日日要牽著那母龍,多不吉利,今日也弄這些虛的事情。」孫悟空跳腳罵道。「師弟,你還不知道吧,這護教伽藍、六丁六甲、五方揭諦、四值功曹,奉菩薩的法旨暗保我師父者。自那日報了名,只為這一向有了你,再不曾用他們,故不曾使喚他們罷了。」
朱悟能笑道:「這般說來,肯定就是不需擔心,師傅今日定然無事,師兄你眼睛方好,不適宜操勞,不如等俺老豬,去那黃風洞中探探風聲,看收到些什麼內幕情報,到時候我們好下注,看買哪匹馬贏。俺家龍馬既然是龍所化,定然所向無敵的。」
「什麼買哪匹馬?師弟你難不成是得了失心瘋?」孫悟空奇道,伸手就欲一巴掌打下來。因為這傳說得了失心瘋的人,只要用力打下一巴掌,把心口裡面堵塞的一口痰吐出來,這就會好。
朱悟能上輩子買馬彩買得多,今日竟是一時順口,把這話說了出來,見孫悟空伸手要打,急忙身化狂風,萬朵火光,一閃不見。
卻說朱悟能將身子一縱,就來到黃風洞門口,門尚且關著,應是在裡面睡覺。朱悟能也不想叫門,來自後現代的戰鬥策略是,偷雞摸狗,坑蒙拐騙,方能克敵制勝。於是化作一隻小小的吸血蚊子,花腳蚊蟲,小巧玲瓏的,比那針眼還細。
朱悟能飛到門口看門的小妖面上,用力的咬了一口,只把那正打著瞌睡小妖咬醒,他睜眼一看,天已大亮,急忙大喊一聲:「我的娘耶!好險惡的一隻蚊子哩。嗯哼,天亮了。」只聽的咯吱一聲,洞門大開,朱悟能嗡嗡的飛了進去,只見那老妖卻抱著三藏在懷裡溫存,看的朱悟能是一陣陣噁心。心裡只道這師傅,日後還是離他遠些的好,這黃風山,日後只怕要改名叫斷背山,這洞,則是改名斷背洞,那才適合哩。
朱悟能懶的看這些勾當,順著洞邊,直直的往洞的深處飛去,竟然看見一個小小的木門,檀香木材,甚是名貴,只可惜手工粗糙,看來這妖怪品位不砸滴。順著門縫飛進去,睜眼細看,竟然是一個二八少女,那相貌是翠彎彎的新月的眉兒,香噴噴櫻桃口兒,直隆隆瓊瑤鼻兒,粉濃濃紅艷腮兒,嬌滴滴銀盆臉兒,輕裊裊花朵身兒,玉纖纖蔥枝手兒,一捻捻楊柳腰兒,軟濃濃粉白肚兒,窄星星尖翹腳兒,肉奶奶胸兒,白生生腿兒。只把朱悟能看的是口水直流,心裡讚歎:「師傅,那妖怪欺辱了你,俺老豬就幫你欺辱他的女人,替你報仇了!」
只見那女子卻是對鏡自憐,唉聲歎氣,朱悟能頓時心生一計,變回人類原形,比本體還要高大幾分,肌肉突起,身材健壯,下面一物,起碼三尺有餘,只批一塊虎皮,卻哪裡遮掩得住那玩意,露出大半截,在外面晃悠晃悠的。
朱悟能使了個五行遁中的木遁之法,直接穿了木門過去,一個跨步走到那女子身後,笑道:「娘子,為何在此煩惱啊?」
「你,你是何人,怎的進來這裡,難道不怕大王懲罰於你?」那女子不料身後有人,大是驚慌失措,站起來道。
朱悟能卻是一把摟住了他,一雙手臂,怕不是有百萬斤巨力,可憐那女子,哪裡掙扎得開,被這一抱,只是渾身酥軟,感應著身後一根溫熱堅硬之物,嬌羞道:「你這歪廝纏人,我卻要大耳刮子打的呢!莫要被大王知道了,拆你皮骨,還是小事,小心他取了你生魂,日日把你放在燈油上燒,那才痛苦呢!」
卻不料在說話間,那女子卻是已經反手摸了回來,摸到朱悟能那物什,頓時心生歡喜,要知道,這妖精一類,本就不講什麼貞操潔守,平日裡對上那黃風老妖,本體是一隻小老鼠,下面就如軟如鼻涕膿如醬的一件東西,三寸丁的物事,哪曾讓她舒服暢快過,今日這不知是哪來的潑皮男子,風月久慣,本事高強,本錢雄厚的,哪能不喜。
朱悟能見她動手,知道有戲,不由分說,直接按倒她在地上,脫衣解帶,就地交合起來。這一場好戰,正是癡男遇上怨女,乾柴碰上烈火。怨男多日取經,未曾見過女人面。癡女長居家中,只恨男人不爭氣。如今二者一遇,當場顛鸞倒鳳起來,頓時妖風陣陣的山洞中,傳出絲絲靡靡氣息。這門口又是被朱悟能下了禁制,聲音傳不出去,外人看不見內裡,又進不得來,只讓第一次偷情的朱悟能身心愉悅。
不知過了多久,即使是修道有成的朱悟能也是氣喘吁吁,爬在那女子身上,笑道:「娘子當真是好本事,若非俺老豬身強體壯,只怕還應付不了你哩。」
「你這呆子,本體是隻豬妖罷,竟然還自稱老豬,怕別人不認識你麼?」那女子笑道。「只可惜你不能日日來此,否則我倒可日日快活,唉。」
朱悟能大笑道:「知道俺老豬的好處了吧?俺這物事,曾被人讚歎道:一物從來六寸長,有時柔軟有時剛。軟如醉漢東西倒,硬似風僧上下狂。出牝入陰為本事,腰州臍下作家鄉。
天生二子隨身便,曾與佳人斗幾場。」
「羞殺人哩,你這人,倒真是沒個正形。你不似這洞裡的妖怪,這洞裡的妖怪沒如此大膽,你告奴家,你是何人?」那女子嬌笑道,一雙手卻在朱悟能身上上下摸索,不得一刻休止。
朱悟能道:「先別說俺,我看你本形,倒似個兔子成精,身上卻無妖氣。如此兔子,怕不是月亮之上,俺老豬家裡嫦娥的搗藥玉兔罷?」
「你這豬妖,沒想到你床上有幾分本事,這陰陽五行之算,也是不錯呢,奴家正是那玉兔。怎的,豬哥哥,奴家只聽得那癩蛤蟆要吃天鵝肉的,可從沒聽過黑面豬要吃嫦娥肉的呀!」玉兔笑盈盈道。
朱悟能抓住她一雙芊芊玉手,道:「你可別再摸俺了,否則俺又慾火上頭,再戰一番,也是耽誤了時日哩,俺來這裡是救師傅的。你若是幫忙,俺指點你一條明路,讓你尋那十八年前曾有打你一巴掌之仇的蟾宮素娥,可好?」
「你是那和尚的徒弟麼,可真不像個出家人,倒似個無家人。家裡沒個娘子照應,這心肝脾胃的火呀,就燒的撲撲的旺盛。奴家倒有些看不透你了,你且說說,要我幫你做些什麼,救你師傅麼?還是央求那大王,把你師傅放了?」玉兔問道。
朱悟能笑道:「非也,非也!那黃風大王,丹田一口氣,修的就是那三昧真風,厲害的緊。這三昧真火俺老豬見的多了,但這三昧真風,世間難尋,你幫俺騙了他那內丹來。俺已經算過陰陽五行,過不了多久,自然會有菩薩來收他,與其便宜了那菩薩,還不如便宜俺老豬,得個內丹當法寶,日後取經路上,保命本錢,也多上三分。」
「你這豬妖,不但手腳壞,連那心思,也這麼壞呢!這事不難,那賊老鼠,房事不行,對我甚是懼怕,問他借幾日內丹,倒是可行,不過你們倒是要快些請來菩薩收他,否則過了七天,內丹不回體,對修為大是有害,他是不願的。」玉兔道。
「得你這話,俺倒放下心來,你取了他的內丹,只要打鬥一起,你就找個地方,躲避起來,等得菩薩走後,我再回來尋你大戰三百回合,可好?」朱悟能一雙鹹豬手已經摸到了桃源勝地,兩隻手指靈活的撥弄,弄的一手濕潤。
玉兔哼哼了兩聲,甚是快活,這才道:「小心肝,就依你了。不過三百回合可不夠,起碼三千回合才行,你這冤家,可有本事?」
「哈哈,若非時間緊迫,俺老豬這一金剛棒,千萬年都是屹立不倒哩。說回正話,你若要尋那蟾宮素娥眉,可去天竺尋她,她已是投胎人身,做了國王的女兒,你自己琢磨著怎麼辦罷!但仇可報,日後我師傅到天竺之時,你千萬別打他主意,否則自會遭報應,可曉得?」朱悟能正色吩咐道,他可不想這麼一個人間尤物,到時候因為貪圖三藏的十世元陽,而被太陰星君抓了回去。
「奴家曉得了,你這呆子,怎的如此囉嗦。」玉兔嬌笑著打了朱悟能一下,朱悟能也不欲糾纏,一聲告辭,施展天罡三十六變之法,變回一隻細小蚊蟲,嗡嗡的飛出洞去,尋那孫悟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