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張東贊,西門慶將紫金鑲玉的兵符用錦盒盛好,親自送到機要會議室的保險櫃之內,又開啟了暗門外三道附魔防盜法陣,這才拎著裝有其餘幾件金玉古玩的包袱回到自己的房中。春梅數日不見大官人,昨夜小別勝新婚,兩個人幾度翻雲覆雨,一早起來便覺得四肢倦怠,方纔那個特工討要銀票的時候,她正在小睡,此時仍然有些睏倦。
春梅見西門慶回房,連忙起身伺候,大官人見她慵懶明媚,別有一番風情,於是他嘿嘿一笑,將包擱在桌案之上,騰出手,把春梅打橫抱起,搶步走進內室,把懷中美人輕擲到鸞帳之內的香榻上,自己隨後合身壓上。
隔著衣裙,春梅感受到驚艷槍的昂然,連忙討饒道:「奴昨夜飽受爺的雨露,今番實在是不堪伐踏,還望爺憐惜,不如喚來香兒姐姐,也好叫爺盡興。」
西門慶聞言心中一蕩,調笑道:「香兒可是答應了俺要跟你我共唱一出一龍雙鳳的,莫非你們姐妹二人真的是心有靈犀?若是如此,俺這就用相映石叫她過來!」
春梅聽罷嬌羞難當,連忙制止道:「奴什麼時候說要跟你與香兒姐姐一道了!爺千萬別再荒唐胡鬧,奴現在從了就是。」
西門慶此時色慾攻心,哪有時間等到辛香兒趕來?於是他銀笑一聲,出手如風,褪去彼此的衣衫,少刻後,香帳內鶯聲燕語,春色無邊。
二人顛龍倒鳳一番,春梅臉上紅潮漸去,偎依在西門慶懷中,依然回味著適才猶如身處雲端的快感,西門慶伸手把玩美人的玉.峰,忽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來為何張東贊所售的玉珮看起來如此的眼熟。
西門慶翻身坐起,問道:「春梅可記得俺當初從遺棄之地的拍賣會上得來的那枚玉珮被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爺起初當個寶貝似的戴了些天,後來嫌礙事,就叫奴收起來了。」春梅應答著,起身從床頭的楠木櫃中取出來一個錦囊,掏出玉珮交在大官人手上。
西門慶接過玉珮,藉著燈光仔細觀瞧,果然這枚玉珮和自己方纔所得的那塊無論在玉質,還是刀功上,都是極為相近,雖說玉珮所雕的圖騰紋案不同,但是這兩塊玉珮顯然是一對。西門慶驚訝於這個發現,他來不及穿上衣衫,赤著身子,就竄到外屋,從包袱內取了另外一塊玉珮。
大官人回到內室的床上,準備在燈光最為明亮的地方,將兩塊玉珮拿在手中對比著賞玩一番。西門慶原本以為這一對玉珮興許是什麼定情信物,若是果真如此,倒是可以送一枚給花弄影。大官人雙手各持一塊玉珮,正要比對在一處,不料兩枚玉珮距離尚有一尺有餘的時候,便如同磁石一般,相互間產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西門慶措不及防,左手的玉珮赫然脫手,被右手的玉珮隔空吸引,耳畔邊只聽得一聲金石撞擊之聲,隨即兩塊玉珮週身散發出來一陣五彩的魔法光芒閃耀,彷彿是觸發了某種高級法陣一般。事發突然,大官人跟春梅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耀眼的魔法光芒便已經散去,西門慶定睛看去,見右手上已然多出來一隻晶瑩剔透的玉質羅盤。
八卦形的玉羅盤週身隱約可見先前玉珮上的圖騰紋路,中央一枚碧綠色的指針兀顫動不已,指針方向卻是正南偏西。
看著手中的玉羅盤,西門慶猛然想起,當初桑耶寺的大喇嘛寂蓮在用其中的一枚玉珮交換自己的天眼玉瓶之時,曾經說自己命中注定必是大富大貴之人,這枚玉珮日後對自己會大有益處,由此推斷,這個玉羅盤所指之處,九成是一處藏寶之地。
想到此處,西門慶心中一陣興奮,若不是有收購鹽場的正經買賣,他恨不得立即起身,按照羅盤所指示的方位一路尋覓過去。無奈設局謀奪銀湖鹽場的事情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隱秘寶藏的誘惑雖然極大,西門慶仍然強行按捺住心中的狂熱,叫春梅去選取了一個尺寸相仿的硬木錦盒,把玉羅盤小心的放好,這才摟抱了春梅在懷,倒在床上酣然睡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西門慶如約趕到銀川會館與張東贊交割銀湖鹽場的轉讓手續。出席現場作為公證及觀禮的貴賓包括以太子李仁孝為首的西夏皇親貴族,以及跟西門集團有業務往來的商業代表。
西門慶當場付清了六萬兩銀子的轉讓費,全部都是大宋央行發行的防偽新版銀票,隨後在現場公證人員的監督下,張東贊在鹽場所有權更名文件上簽字畫押,銀湖鹽場正式成為西門集團的產業。隨後的答謝酒會自然是隆重豐盛之至,賓主雙方各得所需,無不開懷,酒會現場的氣氛極其溫馨融洽。
席上眾人推杯換盞之際,李仁孝把西門慶悄悄拉到偏僻處,歎服道:「大官人在此宋夏外交局勢不甚明瞭之際,果斷出手收購鹽場,對穩定西夏經內的市場繁榮,意義深遠。你我合資的酒廠也必然會獲益匪淺,果然是危難之中方顯大官人的英雄本色。」
西門慶聽罷慨然道:「太子謬讚,以俺一己微薄之力增進宋夏兩國的兄弟之誼原本就是在下的畢生心願。」
答謝酒會延續到傍晚時分才收場,西門慶送走諸位來賓,才要帶領隨從返回駐地,還未上馬,就見貼身服侍童貫的小太監策馬從街角轉過來。大官人不由得一愣,那小太監轉眼之間就到了近前,正是特意來請西門慶的。
西門慶一路隨行,在馬上幾番討話,想預先知曉童貫傳見自己的緣由,怎奈小太監守口如瓶,不露一絲口風。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宋朝使團入住的西夏迎賓館,小太監把西門慶帶到童貫所住的套房外面,先行進去通報之後,才把大官人讓進房間。
此刻童貫一身官服,正端坐在外間會客廳的主位之上,西門慶見他面沉似水,不怒自威,心中不禁有些慌亂,他微微定了一下心神,賠笑道:「不知師兄傳俺來見,有何差遣?」
童貫抬起一雙虎目,嚴厲的目光彷彿實質一樣射在西門慶的臉上,沉吟半晌才緩緩問道:「幾日不見師弟,這些天你在忙些個什麼?」
西門慶一拱手:「回師兄的話,俺最近尋覓著收購了一處鹽場,今兒才簽的轉讓文件。」
「在此宋夏外交關係敏感之際,師弟居然冒險收購西夏的鹽場,實在是有些令人費解。」說到此處童貫語音一頓,隨即歷聲道:「你可是受了朝中何人的指使,故意以此舉造勢,意圖用輿論影響聖上討伐西夏的聖斷?!」
西門慶聽之連忙拜倒:「師兄明鑒,俺身為西北局副統領,為王師掃清西徵得障礙乃是本分,如何可能有半分阻撓伐夏的用心?」
「那你為何在此時收購鹽場?莫非你聽聞了什麼風聲?」
「師兄冤枉死俺了,俺之所以收購這個鹽場,原本就是考慮到天朝即將對西夏用兵,怎奈黨項軍中似乎有所察覺,這段時間不時有西夏間諜以商業合作為名接近俺,企圖探聽情報。既然如此,俺索性就收購些西夏的產業,以此麻痺他們。」
「如你所說,師弟非但無過,反而有功了?」
「俺不敢居功,只希望為天朝收復故土盡點綿薄之力。」
童貫聽罷,臉上依然不見一絲表情,目光卻是閃爍不停,好半天才道:「這些天朝堂之上對是否伐夏爭論不休,某家詳細的打探了黨項軍中實力,審時度勢,對王師西征的勝算也頗有疑慮,不免有些焦躁,卻是冤枉了師弟了。」言罷他示意西門慶起身落座。
童貫在興慶府逗留已久,幾番推遲返程的時間,已經引起了西夏方面的諸多猜疑,看情形是不好在賴著不走了。他既然認定西門慶沒有勾結他人的嫌疑,就不再隱瞞,告知自己不日就要動身返回大宋,並且允諾回去之後必定向聖上替大官人請功。為了避嫌,童貫叮囑西門慶到時候不必送行,他日有機會二人自會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