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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七章 奇襲 文 / 拾色堂主

.    既然確信投資沙龍乃是以高額利息為誘餌的金融騙局,張東贊便如同聞到血腥的鯊魚一般興奮起來。管家見自家主子雙目充血,眼中儘是貪婪之色,連忙在一旁提醒道:「據說那個西門吹雪跟西域的亡命刀客關係密切,白銀城中的地下黑社會組織似乎也對他這次的非法集資提供了安全保障,老爺你要事想動他,最好想一個萬全之策!」

    張東贊聽罷一聲冷笑:「黑社會?白銀城地界最大的黑社會就是城外大營中的羽林軍。城中百姓皆稱這伙衛戍部隊為吃皇糧的流氓,帶執照的惡棍。」言罷他轉身走進書房內暗藏的密室,密室內壁的暗格之內取出一枚赤金打造的虎符,返回書房交給管家,命令他持此信物去白銀城外的羽林軍營調集十八名高手助陣。

    羽林軍前身是聲名顯赫的西夏鐵鷂子軍,最初是李元昊所建立的三千人的重騎兵團。這支騎兵裝備精良,配良駒、批重甲、刺斫不入,用鉤索絞聯,雖死馬上不墜。鐵鷂子的選拔方式基本是世襲,父親的盔甲傳給兒子,兒子的盔甲傳給孫子,祖祖輩輩的流傳,榮譽與傳承造就了這支王牌軍沸騰在血液裡的狂熱與勇猛。

    張元執掌西夏朝政之時,對鐵鷂子軍極為器重。無論是錢糧軍需的調撥,軍中將領的封賞、晉級,還是對戰爭中傷亡騎士的撫恤,他都格外的給與特殊照顧,軍中的將領也都頗為承他的情。於是當年的老指揮使便特製了一枚赤金虎符,當作信物交給張元,承諾張元本人及其直系後裔,日後可持此虎符到軍中徵召騎士以供差遣,只要所委託之事不危及西夏的江山社稷,不牽扯到朝政,無不應允。

    赤金虎符傳到張東贊手中已經是第三代,這些年之中有機會用到這枚虎符的機會並不算多,最初是因為張元權傾朝野,根本就不需要仰仗鐵鷂子軍的支持。隨後張元病故,張家的後人胸無大志,無心在朝堂之上一展抱負。再後來,宋夏兩國全面停戰,鐵鷂子軍也撤到後方休整,其中的一個千人隊便更名為羽林軍駐紮在白銀城附近,主要負責守護白銀城外的幾處銀礦。

    鐵鷂子軍當年縱橫沙場鮮遇對手,主要是勝在以鉤索絞聯,數人相互配合協同作戰。羽林軍的武士猶未注重攻受配合,從組建起訓練是就是一九個人為一組,組員的修為領域互補,實戰時取長補短,無論馬上還是步下,均可隨時結陣。九人修為疊加,即使遇到數倍於自己的實力相當的對手,短時間內也可保證不落下風。張東贊此番一虎符徵調了兩組羽林軍,自認勝券在握,盤算著將那個騙子打得跪地求饒,到時候自己坐享其成,見那廝所騙的贓款一卷而空,連替罪羊都不用自己費心去找了。

    一切準備就緒,第二天一早,張東贊在十八名羽林軍的簇擁之下,直奔本白銀城而去。一路無話,張東贊依照手下家奴提供的地址,沒有費什麼周折就在城中的一處高檔社區內找到了西門吹雪落腳的住處。西門吹雪的家宅在社區西北角的一處僻靜的角落,青磚砌就的院牆內探出幾隻臘梅,頗現庭院主人的雅致。庭院的正門乃是以楠木打造,除去四角用黃銅略微包裹,門板上並無任何花哨的雕飾。

    可能是因為每天訪客進出頻繁,大門並未上鎖,張東贊等人在門前下馬,也不叩門,為首的一名羽林軍百夫長推開虛掩的院門,一行人魚貫而入。院內門房的一個保安見狀連忙奔將出來,還未等開口阻止,就被一柄暗淡無光的單刀逼在胸前,單刀的刀身彷彿被血水浸泡了經年一樣,瀰漫著濃重的血腥,保安詫異之下頓時噤聲,連大氣也不敢出。

    張東贊湊到保安近前,陰測測的問道:「你家主人西門吹雪現在何處?」

    那保安驚恐得體若篩糠:「在房內,在房內!」

    張東贊抬手示意一組羽林軍留在院內戒備,自己帶了另外一組徑九人直奔闖進庭院正中的那幢石砌大屋。出人意料的是,石屋中的大廳空空蕩蕩,竟是沒有任何守衛。大廳左側的走廊中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人聲。張東贊循聲覓去,背後的羽林軍見他在前面先行幾步,才轉過牆角,忽然之間就不見了蹤影,原本是走廊的地方忽然之間化作了一堵石牆。

    卻說院內留守的一隊羽林軍剛剛列出戒備的陣形,就聽得庭院之外傳來一陣敲打木魚之聲,未幾,一個眉清目秀的和尚推門而入。那和尚見羽林軍們一個個劍拔弩張的樣子,毫不膽怯,口中誦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雲遊至此,飢寒交迫,怎奈囊中羞澀,還望各位軍爺贊助幾兩的銀子才好。」

    羽林軍的隊長聞言怒罵道:「大爺們今天在這裡有重要軍務,你這賊禿非但不知迴避,竟然化緣化到這裡來了,還不快滾!」

    「善哉,善哉,軍爺們若是隨身沒帶銀兩也是無妨,但將手中的兵刃施捨與洒家,送到當鋪,怎麼的也能典當幾塊散碎銀子。」

    「賊禿找死!」院中的羽林軍識得和尚是特地前來挑釁,也不廢話,各持兵器一擁而上。

    那和尚正是魯智深,九名羽林軍的平均修為不過是五級左右,在他眼中無疑是一群穿開襠褲的頑童相仿。花和尚將手中木魚揣在懷中,一聲長嘯,身形如鬼魅般飄忽起來,轉眼見已經在九名羽林軍中間穿梭一個往來,耳畔中只聽得一整叮叮噹噹兵器落地之聲,舉目看去,院中除去花和尚,在無一人站立,一眨眼前還叫囂這的九個兵痞,現下週身要穴皆被封禁,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再說石屋中的那隊羽林軍不見了張東讚的身影,一個個焦急不堪,兩個火氣暴躁的武士以手中的板斧、鐵棍對著石牆正在狠命的砸鑿。忽然間,背後有人問道:「幾位軍爺何事惶恐?可是在尋人麼?」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位齒白唇紅的和尚,單手擎著一捆繩索,繩索之中正是那九個原本在庭院中戒備的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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