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門慶呵退了拉丹頓珠等人,他目送一眾狗少逃得不見了蹤影,這才讓旺財收回了本命法相,然後轉身施展了提縱之術追上馬車。一路再無險阻,三人趕回小昭寺門前下車,大官人吩咐駕車的漢子不必等候,言說自己當晚要在寺內留宿,那漢子自行折返交差去了。
西門慶叩開側門,寺中守衛認得大官人是住持白天接待的貴客,不敢阻攔,任由西門慶將拓拔呆呆扶進寺中。寂蓮喇嘛與桑傑波切尚未休息,一行人方才進寺就驚動了二人,桑傑波切見大官人所帶回之人身上掛綵,來不及細問,直接將三人讓進自己的僧房,親手為拓拔呆呆換上了小昭寺密制的金創藥。
利用桑傑波切給拓拔呆呆包紮的間歇,西門慶將這匈奴漢子在角鬥場上,徒手擊斃了龍象法王的愛犬紫焰的原委講給兩位喇嘛聽之。聽罷大官人說書似的描述,桑傑波切果然主動提出讓拓拔呆呆這幾日在寺中安心養傷,隨即吩咐門外待命的小喇嘛去收拾了兩間客房,供西門慶等人留宿之用。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拓拔呆呆唯恐拉丹頓珠捉拿自己未果,會遷怒於達瓦。於是他央求西門慶去藏族餐館探查一下心上人是否無恙,大官人這才知道原來那個混血美女名叫達瓦。
辛香兒放心不下大官人獨自冒險,跟著他一同前往昨日就餐的那家藏族風味小館。達瓦尚且不知道昨夜拓拔呆呆在雪域宮闖下大禍,依舊是早早的來到店中開工。西門慶四顧巡視,確定沒有行跡可疑之人在附近窺探,這才讓辛香兒進店叫了達瓦出來相見。
西門慶唯恐將事態說得過於嚴重再嚇壞了混血美女,於是只跟她說拔呆呆昨夜在角鬥場上受了傷。達瓦聽之心中掛念,忙不迭的回到店中交代了一下,隨即就跟著二人折返小昭寺。
一路之上大官人旁敲側擊的一番打聽,這才知曉達瓦跟拓拔呆呆並非沾親帶故。據達瓦講,大約一個月之前,拓拔呆呆突然的出現在拉薩城中。從一開始他就是一付失魂落魄的樣子,無論如何也不記得自己的姓名來歷。附近的街坊見他一身匈奴人的裝扮,又是一臉呆呆傻傻的神態,於是就替他起了個匈奴名字拓拔呆呆,有的人乾脆就簡稱他為二呆。
達瓦的母親是拉薩城中一家小商號老闆的女兒,多年前與一位來此經商的大宋男子相戀,**幾度之後就生下了達瓦。後來那個大宋客商正式迎娶了達瓦的母親,其後二人一同往來大宋和吐蕃之間,生意也越做越大。達瓦做服務生的那家藏餐小館就是她父母入股經營的,達瓦可以說是那家飯店的半個老闆。
吐蕃人幾乎是全民信佛,境內民風淳樸,達瓦更是生性善良,她同情拓拔呆呆的境遇,於是時常帶了店內的食物給他吃。拓拔呆呆對此心存感激,也常到店裡幫忙作一些力氣活。半個多月之前拓拔呆呆恰好碰上一夥狗少垂涎達瓦的美色,在店內出言調戲,於是出手教訓了幾個傢伙。
那伙傢伙正是拉丹頓珠等人,拉丹衙內畏懼拓拔呆呆的神勇,不敢用強。於是他私下裡讓手下親近這個匈奴漢子,隨後慫恿拓拔呆呆去角鬥場參賽,謊稱雪域宮內各地往來的客商眾多,拓拔呆呆極有可能會遇見熟人,就此幫助他喚回失去的記憶。
拓拔呆呆果然經不住唆使,遂以自由人的身份與雪域宮簽訂了出場表演的合同。達瓦知曉此事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不得已才勸說拓拔呆呆每隔半個月出場一次。
閒談中,達瓦每每提及拓拔呆呆的之時,眉眼間儘是柔情,西門慶跟辛香兒看在眼中,心知她對那個匈奴漢子端的是動了真情。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想做點什麼,成全了這對男女。
三個人回到寺中,拓拔呆呆見達瓦無恙,心中歡喜,叮囑她這幾日千萬不要去餐館開工。西門慶在一邊建議達瓦暫時躲進希爾頓酒店裡面去避避風頭,左右自己在那裡所定的套房也正是閒置著。
達瓦對拉丹頓珠等人一向就十分忌憚,心知眼下的情形容不得自己再推三阻四的,於是千恩萬謝的答應下來。西門慶昨夜仗義相救,拓拔呆呆還未來得及報答,如此一來又虧欠了大官人一個天大的人情,他心中甚是過意不去。西門慶見狀說笑道:「拓拔兄弟無需介懷,昨夜俺將賭注全都壓在兄弟身上,足足賺回來一百兩金子,說起來正是應該俺感激兄弟才對。」
桑傑波切主持寺中的眾僧人做完早課之後,親自來到拓拔呆呆的房間探視他的傷勢。西門慶連忙將旺財喚出,交給桑傑波切送到庭院中,任由前來朝拜的信眾瞻仰。
桑傑波切自幼出家,習練密宗的無上神通,他聽聞拓拔呆呆離奇失憶,料想這其中必有古怪,於是提議自己持咒入定,為之探查一番。達瓦早就仰慕大喇嘛的威能,連忙跪拜於地,懇請活佛慈悲救拔心上人於苦海。
大喇嘛施法前將房間內的眾人都請出門外,然後讓拓拔呆呆頭東腳西德仰臥在床上,雙眼微閉,放鬆神志。桑傑波切雙腿打金剛坐,雙手結了蓮華部召請手印,口誦真言:「觀想本尊不捨悲願,來此三摩地所成之淨土。」片刻之後大喇嘛的神識別入定而去。
按下桑傑波切探究拓拔呆呆的過往經歷不表,單說西門慶在門外等得無聊,正好大喇嘛無瑕兼顧自己的行蹤,於是拉了辛香兒以欣賞壁畫之名,繼續尋覓藏劍之處。
桑傑波切的跟班小喇嘛知曉大官人乃是神獸的主人,不敢怠慢,在一旁慇勤的相陪,每到一處壁畫之前都詳細的介紹其來歷,象徵。
西門慶在寺中繞了大半圈,才踏進昨日旺財異動的佛堂。四下望去,果然在佛堂的角落中看見兩尊護法銅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