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門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軟塌之上,看房間內的擺設,卻不是在喜來登酒店,卻不知是何所在。嘗試著做起來,卻覺得渾身無力,好似大病了一場相仿,忙運功內視,感覺經脈不但無損,卻好似比先前還要通暢,稍為調動體內真氣,但覺得下至丹田,上至玉鼎,無不充盈。運氣行走三五個周天,四肢百骸頓覺輕鬆,一洗病態,卻好似有用不盡的力氣。緩緩活動一下腿腳,再次確定身體無恙,西門慶才坐將起來,畢竟是世襲的醫藥大家,力竭而暈保不齊會留下啥後遺症,而慶哥向來是對自己的身體愛惜無比。前朝名士潤之老人曾入木三分的指出,「身體是泡妞的本錢,不以強健體魄為基礎的感情都是空中樓閣。」
起身下床,西門慶四處一望,見霜降就在床邊矮几之上,這才放下心來,向來自己暈倒之前所見白衣身影應該就是花弄影,估計是自己當夜練功時真氣異動,被隔壁房間的悍妞感覺到了,這才尾隨而至。暗想這悍妞不知道以何手段將自己弄將回來,或背或抱都免不了肌膚接觸,可惜自己當時毫無知覺,可惜啊可惜。
西門慶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發現雖然也是睡袍,卻已然不是當夜所穿的那件,悍妞是斷然不能看為自己更衣的,想必是某個個粗苯的特工將自己剝個精光在換上新袍子,不由得心中一陣劇惡。房間的窗戶緊閉,透過窗戶紙隱約可感覺外面微弱的天光,應該是在白天,卻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西門慶忽然感覺腹內空虛,飢餓的緊,才要喚人進來伺候,才想起這是在出任務的時候,除卻花弄影,大家都是同事,想呼喚個人使喚一下是決計不成的,只好自己推開房門。
出得房門,才發覺自己身處一處院落當中,才要分辨一下環境,卻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女特工迎面走來,見到自己,一臉驚喜的轉身飛奔而去,顯然是報告花弄影知曉去了。西門慶大概打量一下院落佈局,努力的想分辨一下廚房的位置,卻聽得後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起,顯然是花弄影聽了丫鬟的報告趕來了。無奈,只好將體內一絲真氣抽出,遍佈面孔,做神采奕奕狀,這才扭轉身形,對著腳步聲望去,同時,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躍然臉上,幾個動作做得如行雲流水般自然自在。
來者卻正是花弄影,那悍妞見才與自己目光相對,臉上原本略顯關切的神態瞬間一頓,隨即換上招牌般的淡然。
「滿樓何時甦醒的,你這一暈就是兩天三夜,叫我好生擔心。」
原來這妞還是有點關心俺的,西門慶心中一陣歡喜,卻也不敢表露絲毫,一拱手道:「有勞西門兄掛念。」心道「尼瑪就不能在自己人面前不玩這換姓的遊戲麼?俺一口一個西門兄的叫,真是彆扭。」
「滿樓昏睡許久,乍醒過來,還是不要多動才好,快與我去見過大夫,仔細檢查一下才好。」言罷花弄影吩咐那個報信的丫鬟去通知特遣隊的隨行大夫做好體檢的準備事宜。
西門慶連忙道:「不急不急,俺現下實在是餓得慌,可有果腹之物讓俺先胡亂充飢則個。」
花弄影聞言一拍額頭,連聲抱歉,心道自己確實疏忽了這廝已經三天未曾進食,只靠著寫湯藥維持身體所需,現一甦醒,確實要飢餓難當。廚房內卻是早就備好了準備米粥之類的流食,稍微加熱就好。不一會就用大碗成了送到西門慶房內,外加些開胃的小菜,西門慶只吃得如惡鬼投胎般香甜,連喝三碗米粥之後,才被花弄影強行禁止繼續進食。
下人撤掉碗筷,西門慶才跟花弄影打聽自己暈倒之後的情形,支支吾吾的問道自己如何被搬運回來,花弄影曬道:「你這樣的草包,我一隻手提上三五個也不覺得吃力!」擠兌歸擠兌,花弄影對西門慶當夜那石破天驚的一刀還是頗為讚歎的,按照花弄影的說法,西門慶雖自幼習武,早年又常與流氓地痞於街頭巷尾群毆單挑什麼的,但是充其量也就是勉強具備個格鬥域三階的水平,在大宋境內的能力者中屬於才脫離底層的角色,遠不入流,可是他當夜那一刀的攻擊力,如果被攻擊的換作是人,那麼即使對方身具強悍的七階防禦能力,也不敢說可以全身而退。六階一下被刀氣所傷,必死無疑。更讓人驚詫的事情是,那株古樹被西門慶力劈為二之後,居然頃刻枯乾,猶如被憑空抽乾了生機一般。不過西門慶怒斬一刀之後力竭的樣子,顯然是在出刀是透支真氣所致,所以此刀法雖然凌厲,卻不可輕易施展。除非生死之搏,一般情形最好禁用。
西門慶聞言不由的一時氣結,心想這青蔥一刀斬還真是實至名歸,一刀斬去絕無餘力。花弄影也是嗜武之人,很是理解西門慶空有絕技而不能隨意施展的痛苦,溫言勸慰了幾句,囑咐西門慶好生歇息,就推門去了。
西門慶呆坐了片刻,耐不住好奇,起身去矮几上取過霜降,左手持鞘,右手將短刀拔出尺許,但見墨綠刀身上那些鍛打的紋理隱隱有異彩流動,彷彿是具有了生命一般。自己體內納於丹田玉鼎的真氣似與刀身異彩呼應,竟然自行分出一縷於任督二脈遊走,真氣所過之處,無不暢快,一時間身心俱爽。想起刀訣所言,青蔥一刀斬以子時月之精華極勝之時修煉最和天時,西門慶將霜降還鞘放回矮几,一轉身,出了房間。
西門慶在院子內大概走了一圈,原來此處是套三進的宅院,前院是特遣隊白日辦公之所,自己所在的第一層內院主要是男特工的臥室及廚房,最內的一層則是花弄影跟幾個女特工的住處。找了個平日熟識的特工問過,才知道花弄影考慮到此次追查龍脈的任務一時半會不容易有眉目,少則也要三五個月,住在喜來登每日所耗甚巨,索性在一處高尚社區花費300兩銀子買下座宅子,這幾年西夏都城興慶府的房地產市場發展迅猛,房價居然大有趕超大宋京師的勢頭。照趨勢看,過上兩三年將宅子賣掉,不但收益可以抵消這次任務所耗費之銀兩,還可以給安全部創收些許。
西門慶聽了心中又是一陣蠢蠢欲動,合計著等到甚好在西夏打開市場之後,所賺銀兩一定要投資到房地產上,最進應該多去高檔會所消費一下,也結識幾個有份量的合作夥伴。
轉眼就到了掌燈十分,西門慶吃過晚飯,照例是稀粥三碗,半饑半飽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沐浴之後,於桌案前端坐,將青蔥一刀斬翻開,翻至第二層心法,但見無鋒二字,刀訣:聖人無名,神刃無鋒。心法仍然以圖示為主,西門慶反覆研讀中將真氣行走之勢爛記於心,又將桌案上鎮制的玉尺持在手中,依葫蘆畫瓢的比劃半晌。不覺間意識將近子時。西門慶換上一身練功的裝扮,提了霜降,出得房門,於巡邏的特工打過招呼,這才由院門而出,一路飛奔往市郊去了。
出城里許乃是一處碑林,西門慶確定四處無人,才收住身形,於空曠處端然穩坐,依照流雲飛袖的心法先行調動真氣,謹慎的運行了十幾個周天也未見異樣。估算著子時將過,西門慶收功而起,抽刀在手,又是一刀垂天劈出,但絕刀氣勃發,其勢更勝當夜,自身體內缺毫無力竭之相,心中暗喜,身形起伏,瞬間又是四刀劈出,一刀卻緊似一刀,最後一刀所斬,卻是一道石碑,那石碑中刀之後,巍然不動,西門慶還刀於鞘許久,才聽的石裂之聲由近而遠,除去中刀之碑,其後數十道石碑皆碎。正是無鋒!
西門慶狂喜之餘不禁仰天長嘯,正欲離去,卻見面前丈許一處傳送門驀然顯現。也不細想,西門慶一腳踏入,轉眼於一院落出顯身,但見粉牆黛瓦,院中央一塔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