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有了閻燁唯的暗中交待,醫院的人對她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無比恭敬,無比周到。
每次她來,主治醫生都親自陪著她,將於爸的病情細細講述。
於爸身上被打的傷雖慢慢痊癒,但他受刺激而加疾的病情沒有絲毫起色。
於雨晴靠在病房的玻璃窗口處,看著被隔離起來的爸爸,無比憂傷。
醫生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只能在窗外探視。
諾大的病房,除了一張床褥之外,一切空蕩蕩的。
好在,打掃得很乾淨,爸爸身上的病服也很乾淨。
爸爸縮在角落裡,頭歪著,雙手緊握成拳頭,護在胸前,雙眼呆滯地瞪著,沒有焦點,嘴巴在動,喃喃著不知在說些什麼。
「爸……」
她隔著玻璃,喚著,但他,沒有絲毫反應。
於雨晴暗自握緊粉拳。
爸,女兒一定會給你出這口惡氣的!
「嗷!嗷!嗷!……」
病房裡的於爸突然驚恐地嗷嗷大叫起來,呆滯的眼珠瞪得極大,倏地站起身,發瘋似的衝到玻璃窗,拚命捶打著玻璃。
砰砰……拳頭擊在厚實的玻璃片上,發出一陣陣悶聲。
於雨晴嚇了一跳,「爸,爸,你怎麼了?」
她下意識的就跑去開門,忘了病房的門是鎖著的。
「嗷!嗷!」
於爸什麼都不說,只會大喊大叫,古怪驚恐的目光一直盯著前面,用盡一切力氣,急躁地去拍打窗戶。
於雨晴順著他目光回頭一看,她的身後,只有穆冷。
他直挺地站立在那,面孔冷酷,鋒利而漠然眸光,冷冷看著病房裡大吼大叫的於爸。
於爸拳頭打破了,改用頭來撞。
眼看他要把自己的頭給撞破,於雨晴花容失色。
她不知道爸爸見到穆冷,為什麼會起這麼大的反應。
穆冷就如他名字一樣,總給人一種陰森森,惡煞死神的模樣,誰見了不怕呢!
於雨晴顧不及多想,驚慌失措地大喊。
「醫生,醫生,快來啊……」
醫生與特護聞聲趕來,一擁衝進病房,按住亂撞的於爸,強行拖回病床。
他情緒依舊不穩定,瑟瑟發抖著,四肢亂動,控制不住,護士只好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迫使他沉睡過去。
於雨晴急得快哭了。
醫生說這是他間歇性的發作,無大礙。
在醫院守了一整天,於雨晴才從醫院出來,坐在穆冷的車上,對他剛才自始自終都是一副漠然冷血的樣子,她心有餘悸。
只求,以後他別再醫院出現,嚇著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