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隨著葉歸的慘叫響起,赤龍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似乎看到葉歸痛苦是一件十分開心的事情一般。
但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葉歸竟然沒有像他想像的一般燒成一段焦炭,反而在地上盤膝坐了下來。
隨著葉歸眼睛的緩緩閉上,從他的肌膚中,竟隱隱約約的浮動起一層淡淡的金色。
烈焰一遇上這層淡淡的金色,立時便向外倒捲了開來,連葉歸的皮毛也不能燒到分毫。
但即便是如此,葉歸也是一點都不好受,渾身上下火辣辣的疼,身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流了出來,與冰室裡的水汽夾雜在一起。
他緊緊的咬著牙,渾身肌膚像是一寸寸被刀子割裂開來了一般。
「啊……哦……」
熊熊烈火之中,葉歸只能用斷斷續續的呻吟來發洩自己的痛苦。
看著葉歸痛苦的樣子和他臉上沁出的大顆大顆的汗珠,赤龍再度獰笑了起來,道:「燒不死你也能熱死你,把你全身熱血烤乾,看你能撐多久。」
說話間手勢再變,烈火火焰竟是全部化作了純青色,呼嘯著捲向了葉歸。
「呼——」葉歸喘著粗氣,緊咬著牙抵禦著更猛烈的大火,只覺得五臟六腑都乾枯了沒有一點水分,舌頭更是硬硬的一動也動不了。
身下,冰水被這烈火所烤,已是沸騰了起來,在他的下身不停的翻滾著,已經說不出是疼是麻了。
「轟——」
冰室之中,厚厚的冰層被熱浪所化,已是脫離了冰山山體,向著地面砸了下來。
赤龍眉頭微皺,手掌翻出,從葉歸頭頂,竟又是生出一條火龍來,比之前的所有火龍都要更加細長,但青色也是更純了不少,哧哧響著疾疾射向葉歸。
「啊——」葉歸終於承受不住腦袋被火龍炙烤的痛苦,一聲大叫,身軀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哈哈哈哈。」
赤龍見自己最後一擊果然成功,不由的大是得意,朝著葉歸開心的狂笑起來。
隨後,他緩緩轉身,一步步逼近披雲刀,面目猙獰之極,道:「接下來,輪到你了,我的好兄弟。玄空遁傳人死了,披雲刀也毀了,我主人即日便可復生,到時,這天下又有誰能攔住我們?」
「赤龍,你造的孽還不夠多嗎?回頭吧。」
突然,從披雲刀中,竟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只是聲音顯得甚是生硬,因是很久沒有說話的緣故。
「哈哈哈哈,回頭?天魔之心在我手中,只需集齊天魔主人的各個部件,他便可復生,你說我可能回頭嗎?」
「做夢!」披雲刀一聲怒吼,已是飛了起來,向著赤龍砍去。
「就憑你也想傷我?」赤龍身形暴起,右腳猛出,下一刻竟已是將披雲刀踩在了腳下。
「我的好兄弟,被我踩在腳下的滋味怎麼樣?」
赤龍看著自己腳下的披雲刀,一臉的洋洋得意。
「我真是瞎了眼,我以為經過這麼些年,你已經悔悟了,這才不惜損耗元神,將你救出崖底,沒想到,沒想到……」披雲刀滿肚子的悔意。
「那是你蠢,我的好兄弟,你總是婦人之仁,好了,說的夠多了,接下來,我就煉化了,也省得你傷心難受!」
赤龍惡狠狠的諷刺著披雲刀。
下一刻,已是將披雲刀抓在了手中,手中火焰再度亮起,便欲將披雲刀煉成一塊廢鐵。
豈料,便在此時,身後已是響起了一個冷冷的聲音:「赤龍,你只會這一手嗎?」
赤龍一驚,急忙轉身,只見葉歸已經從沸騰的熱水中緩緩站了起來,全身散發著淡淡的金色,比起之前,似乎更加精神了。
「你……你沒死?」
赤龍退了一步,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既然你是天魔的人,我想,你應該知道天書吧。」
葉歸仍是一副冷冷的口氣,只是眼中卻多了一點嘲弄的神情。
「關天書什麼事,天書難道還能起死回生?」赤龍的眼裡滿是疑惑。
葉歸淡淡的一笑,道:「天書當然不能起死回生,不過要是天書之體就不一樣了。」
他頓了一下,向前踏了一步,眼神直逼著赤龍,道:「說起來,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的真火鍛燒,我這天書之體也不可能趨於大成,如今,我已是水火不傷,刀槍不入。」
「這,這不可能……」赤龍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
「打了我這麼久,該輪到我打你了!」
葉歸冷笑著,右手一招,披雲刀已是飛回到了手中,下一刻,披雲刀已是消失在了手裡。
「我就赤手空拳會你一會。」
葉歸一聲大喝,砂鍋大的拳頭已是向著赤龍砸了過去。
「彭——」
尚在驚愕中的赤龍不及防備,竟是直直被葉歸的拳頭帶了起來,砸在了冰室的牆壁上。
受這股大力所震,冰室牆壁頓時裂了開來,冰屑紛紛向著地面上落來。
葉歸右手輕托,已是浮起一層紅色的鬥氣,將那些冰屑定在了空中,足尖輕轉,右手後引,冰屑受紅色鬥氣控制,頓時圍著葉歸旋轉了起來。
冰室之內,頓時形成了一條紅色的冰屑帶子,絢爛之極。
從赤龍撞在冰壁上到冰屑帶子形成,不過一瞬之間,是以赤龍尚未反應過來,那冰屑已是呼嘯著向著他胸前衝擊而至了。
葉歸適才在昏倒時隱隱約約的聽到赤龍與披雲刀之間的對話,知道赤龍懷中藏著的便是天魔之心,要是不把他誅除,一旦天魔復生,後果不堪設想,也就不管那麼多了,一出手便是狠招。
「撲哧——」
隨著一聲銳響傳來,那冰屑帶子竟是直直穿過了赤龍的胸膛,將赤龍的胸膛穿了一個大洞。
赤龍伸出右手,緊緊的摀住自己的胸口大洞,眼神裡充滿了驚異,彷彿不相信自己竟然會一招未出就敗在了眼前這個不滿二十的年輕人手中一般。
葉歸的臉上,仍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中帶著一點嘲弄,緩緩走了過來,道:「怎麼樣?天書之體還過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