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風和日麗。
鐵獅子彷彿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喜悅,為了主人的喜悅能延續的更長一點,竟是放慢了步子,到了最後,竟是緩緩的前進了。
葉歸見雲狼並未跟上,暗道:「此去便是北荒漠,荒漠之中凶險重重,不如等雲狼過來,再做打算。」
這樣想時,並不催促鐵獅子,只由著他緩緩前行。
悠悠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漸漸出現了一大片沙漠。
此時,葉歸從空中看去,只見一片黃沙莽莽。沙漠風景,竟也是壯美之極,卻是到了傳說中的北荒漠了。
北荒漠綿延千里,躺在神州浩土與北方大沼之間。
北方大沼,歸離月樓所有,神州浩土修道人士一般不許進入。
葉歸自小生長在東方神州浩土,到處都是綠樹成蔭,哪裡見過這等荒涼的荒漠,一時之間,竟是對這北荒漠充滿了好奇。
北荒漠,暗流洶湧,不知有多少危機在悄悄等待著葉歸。
一路行去,見景色並無多少變化,不覺又起了厭倦之心,暗道:「如此荒涼,怪不得叫北荒漠,卻不知這荒漠之中,是否也有人類活動?」
這樣想時,索性不管怎麼多,仰天躺在鐵獅子背上,任著它向前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終於出現了第一顆星星。
葉歸瞇著眼,第二顆第三顆星星終於出現了,天色漸暗,在這北荒漠之中,夜晚更是顯得荒涼而寂靜。
面對如此夜色,葉歸心中忽然擔心起一件事來,暗道:「進了荒漠,水源緊缺,怕難持久,我得找個地方先帶上些水,免得靈藥沒找成,自己倒渴死在這荒漠中了,這倒划不來。」
心中這樣想時,已是翻過身來,站在了鐵獅子背上,看著地面上,希望能找到點燈光啥的。
沙漠之中,若真有人煙,那必是在綠洲之中。
葉歸此時在天空中尋找燈光,自也是在尋找綠洲了。
行了許久,天邊,終於出現了數點燈光。
葉歸不由一喜,暗道:「好歹找到了,這就過去,多帶點水、乾糧,免得渴死餓死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心中這樣想著,伸手一拍鐵獅子,鐵獅子頓時快了不少,不多時,已是衝到了那燈光之上。
葉歸從上往下看去,但見一小塊綠洲很突兀的出現在這片荒涼的沙漠之上。
綠洲之中,只有十幾頂帳篷,俱是破破爛爛的,帳篷之外,種著些小麥、蕃薯之類的,此處似乎較為溫暖,雖已是深秋,但這些作物在帳篷之外卻仍是長得鬱鬱蔥蔥的。
葉歸在一處帳篷外停了下來,道:「有人在嗎?」
迎接他的是悄無聲息。
葉歸只好提高了聲音,繼續道:「請問,有人在嗎?」
下一刻,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張醜陋之極的臉,臉上,一條極長的傷疤自右而左。
一個沙啞的聲音便從這張臉上傳了出來:「來了,來了,小伙子,你是?」
葉歸再看第二眼的時候,又嚇了一跳,眼前這人,竟只有一條左腿和一條左臂,右邊一半身子,似乎是被什麼利刃生生削去了一般。
似乎是聽到了聲響,下一刻,從鄰近的帳篷中,也是出來了好幾個老人,一個個俱是這般身體殘缺的模樣,有的少了胳膊,有的少了腿,最健全的一個少了一隻耳朵,最慘的一個則是僅剩下一條腿,就那麼一跳一跳的跳出來。
這些人雖是身體殘缺,但似乎卻是極為凶狠,見到葉歸這個不速之客,俱是冷冷道:「你是什麼人?為何前來此地?受何人指使?」
語氣中,充滿了敵意,彷彿葉歸便是他們的仇人一般。
葉歸心道:「這些人怎麼了,怎會如此?」
心中這樣想,口中已道:「在下是路過此處的人,想往北邊去,前來此處,想討些水喝。」
先前那人聞言,已是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話雖這麼說,但神色間,卻似乎是一點也沒放鬆下來。
便在此時,只聽那個一條腿的人道:「只怕沒怎麼簡單。你身懷絕技,更有披雲刀在身,前來此處,說,到底受何人指使?」
話音剛落,人影閃動,只一會,那數人已是緊緊將葉歸圍了起來。
葉歸初見這些人,已是知道他們絕不尋常,但此時聽到那獨腳人竟然一語道破自己身懷披雲刀,更是吃驚異常,要知道,即便是在神州浩土,也沒幾人能夠看一眼便知道他身懷披雲刀的。
而這些老人的行動迅速、配合默契,竟像是長時間在一塊戰鬥過一樣,這也讓葉歸吃驚不小。
下一刻,只聽那獨腳老人已是道:「說,你跟這刀的主人是什麼關係?若說得清楚,便離去,否則,就怪不得我們了!」
葉歸見這些人神情,似乎在凶殘中又帶著一絲恐懼,恐懼之外,更深處,竟有那麼一點兩點的釋然,彷彿等待許久的東西終於來到了一般。
想到這裡,葉歸已是微微一笑,道:「眾位前輩,不必緊張,我沒有惡意。」
「單憑一句沒有惡意便想矇混過關,小子,你想的只怕太過簡單了吧,我天……」
「二十七!」獨腳老人似乎怕被人前面那人說破什麼,急急喝了個數字。
那「二十七」聞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忙住口。
葉歸見此,不由暗道:「看這些人身上的傷勢,似乎是受過什麼大戰,況且,能一樣看出我有修為,也絕不是尋常人,看樣子,他們躲在這荒漠中,應該是為了避仇。我得小心了,一語不慎,只怕這些人便會動手了,我雖不怕他們,卻也麻煩……」
心中這樣想,口中已是道:「不管你們相信與否,我都沒有惡意,至於這披雲刀,卻是機緣巧合,一位前輩所贈。」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震,半晌,那獨腳人方道:「小哥,請問,那贈你披雲刀之人是否還在人間?」
葉歸看他們神色,似乎對北宮無咎相當的尊敬,又聽到那「二十七」說過一個「天」字,不由暗道:「莫非,莫非這些人就是天絕軍團的戰士?」
想到這裡,已是道:「可惜的很,這位前輩已經去世了。」
「什麼,他死了,怎麼會這樣?」
下一刻,所有的人俱是發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
猛聽得噗通一聲,卻是那獨腳老人身體前俯,趴在了地上。
然後,所有的人俱是直直的俯了下去,趴在地上,似乎是在舉行一個儀式一般,小小的綠洲,氣氛頓時便莊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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