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雄盯著葉歸,久久不動,他知道,葉歸只是個斗徒,論實力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然而,不知何故,他卻遲遲沒有出手。
在這一刻,賀雄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是恐懼麼?
賀雄說不清楚,他只是隱隱覺得眼前這個十幾年來一直被視為廢材的人,在最近一段時間越變越強大了。
強大到讓他這個斗生都有些恐懼。
短短幾日,他竟然能夠召喚出披雲刀,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這幾日,他知道,這個廢材一直在床上不能動彈的。
他可不知道這幾日在葉歸身上發生的奇異的事情。
就在賀雄驚疑不定的時候,葉歸已是淡淡道:「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師兄,這不像你啊。」
賀雄到了此時,已是無法,咬了咬牙,暗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斗生,豈會怕他!」
打定主意,手中鐵骨扇已是迎著葉歸掃了過來。
葉歸披雲刀微微上揚,已是將鐵骨扇擋在了一邊。
賀雄一驚,他實在沒想到短短數日,葉歸對披雲刀的掌控已經達到了這等境界,竟然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劃開他這一招。
便在此時,猛聽的葉歸一聲大喝,披雲刀猛地光芒大盛,一道烏沉沉的藍光迎著賀雄的頭蓋了下來。
「咕咚——」
賀雄雙腿一軟,竟是跪了下來。
葉歸冷笑了一聲,披雲刀光芒陡收,冷冰冰的貼在賀雄脖子上。
賀雄只覺得自己額頭不住的有冷汗冒出,只聽葉歸冷冷道:「師兄,我說過的,你贏不了我。」
賀雄微微抬頭,只見葉歸懶懶的靠在石塊上,似乎並未出全力。
此時,賀雄已是完全沒了斗生的氣魄,低聲道:「是,是,師弟,是我錯了,你就放了我吧,以後我給你,給你做牛做馬。」
葉歸淡淡一笑,道:「做牛做馬,嘿嘿,我可不要你這樣的牛馬。」
賀雄一臉尷尬,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伸手從懷中取出了千里鏡,道:「師弟,這個,這個給你吧,以後,以後你要有什麼差遣,只管說,只管說。」
葉歸心道:「賀雄雖然人品卑劣,但是實力確實不可小覷,俗話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我切不可逼他太急了,還是見好就收吧,嘿嘿,好歹得到一副千里鏡。」
打定主意,伸手拿過千里鏡,放入懷中,將披雲刀收了起來,道:「放心吧,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不過你記住,下回跟我動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賀雄見葉歸好歹將刀收起來了,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忙不迭答應道:「是是,師弟,以後你有什麼差遣,儘管吩咐,儘管吩咐。」
葉歸嘿嘿一笑,道:「差遣嘛,現在倒有一個,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嘍?」
賀雄到了此時,哪裡還敢說不,道:「儘管說,儘管說。」
葉歸道:「把你學的都寫出來。」
原來葉歸這十幾年來一直沒有升過級,所以楚清秋等人也沒有教他新的東西。
按照明光宮的規定,宮中弟子只有升入新一級才會被傳授新的內容。
今年的考核剛過,也就是說如果按照正常的路子走,葉歸最早也要下一年才會學到新的東西。
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慢了,雖然說此刻他還無法修煉玄天九清功,但是,多瞭解一點東西還是不錯的。
賀雄又不笨,當然立刻就明白了葉歸的心思,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暗道:「以後我跟著你,只要你能夠強大,我也絕不會吃虧,嘿嘿。」
心中這樣想,口中忙道:「沒問題,沒問題,明天,我就給你送來。」
葉歸點了點頭表示滿意,道:「好,我等你,你走吧。」
賀雄忙不迭點頭,向著山下走了開去。
看著賀雄身影消失,葉歸忽然張口,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原來適才他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刀,已經運起了所有的天書念力,天書念力一動,原本就在他丹田內亂竄的玄天九清功鬥氣更是到處亂撞,他強撐了許久,此時見危險過去,已是支撐不住了。
但是,即便是受了內傷,葉歸心中也是高興不已。
他拄著刀靠在巨石上,回味起適才自己這一刀,越想越覺得是神來之筆,那力道那角度,無一不是恰到好處,要是放在以前,他可是想都不敢想。
下一刻,他不由暗想道:「是了,一定是因為融化了北宮無咎靈魂的緣故,他是什麼天絕軍團的副帥,戰鬥經驗一定很豐富,我融化了他,使得我也憑空多了一些戰鬥經驗,所以才能夠以弱勝強制服賀雄。」
想起賀雄適才在自己面前的狼狽樣,葉歸不由的成就感大增,暗道:「你強大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被我打敗。」
休息了一陣,體內幾道玄天九清功也是漸漸平息了下來,葉歸這才感覺到舒服了不少,暗道:「接下來,我要查查我後腦勺這根簪子是什麼來歷了,也許,把這簪子拿掉,我體內的玄天九清功就能凝結了呢。嘿嘿,到時,我就是斗師。」
一想到這裡,他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暗道:「不好不好,當斗師了就要自己出去闖,可是我最容易迷路了,這倒是個麻煩事。」
原來他從小就是個路癡,見到岔路就容易迷路,以前在明光宮中,也是經常迷路,後來他想了一個辦法,在各個路口都用黑炭寫上到哪到哪,這才沒有迷得離譜。
長大後,雖然這種狀況好了很多,但是迷路還是經常會發生,就像上回進山歷練,好幾次他都差點迷路了,幸虧搖光知道他這德行,緊緊看著他才沒有迷掉。
當然,跟當斗聖,打敗天下無敵手相比,迷路可是小事一樁了。
所以他只是隨便想了一下就沒太注意了,暗道:「哼哼,不就是迷路嘛,帶幾個人不就解決了。」
打定了主意,強撐著站了起來,將刀收入了體內,慢慢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