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整個胸腔都好痛,像是要炸開了……
為什麼自己的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好想睜開眼睛看到一絲光明,可是眼皮好重,好想睡,好累哦!
無邊無際的黑暗緊緊纏繞住了小秋,小秋殘存的意識在慢慢的渙散……
漸漸的痛感消失,靈魂好像脫離了身體……
黑暗中依稀出現了一個身影,小秋看著那個人慢慢地向自己走來,身影漸漸的清晰。
來的人是一個女人,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
「瀟瀟……」女人溫柔的呼喚。
小秋看著面前這個和自己很相似的女人,驚喜的喊著,「媽咪?!」
「瀟瀟,媽咪終於看到你長大了!你和媽媽預想的一樣出色!」女人的眼中噙滿了淚水。
小秋顫抖著雙唇,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只是一頭扎進了女人的懷抱。
女人溫柔的撫摸著小秋柔軟的髮絲,「瀟瀟,媽咪要走了!以後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不要,我要和媽咪一起走!」小秋拉扯著女人的手。
女人溫柔的笑了,笑的是那樣的美,讓小秋一時間失了心神,「傻孩子,你的生命中還有更重要的人比媽咪更需要你!記住媽咪的話,為了那個人好好的活下去!聞人家的孩子是堅強的,記住你是聞人瀟瀟!」
女人說完這句話,就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病床上處於昏迷中的小秋,額頭上若隱若現的閃過一個血色月牙,隨即消失。
小秋迷糊中好像聽見有人在哭,在呼喚她……
是誰在說『老婆,你堅持住啊!醒來啊!』
小秋拚命地想聽清那人的聲音,已經模糊的意識清晰了一點點。
「小秋,我好愛你!你聽見了麼?我愛你啊!你醒過來!沒有你我會發瘋的,不要離開我……」
低低的嗚咽,像是受傷的野獸,這讓人心痛的聲音像是一個驚雷,炸響在小秋的腦海中,這個聲音好讓人心痛!
是誰在哭?南冷冽?
唔……痛感又回來了,好疼啊!
「冷冽,冽……」
模糊的呼喚從呼吸機中傳出來,醫生和護士同時鬆了一口氣……
她總算醒過來了,這場和死神賽跑的遊戲贏了。
手術室的燈終於轉綠了,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
南冷冽第一時間衝了上去,殘月也跟了上去。
兩個大男人圍在病床旁邊,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的小秋……
小秋依舊趴著躺著病床上,側著臉戴著呼吸機,手上打著吊瓶,各種儀器在不停的閃爍著。
「送去重症監護室!」醫生對護士吩咐完,就轉頭看向南冷冽和殘月,迎上兩人焦急的眼神,鄭重地說道,「病人過度失血,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南冷冽慌了,沒有脫離危險期就說明沒有安全。
殘月冷靜地問,「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醫生嚴肅的說,「48小時,病人如果能撐過這48小時就應該沒有問題了!這主要看病人的求生意識,她剛剛昏迷前嘴裡在喊一個人的名字,也許這個人能幫助她!」
「誰?」殘月和南冷冽同時問道。
「她在叫『冷冽』!」醫生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開了。
南冷冽愣在原地,她,是在叫自己麼?
殘月拍了拍南冷冽的肩膀,「靠你了!」
南冷冽激動地點著頭,衝進了重症監護室……
兩天後……
病房內,南冷冽陪在小秋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張清雅絕色的精緻臉龐。過分慘白的臉色讓人十分心疼。
南冷冽的視線落在小秋失了血色的櫻唇上,輕輕一吻印上她的唇。
南易塵接到殘月傳來的消息,也第一時間從國外趕了回來。
剛剛一進門,就看著南冷冽吻上小秋的唇。
南易塵的眸光忽深忽淺,十分複雜,最後只是一聲歎息。
南冷冽聽到聲音,回過頭,「叔叔,你來了!」
「小秋情況如何?」南易塵問道。
南冷冽閉了閉乾澀的眼睛,「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可是不知為什麼還沒醒,醫生說等她想醒的時候應該就會醒了!」
「小冽,你真的喜歡上小秋了麼?」南易塵突然問。
南冷冽側過身,緊緊地盯著南易塵的眼睛,一字一字無比鄭重地說道,「是,叔叔,我——愛——她!」
南易塵唇邊劃過一絲苦笑,「小冽啊!你可知道,喜歡上這個丫頭要付出的代價是多少麼?你確定你負擔得起?」
「無論是什麼代價,我都負擔得起!哪怕是付出生命!」南冷冽看著小秋的臉,眼眸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專注。
南易塵無奈的說,「既然是這樣,叔叔不攔你!等小秋醒了,就把那個東西給她吧!」
「這個東西,是小秋的?」南冷冽從衣服領口拿出一個吊墜,難以置信的看著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四角星型吊墜,吊墜泛著藍紫色的詭異光芒。
南冷冽剛剛一拿出吊墜,小秋額頭上的血色月牙就突然閃出血色光芒。與之相呼應,南冷冽手上的吊墜也發出耀目的紫藍色光。
南冷冽驚愕的看著這一幕,而一邊的南易塵只是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這一切,預料之中。
病床上的小秋,羽睫顫動了一下,南冷冽驚喜的看著小秋,她醒了麼?
果然小秋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南冷冽清晰的看見小秋的眼眸,變成了冰藍色。
原來溫潤如水的幽深黑色水眸,變成了冷漠似冰的妖冶冰藍色眼眸。這一切,太不可思議……
相對於南冷冽的詫異,南易塵的心頭則是一陣狂喜,她的眼睛,變得和她母親的眼睛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