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開著車,在公路上疾馳。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看小秋慘白的臉,心中一股熟悉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還記得,那時的情景和現在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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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室內,血腥的氣息充斥著四周。
一名美麗的女人無力的癱倒在地上,額頭上沁滿了冷汗,身後更是有著大片血跡。
女人撫摸著男孩的頭,指著男孩懷中的嬰兒虛弱的說道,「小離,瀟瀟就交給你了!記得帶上這個,去找一個叫南易塵的叔叔。」
女人顫抖著雙手,從自己的領口將一個四角星型的吊墜拿了出來,塞到男孩手裡。
男孩哭著拉扯著女人的衣角,「郁阿姨,你不會有事的!我爹地馬上就來了!你不會有事的!」
女人溫柔一笑,蒼白的絕色容顏依舊美麗,「小離,聽話,帶著瀟瀟走!」女人咳嗽了幾聲,唇邊的鮮血越來越多,「如果……你不聽話……阿姨會……會生氣……」
室外依稀傳來槍聲,和打鬥聲。
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衝了進來,對著女子說道,「夫人,我們快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女人看著男人,眼中寫滿了期盼和詢問。
男人愧疚的低下頭,「老爺下落不明,是我保護不周!」
女人慘淡一笑,搖了搖頭,「帶著小離和瀟瀟走吧!」
男人笑起來,笑容中帶了一絲坦然,「夫人,你應該知道我的選擇!」
男人轉過頭,看著男孩,語氣嚴肅的說道,「冷離,從現在起,你就是瀟瀟小姐的貼身保鏢。終其一生,不得做出任何違背瀟瀟小姐利益的事。你只為維護瀟瀟小姐的利益而存在,簡單來說,小姐生,你生;小姐如果出事,你……死!」
男孩眼中的淚水奇跡般的止住了,這是爹地第一次叫他的全名。鄭重的點了點頭,「冷離明白!」
男人讚賞的點了點頭,「保護小姐離開吧!」
男孩含淚點了點頭,看向懷中的嬰兒。嬰兒依舊甜睡,粉嫩的小臉如同瓷娃娃一樣精緻,冷離知道,以後懷中的這個人兒就是自己的全部。
女人伸出手,帶血的手指輕輕地撫摸了嬰兒的額頭,畫下了一個血色月牙。之後坦然一笑,手頹然地垂下。
美麗的眼睛也隨之閉上,長長的羽睫永久的垂下了,再也看不到女人亮如星辰的明眸了。
男孩看著女人的『睡容』,看著男人臉上的悲痛,毅然決然的帶著懷中的嬰兒走進了暗道。
男孩帶著嬰兒穿過長長的暗道,在見到光明的那一刻,聽見遠處一個爆炸似地劇烈聲響。
懷中的嬰兒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淚汪汪的眼睛像極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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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就是小秋的生母,郁妍蕾。而那個男孩,就是殘月。
此刻的小秋慘白著一張俏臉,唇邊的猩紅一如那日女人唇邊的鮮艷。後心的位置不斷地湧出鮮血,已經將整個後背的衣物染紅。
小秋那張和郁妍蕾八分相似的臉上,讓殘月聯想到了那天的郁妍蕾。
南冷冽緊緊地摟著小秋,心中像是撕裂般的痛,嘴上不斷的說著,「小秋,你別嚇我!你看看我啊!睜開眼睛……」
小秋的羽睫忽閃忽閃的顫動了幾下,困難的睜開眼睛,微微的扯動嘴角,沖南冷冽笑了笑。
南冷冽的眼中蓄滿了淚水,一張俊臉也是蒼白得嚇人。
「冽……我想睡……讓我睡一下……好不好……」小秋虛弱的說著,似乎在徵求南冷冽的同意。
南冷冽立即提高聲調,顫抖著聲音霸道的說道,「不准睡,葉小秋你給我聽著,我南冷冽說不准你睡,你就不能睡。看著我,看著我!給我把眼睛睜大點!」
最後的幾句話,南冷冽已經接近嘶吼。
小秋撐著最後的力氣訓斥著南冷冽,「你還是那麼……霸道」
「我就是霸道,我是南冷冽,我要什麼有什麼,想幹什麼幹什麼!」南冷冽繼續和小秋說著話。
「難道……人的生死,你也……阻止……得了……麼?」小秋的神情中帶了一絲訣別。
南冷冽下意識的抓緊了小秋的胳膊,像是怕她就此消失一樣,「別人我不管,但是你葉小秋的命是我的!我不准你死,給我撐著!」
小秋感覺體內的力氣在急速流失,看著南冷冽淚眼朦朧的眼眸突然發問,「冽,你喜歡過我麼?」
南冷冽一愣,突然怔住了。
腦海中閃過與小秋相識的一幕幕,她的眼,她的唇,她的笑,她的一切都讓他發瘋似的著迷。他怎麼可能不喜歡她?!何止是喜歡?他愛她,愛到不顧叔叔的警告,愛到忽視所有一切只想去愛她。愛她愛到斷絕對所有人的愛,只為了給她一份最完整的愛,愛她愛到腦子裡只剩下愛她這一個念頭。
小秋慘淡一笑,她終究是自作多情了……
唇邊一直以來溫暖人心的微笑凋零了,唇角的弧度消失了,眼睛緩緩的閉上,一動不動……
南冷冽看著懷中安靜的小秋,發瘋一樣吼道,「我喜歡你,我愛你,小秋,你聽見沒?我愛你啊!你看看我,聽聽我說的話啊!」
可是小秋依舊安靜的不發一語,像是熟睡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