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點了嗎?」
林欣走過來,站在帥南身旁,關切地看著他問道。
「……」帥南閉著雙眼,沒有回應她。
林欣抿了抿嘴,他的眼睫毛在顫抖,不像睡著。
他非要這樣對她嗎?
「帥南,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林欣的心沉了沉,緊緊的握起粉拳,幽幽地看著帥南。
如果她有錯,他可以直明,她可以改。
如果她沒有錯,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帥南緩緩地睜開雙眼,眸底充血,佈滿紅絲。
他微微偏頭,深邃地看著林欣。
他看到她的哀傷,看到她對他的真摯。
他深邃的目光,緊緊地鎖在她的臉上。
林欣站在那裡,與他的目光對視,坦坦蕩蕩。
忽然,帥南回想起兩年以前。
如果不是他當時逼她去找魔王組織的老窩,如果當初不是他怒到扇了她一巴掌。
她也不會傷心地去應戰,也不會在那場爆炸中失蹤。
她就不會離他而去,司徒嫣兒就沒有機會插進來。
「欣欣,你沒有做錯。」帥南深深地說道。
林欣根本就沒有錯,錯的是他,他大錯特錯,千錯萬錯。
「這是你的口是心非,還是你不忍心傷害我。」林欣淺淺一笑,看著帥南。
「不是,你真的沒有做錯什麼。欣欣,是我錯。」
「帥南,我昨晚想了很久,有些時光流逝就無法挽回,有些激|情過去了,剩下的就是枯燥無味。兩年的時間,說長不說,說短不短,但足夠讓一個人,忘掉一個人然後重新愛上另一個人。只要你親口對我說,不愛我了,不喜歡我了,我會主動退出。」
林欣看著帥南說道,心裡酸酸的,她是一個要強的女人,帥南不愛她,她不會厚著臉皮賴在他身邊的。
對於帥南來說,兩年的時間,可以把他對她的感情沖淡。
但是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兩年的時間。
這兩年裡,她都是被面具男人注射病毒,思想不是自己的,意識不是自己的,這兩年來她就是那個男人的傀儡。
現在清醒的,她對帥南的愛,依然還是停留在兩年前。
兩年前有多愛他,現在就有多愛他。
所以,他不親口說不愛她,她都不會主動退出,成全他和司徒嫣兒的。
但是他親口跟她說:「林欣,我不愛你了。」
她就會抬起頭,驕傲地離去。
愛與不愛,只要說出口便是,他不必憋得那麼辛苦。
帥南愕然地看著林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欣欣,你在說什麼?」
林欣苦澀一笑,美麗的臉浮現一絲哀傷:「你聽得很清楚,何必還要問多我一次?」
帥南挑眉,他是聽得很清楚,但是他不相信這些話,是一向要強的她說出來的。
林欣一直都是一個要強的女人,驕傲,不服輸,性子倔強。
現在看到她那麼哀傷,說出退出的話,帥南心中一沉,覺得對不起她,有種想摟她入懷的衝動。
「欣欣,你想多了。」帥南坐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拉過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對不起,是我做得不夠好,讓你想多了。」
一個女人疑神疑鬼,對一個男人不夠信任,有時候,不全是這個女人的錯,男人也有錯。
林欣突然想哭,她垂頭,紅著眼眶看著他,「我不喜歡看到你這樣,以前的你,侃侃而談,幽默風趣,現在的你,讓我很心疼。」
帥南心情一個沉重,又在她的手背吻了吻,抬頭,深深地看著她,「傻女人,以前我還不成熟,現在我成熟了。」
林欣苦笑:「你這是成熟嗎?」
一個男人成熟,在處理感情的時候,就不會這樣拖拖拉拉。
「你還愛我嗎?」林欣問道。
帥南挑眉,眸光幽暗,「欣欣,你問這個有意思嗎?」
「你還愛著司徒嫣兒?」林欣繼續問道。
問這些,沒意思嗎?
帥南一聽,眸光驟然一冷,神情有些不悅,「欣欣,你是不是怕我忘記她,所以經常在我面前提起她?」
林欣一震,他不開心了?
聽到司徒嫣兒的名字,他就那麼激動嗎?
「抱歉,我以後不在你面前提她了。」林欣垂眸,長又翹的眼睫毛,微微顫抖,把從她的眸底閃過的那絲憂傷和難過,完好的隱藏起來,帥南並沒有發現。
再抬眸時,林欣面容已經煥然一新,露|出很美的笑容,「你餓了吧?我給你熬了粥,要不要吃?」
倔強的女人就是這樣,明明心裡很痛,卻要在心愛的男人面前,表現堅強,表現樂觀,把最美的笑容展現出來。
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顆藏在胸|前底下的那顆心,到底有多沉重,有多酸痛。
帥南也餓了,聽林欣說熬了粥,肚子還鬧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欣欣,謝謝你照顧我。」帥南緊緊地拉著林欣的心,再次在她手背聞了聞,然後把她細膩的手背,放近鼻前嗅了嗅。
淡淡的香味,聞著極是舒服,這種香味,就像定神丸,讓他煩亂的心,平靜了許多。
「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林欣柔情地看著他,只要他需要她,她都不會離開他的。
「欣欣。」帥南一把抱住她,把臉深深地埋進她的小腹。
「……」林欣垂頭,心疼地看著他,輕輕地摸著他的頭。
他無奈的歎氣聲,就像一個鐵錘,重重地捶了她的心。
這樣的他,像個無助又無家可歸的孩子,需要一個人的懷抱和關懷。
撫|摸他頭的手,改成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
「帥南,我們到埃及定居好嗎?那裡有我們美麗的回憶,我們是在那裡相識相戀的,我好懷念當初的我們。」林欣笑道,眼裡一幕幕的閃過他們在埃及的點點滴滴。
回想當初的他們,林欣心裡甜甜的,很嚮往過去,他們甜蜜的生活,也很懷念以前的他。
「……」帥南緊緊地閉上眼睛,沒有回應林欣,赤月團已經慢慢撤到m市,從埃及到m市,他就沒有想過,再回到m市生活。
何況現在,他在這裡事業穩定,歐陽明軒和楚雅清也在這邊,司徒嫣兒也在這邊……
**
楚雅清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現在她是全世界最無聊的女人,歐陽明軒壓根就不讓她到公司去,讓她在家裡好好養胎。
她又過著以前在英國小鎮過的那種無聊的生活了。
當時在英國過著無聊的後活,是楚浩君不讓她出門,怕一不小心,就遇到壞人殺害。
不過那時候,楚雅清不覺得生活無聊,而是生活無比精彩。
因為那時候,她可以上網看電視,聽歌,打遊戲等等,還可以跳樓梯,鍛煉身體也行,打發時間也行,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現在,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在屋裡屋外,慢慢地走啊走。
不能上網,不能打遊戲,不能跳樓梯。
連手機都不能帶上身上,現在還是歐陽明軒不在家裡,她才偷偷看電視的。
茶桌上,放著一大堆的各種雜誌和經商之類的書籍,這是歐陽明軒每天出門前,都要放在這裡的,讓楚雅清無聊就多看看書。
紙質的書籍,沒有輻射,不會刺眼睛,對寶寶還有好處,因為可以胎教嘛。
但是,楚雅清不喜歡看這種書。
她不喜歡娛樂八卦,不喜歡小說,更不喜歡經商之類的書。
這書天天都擺在這裡,但是她一本都沒有翻開過。
還是躺在這裡,看看電視劇比較有趣。
她看的是一部韓劇,女主是特工,她覺得自己的身份跟女主差不多,所以特別喜歡看。
但是一天只更新一集,好納悶滴說。
陣陣清甜的香味從廚房飄出來,楚雅清嗅了嗅,慈祥一笑。
受傷的司徒嫣兒,用做飯來麻醉自己。
想到她經歷過的苦痛,楚雅清就無比疼惜她。
所以,她現在讓司徒嫣兒天天來陪她。
這樣,司徒嫣兒可以陪她度過無聊的時光,她可以開導司徒嫣兒,治療她的情傷。
「雅清姐,你猜猜,我給你做了什麼?」司徒嫣兒端著一個碟子走出來,裡面裝著她精心為楚雅清製作的甜品,她用一個蓋子蓋住了,楚雅清看不到。
站在楚雅清面前,司徒嫣兒笑瞇瞇的,像個可愛的小女孩。
沒錯,在楚雅清的眼裡,司徒嫣兒就是一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
楚雅清慢吞吞的坐起來,那股淡淡的香味,帶著花生味。
「花生糠水?」楚雅清問道,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你不能吃太多的糖,我不會給你喝糖水的。你再猜。」司徒嫣兒眨巴眨巴她那雙亮晶晶的美眸,笑得不亦樂乎。
「不是花生糖水,那就是花生粥。」
「錯啦!是花生核桃酥,你吃吃,是不是很爽口?」司徒嫣兒把碟子放到桌面,把蓋子拿起來,碟子裡面,整齊的擺放著五塊花生核桃酥,淡淡的金黃色,很漂亮,很能引起食慾。
「我嘗一塊!」楚雅清最喜歡吃花生,現在司徒嫣兒用花生做生花生酥,讓她不禁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