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麗娥淺笑:「你的事當然與我無關,那我的事,也與你無關吧?」
「……」帥南冷冽地看著她。
「我雖然很欣賞你這張帥氣逼人的臉,但我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欣賞不代表愛慕你暗戀你,也沒有想過要成為你的女人,既然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也沒有必要在那個女孩的面前說我是你的女人。」
「在醫院看到她因為聽到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她立即傷心哭泣,最後暈倒……」
黃麗娥美麗的眸子閃過一抹內疚,繼續說道:「在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很內疚,良心一直過不去,我無緣無故去傷害一個女孩,等我返回醫院時,她已經不在那裡了。」
「我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但我只知道你的住處,到你家門口找過你幾次,都找不到你。我看得出,那個女孩把你看得很重,如果不是,她不會深受打擊暈倒。我也看得出來,你非常喜歡她,如果不是,就不會多次來這裡借酒消愁。她對你的愛,我這個當外人的都看得那麼清楚,你會看不清楚嗎?都看清楚了,為什麼要互相折磨?是雙方家庭都反對你們在一起嗎?」
「……」帥南狠狠地灌了一杯酒,黃麗娥說得沒錯,他喜歡她,可是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呢?
雙方家庭都反對嗎?
帥南冷冷地笑了兩聲,現在他們都沒父母,誰來反對?
是他作|賤,是他裝逼,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女人。
他是真的不喜歡女人嗎?
還口口聲聲說不會喜歡司徒嫣兒那只花瓶,最後還不是喜歡了?
可是人家早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用時間的衝刺,就這樣把他忘了。
這就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吧?
想到司徒嫣兒跟向玉磊旅遊會發生某種關係,他的心都那麼痛了。
司徒嫣兒親眼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大清早從家裡出來,還親耳聽到黃麗娥說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她當時到底有多痛,帥南不用親自去體驗,都知道了。
如果不痛,又怎麼會暈過去?
如果不痛,又怎麼會哭泣?
司徒嫣兒,對不起……對不起……
黃麗娥見帥南臉色越來越難看,於心不忍,「這個世上,沒有絕路。兩個人相愛,雙方家庭反對都不是困難,困難是兩個人,不夠相愛。兩個人不夠相愛,是無法執手到老的。這兩瓶白蘭地,是請你喝的,明天我就不在這裡工作了,回家裡,安心養胎。希望你喝完這兩瓶酒,能夠勇敢去牽著她的手,走過所有的困境,祝你們幸福。」
「……」帥南直直地看著黃麗娥,「我們真的能夠幸福嗎?」
黃麗娥微笑:「能夠。」
她輕輕地撫摸她的下腹,她現在就很幸福。
帥南苦笑,笑得很難過,「她已經忘記我了,早就忘記我了。」
黃麗娥微怔,隨後又恢復她職業性的微笑,「她說忘記你,其實還在愛著你。你把心裡的話,都向她說,她就不會說忘記你了。」
她也是一個女人,曾經也受過傷害,受到傷害的時候,她也對他說過,要忘記他。
可是自己越想忘記的人,就越無法忘記。
帥南搖頭,連連苦笑:「你不懂……她從很高的樓頂摔下來,受傷了……」
黃麗娥一聽,心中一緊,這個受傷,這個忘記……是她已經徹底離開了嗎?
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就這樣離開他了?
帥南的表情很痛苦,說話時,聲音哽咽,黃麗娥更加認為,那個女孩摔死了。
如果不是,他怎麼會來這裡喝酒,如果只是受傷,他會陪在她身邊的。
想到這,黃麗娥心裡沉沉的,貌似有些難過,說不出的滋味。
早知道當初,她就不應該騙她,讓她誤會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帥南的。
她離開的時候,心裡也很痛吧?
「她醒過來,卻把我忘記了,醫生說是選擇性失憶,你相信選擇性失憶嗎?」帥南看著黃麗娥,深邃的雙眸,全都是水霧,看得很心疼。
這麼優雅帥氣好看的男人,此時那麼憂傷,那麼黯然,這不是讓所有的女人都心碎嗎?
黃麗娥一驚,剛才還難過的心,終於好了一些。
那個女孩不是離他們而去,而是失憶了。
黃麗娥怔怔地點了點頭:「我相信,因為書籍上也有記載過。」
帥南又喝了一杯,越喝越清醒。
「她現在忘記你,不是一件好事嗎?」黃麗娥突然說道。
「好事?」帥南的眸光,驟然怒了。
「她失憶了,你在她的記憶和心裡,都是空白的,以前她受過的傷痛,完全不記得了,這個時候你追求她,寵愛她,你在她的心中,會是新的一個你。」
「……」帥南眸華深沉,眉頭微微皺起,他在她的心中,會是新的一個他?
黃麗娥想到在醫院陪司徒嫣兒的向玉磊,眉梢揚了揚,幽幽地說道:「如果你不抓緊讓她愛上你,她在失憶間,很容易愛上別的男人的。」
帥南眼前倏地閃過向玉磊那張欠揍的臉。
這個女人說得沒錯,如果他不抓緊追司徒嫣兒,司徒嫣兒就會成為向玉磊的。
可是……
怎樣追女生?
「你叫什麼名字?」帥南看著黃麗娥突然問道。
黃麗娥微驚,苦笑,「原來你連我的名字都忘了,原來被人忘記,是那麼難受的。」
被人忘記,心裡有多難受,帥南深有體會。
「抱歉。」帥南眸華閃了閃,抿了抿嘴,尷尬地說出這兩個字來。
他側過身子,速度很快的,給自己倒了兩杯。
黃麗娥看著他把酒一杯又一杯的喝,「我叫黃麗娥,我想說了也等於沒說,你清醒過來,同樣會忘記我的名字。」
「再給我兩瓶白蘭地。」
「你再這樣喝下去,會醉的。」
「我今晚要醉,明天我要進行追她大戰。」
黃麗娥搖頭,無奈地笑了笑,又給他拿來兩瓶白蘭地。
喝完這兩瓶,帥南已經醉得不清醒了。
酒吧的人少了,黃麗娥看時間也不早了,非常艱難地扶著帥南,走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