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兒怕他又會像以前那樣,說那些諷刺又難聽的話,她對他微微一笑,「我只是路過上來看看,你可以視我為空氣。」
她的笑,帶著淡淡的苦澀。
她只是過來看看,很簡單的一句話。
可以說是看他,又可以說是看別人。
這棟樓,不只住著帥南一個人。
這層樓,也不只帥南一套公寓。
帥南微瞇雙眸,眸光微沉,該死的,看到她帶著苦澀的笑,聽到她這風輕雲淡的話,心怎麼會沉重?
帥南非常討厭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感覺!
司徒嫣兒對他禮貌微笑,走進電梯。
帥南沒有馬上離去,轉過身,看著走進電梯的她,深沉的眸,掠過一抹複雜。
他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一句,連一句問候都沒有。
司徒嫣兒的笑,越來越酸澀。
即使是朋友,那麼久沒見面,也應該問候一聲,最近過得好嗎?
如果帥南問她,最近過得好嗎?
她會告訴他,過得很好。
她白天在向氏集團上班,晚上回到家裡就學習。
她除了英文全懂,別的國語一竅不通,她最近在學習韓語、日語、還有法語、德語。
有時間還看看經商的書籍,關注國際新聞。
這樣的生活,她過得很充實。
可是當不工作,不學習的時候,她的心就空了,空得讓她害怕。
這個時候,她就會想司徒陽,想楚雅清,想司徒瑾瑜,想帥南……
現在想到帥南了,心情跟她想像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都說相思好,她相思了,他們見面了,他卻連一句話,都沒對她說。
電梯的門,緩緩地關上。
這道門,就要把他們相隔了。
隨著門關上的速度,司徒嫣兒的心,開始痛起來。
但是,她一直保持那抹嫣然的微笑。
在他面前,就算心痛、難過,受傷,她都要展現出她最完美的一面。
「司徒小姐!」突然,一隻大掌按在電梯門上,帶著感應的門自動抽回去,帥南急切地看著她,那樣子,像有很多話要跟她說。
司徒嫣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心中驚喜無比。
帥南動了動嘴唇,眸光複雜,遲疑地看著司徒嫣兒。
「帥先生,有事嗎?」他叫她司徒小姐,她聽得很生疏。既然他叫得那麼生疏,她不可能叫得那麼親熱的。
帥先生?
帥南挑眉,「我不姓帥!」
「帥南先生,有事嗎?」司徒嫣兒笑問,從容地看著他。
帥南的眉梢再次挑高,這稱呼,聽著怪怪的。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叫他,帥先生……
「女王沒有死!她回來了!」
司徒嫣兒腦袋「嗡」一聲巨響,震驚又驚愕地看著帥南,「你說什麼?!」
**
楚雅清在餐桌前坐下,雙手撐著下巴,有意思地看著歐陽明軒。
繫著圍裙,握著菜刀的歐陽明軒,形象全變了。
他一臉沮喪,極是不情願。
切切切切!
他就切!
狠狠地切!
完全把刀下的胡蘿蔔當著楚雅清來切。
這都不知道是他多少次切胡蘿蔔了。
不是鹹了,就是沒煮熟,不是沒煮熟,就是燒焦了。
楚雅清勉強吃了一頓飯,楚浩君命令他,威脅他,一定要學會做菜。
什麼時候學會做菜,什麼時候就可以把楚雅清吃干抹淨。
當然,這是楚雅清威脅他的。
真是可悲!
堂堂睿盛國際總裁,今天要繫著圍裙做飯炒菜。
而身邊的女人,還在笑他,一臉的幸災樂禍,笑得無比燦爛,無比開心。
「大少爺就是大少爺,握刀都不會。」楚雅清看著被他切斷,然後掉得滿地都是的蘿蔔,嘖嘖地搖頭。
歐陽明軒挑眉,不悅地瞪著她:「要不你來?」
「我現在身帶重傷,不宜做重活。」
「切菜不是重活。」
「寶貝說是。」現在寶貝最大,他們都要聽他的,他說是,便是。
「你們母子合夥來欺負我一個大男人。」
「能被我們欺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楚雅清笑瞇瞇地說道。
「楚雅清,你再笑得那麼燦爛,小心我一刀砍過去。」歐陽明軒瞪了楚雅清一眼,罵道。
「我不會躲嗎?」楚雅清挑眉,她是那種乖乖地被他砍的女人嗎?
「歐陽明軒,把掉到地上的胡蘿蔔撿起來。」
歐陽明軒切好胡蘿蔔後,開始切肉。
掉到地上的,完全被他無視。
「掉到地上,還撿起來做什麼?」
「洗乾淨炒啊。」楚雅清眨眼,像個可愛無比的萌丫頭。
歐陽明軒真是服了這個女人的容貌,隨時都可以媚,又可以萌。
「髒了你也吃?」歐陽明軒拿著刀,站在那裡看著楚雅清,那表情就像你吃我就撿起來。
「洗乾淨就不髒了,你小學的時候,老師沒有教育過你,粒粒皆辛苦嗎?」
歐陽明軒優雅一笑,十分狂妄:「楚雅清,老子沒上過小學。」
「不要浪費糧食,撿起來洗乾淨。」楚雅清指著他腳邊的胡蘿蔔,大堆掉在地上,不撿起來,他就炒籃子那幾塊?
「髒東西,會吃壞肚子。」歐陽明軒不撿,像他這麼愛乾淨的男人,怎麼會撿起掉到地上的菜。
楚雅清抿嘴,不以為然,撿起來洗乾淨再煮熟,還能有多髒?
「方糖掉到地上撿起來泡咖啡喝都沒有吃壞肚子,而且還是用殺人的刀切的。」
剛開始,歐陽明軒沒留意她這句話,切著切著,他忽然轉過身,雙眸倏地瞇起,迸發出危險地光芒,「你剛才說什麼?用殺人的刀切方糖,掉到地上又撿起來泡咖啡?」
這咖啡是泡給他喝的吧?
「呃……」楚雅清微怔,糟糕,居然說漏嘴了。
她朝著歐陽明軒甜甜一笑,「那是在英國的事。」
歐陽明軒放下刀,走過來,週身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如天神般站在楚雅清的面前,彎腰,雙手撐在桌上,高大俊挺的身子,把她包圍。
精緻妖孽的俊臉,露|出淡淡的笑,性感的薄唇,微微揚起,勾勒出一抹危險,「楚雅清,當初你就那麼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