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軒,不要亂動!」楚雅清低喝,他輕輕拍她的頭,樹枝都會搖一下,還聽到斷裂的聲音。
樹椏本來就只有歐陽明軒的手臂粗,但是要承受兩個人的重量,而且還斷裂了,歐陽明軒動一下,樹枝就搖搖擺擺,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歐陽明軒不敢再亂動,為了懷裡這個女人,他要更加小心。
歐陽明軒就這樣抱著楚雅清,他們身子緊貼,只能聞到彼此的味道,卻無法聽到對方呼吸。
風呼呼地吹過,像是要把他們吹掉在地上才甘心。
「以前每次遇到危險,我都會這樣想,可能沒機會再見到明天的太陽了,可是每次都讓我見到明天的太陽。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讓我見到明天的太陽。」楚雅清趴在歐陽明軒的懷裡,幽幽地說道。
丫的,語氣居然還夾著淡淡的憂傷,她這是在找抽嗎?
歐陽明軒蹙眉,對她過去的遭遇,說不出的心疼,可是每次心疼她的時候,他的嘴裡,總是說不出半句好話,「死女人,明天陰天有雨,你當然看不到太陽。」
楚雅清一聽,忍不住笑了。
如果寶貝真的出事了,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她就是那麼矯情的女人,覺得沒有寶貝,她會活不下去的。
九年來,她都在依賴兒子,兒子小不懂事的時候,她在精神上依賴他,每次遇到危險,看到他,她想著只要有一口氣,都要衝破危險。
那時候被叛徒追殺,她背著他開戰,他都活過來了。
他不會活到這個時候,就離開她吧?
想到他們一家三口,在這個時候一起到另一個世界生活,楚雅清沉重的心,掠過一抹複雜。
「歐陽明軒,你怕不怕死?」
「……」歐陽明軒挑眉,這個丫頭,就不能聊些好的話題嗎?
一劍落月
突然變得傷感,這不是她的作風啊。
「要看怎樣死法。」活到**十歲再死,他還怕什麼?
但是像現在那麼年輕就掛了,他不是怕,只是覺得遺憾。
「被林安天的人打死。」
「不會有這一天的!」
「……」可是她的心,又開始慌了。
「楚雅清,我們能不能不聊死的話題?很不吉利。」兩個人沉默片刻,歐陽明軒摟緊她沉聲說道。
「……我這不是閉嘴了嗎?」閉嘴了,就等於結束這個話題了。
「楚雅清,你知不知道,這九年,我找你找得好苦?」男子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憂傷。
丫的,上空激戰,地面有野獸,他們在表演憂傷劇嗎?
「我知道。」楚雅清皺眉,這個還用他說嗎?
不是看在他那麼癡情的份上,她會那麼快愛上他,成為他的妻子嗎?
不是楚雅清自戀,以她這樣的條件,要找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木有?
他在明,她在暗,他找她,她清清楚楚,還有她家寶貝,時不時捧著電腦走到她身邊,告訴她歐陽明軒的最新消息,比國際新聞播放,還要準時。
生怕她會把歐陽明軒忘記似的。
她又怎麼會把歐陽明軒忘記呢?
女人的第一次,給了哪個男人,永遠都忘不了。
何況,她跟他的第一次,還生了一個寶貝。
歐陽明軒不用說,楚雅清都知道,歐陽明軒那九年來的生活。
「你知道不知道,在六年前,有一個自稱是小袋鼠的男孩,通過國際網,跑過來要求我把赤月團交給他管理?」末世重生之心悅君兮
楚雅清一聽,驚愕:「赤月團不是寶貝自個兒創立的嗎?」
「是我跟寶貝一起創立的。」所以他才是大老大,楚浩君才是老大。
他們只是通過網絡交流,當時楚浩君從來都不敢露面,但是他有一個情報網,特別賺錢,創立赤月團的時候,他拔了很多資金過來。
當時小袋鼠的資料顯示是二十三歲,歐陽明軒以為他是富家少爺,想跟他一起創業,才主動找上他的。
歐陽明軒在團裡露臉,但是楚浩君一直都不露臉,借口說他身份特殊,外面很多殺手要殺他。
直到他們父子相認,歐陽明軒才震驚地發現,小袋鼠就是楚浩君。
楚浩君要他發誓,這個秘密,永遠都不讓楚雅清知道,不然楚雅清會拍死他的。
現在,歐陽明軒突然好想告訴她以前的事情。
於是,他把楚浩君在什麼時候找他,投資過來,與他一起創立赤月團的來龍去脈,都跟楚雅清說了一遍。
歐陽明軒從六七年前開始講起,就像講故事一樣,字字如金地講著。
而且上空的激戰依然繼續,地面的獅子在仰望他們吼著,流著口水。(看來,這邊的風波,三個小時四個小時,是無法平靜下來的,溫馨就轉換鏡頭,看看m市與此同時所發生的事情吧)
醫院的病房。
司徒嫣兒坐在病床前,給向玉冰削著蘋果。
從帥南公寓出來,司徒嫣兒就沒有再回過家裡,因為她接到司徒瑾瑜的電話,說向玉冰摔跤,流產了,讓她來這裡陪她。
司徒嫣兒來病房,司徒瑾瑜就走了,一天一夜了,他都沒有回來。
向玉冰從搶救室轉出病房,就一直昏迷不醒,是在五個小時前醒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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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玉冰被進到病房有多久,司徒嫣兒就在這裡陪她有多久。
此時的她們,同病相憐,各懷心事。
一個躺在床上,雙眼空洞,暗淡無光地看著天花板。一個在削蘋果皮,卻心不在焉,神情黯然地盯著掛在牆上那五十四英吋的液晶電視看。
電視播放的是國際新聞聯播。
有一則爆炸性的新聞。
從巴西開往m市的某某編號航空,在進入南亞軌道時,發生爆炸。
飛機上289個旅客,包括飛機師,空姐,無一倖存,全都身亡。
其中有9名旅客的護照,是m市本地人。
這種新聞,對於司徒嫣兒和向玉冰來說,就像家常便飯。
就像發生車禍事故一樣,隨時都會發生。
電視上到底在播放什麼,看她們的神情,應該都沒有注意聽。
向玉冰耳朵不停地響起醫生的話。
「如果早三十分鐘送到醫院,孩子一定能保住,快五個月的孩子已經成型了,可惜遲了半個小時,在途中孩子已經沒有心跳了。」
半個小時……如果司徒瑾瑜發現她摔下來,第一時間送她到醫院,就是在這半個小時內……孩子也不會在途中,痛得心跳都停止了……
她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兩行清淚,從向玉冰的眼角滑落,滴在枕頭上。
她曾經多次的幻想,她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長得像她,還是像司徒瑾瑜。
司徒瑾瑜會不會疼愛他?
司徒瑾瑜沒有及時把她送往醫院,間接害死她的孩子,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