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司徒陽一直把司徒嫣兒當自己的親生女兒,當掌上明珠一樣呵護疼愛。
萬一司徒嫣兒出事,他都不知道後半輩子怎麼活。
「嫣兒,爹地不要求你什麼,但是這次,你一定要聽爹地的,少跟楚雅清來往,沒事的話,多待在家裡,當個奼女也不錯。」
司徒陽伸手,摸撫著司徒嫣兒的短髮。
真是血濃於水,這個丫頭不知道楚雅清是她的親姐姐,但是楚雅清已經影響到她的喜怒哀樂了。
像白天婚禮的事,她回來後,偷偷哭了很久。
楚雅清把長髮剪了,她也跟著把長髮剪了。
司徒陽知道,讓她不跟楚雅清來往,對她來說,很過分。
但是沒辦法,他寧願看到她傷心難過,也不願意看到她出事。
「我才不要當奼女,整天宅在家裡,多無聊!」司徒嫣兒立即反駁。
「嫣兒,你是不是不聽爹地的話了?」
「爹地,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做,可是不讓我跟雅清姐來往,我做不到。」
「你雅清姐要看管整個公司,她根本就沒有時間找你。」
「我會在她有時間的時候找她。」
「嫣兒!」司徒陽嚴厲地看著她:「你再這麼任性,爹地就把你送到國外去!」
「爹地,為什麼不讓我跟雅清姐來往?」司徒嫣兒突然大吼,聲音有些尖銳:「我把雅清姐當成親姐姐,她視我為親妹妹,對我很好,我們相處得好好的,你為什麼就不讓我們來往?我又不是要嫁給她!」
「因為……」司徒陽攥起拳頭,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只是嚴厲看警告司徒嫣兒:「總之以後不准你跟楚雅清來往!還有,夏天不要穿露背的衣服!」
說完,司徒陽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徒嫣兒,轉身,出去,去吃晚飯。
司徒嫣兒愣愣地看著司徒陽的背影,為什麼夏天不能穿露背的衣服?
話題,會不會扯得太快了?
現在冷得人發抖,就扯到夏天去了?
司徒嫣兒覺得司徒陽今天怪怪的。
其實,今天所有人都怪怪的。
**
向玉冰坐在梳妝台前,桌上擺著一個精緻的紅禮盒子。
盒子裡面,是一對珍珠耳環。
本來想臨走前送給楚雅清的,送她婚後生活比婚前生活更加幸福,更加快樂。
這對耳環是她學設計,第一件設計作品,不奢華,不昂貴,但款式典雅,她給這對耳環取了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緣分之心。
一對男女能夠從相識到相戀,再到結婚,她相信,這是一種緣分。
這是她遇見司徒瑾瑜產生的靈感,當時她剛接觸設計,靈感一來,就設計這對珍珠耳環。
當時她很天真的以為,遇見司徒瑾瑜是他們的緣分,他就是她苦苦尋找的真命天子。
數年過去,她才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無緣無分。
反而是歐陽明軒和楚雅清,他們在九年前認識,之後分開,歐陽明軒這九年都沒有放棄楚雅清。
九年之後,他們再在一起,然後相戀,再到結婚。
這樣才是緣分。
這對耳環,非常適合楚雅清。
向玉冰把合上盒子,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她做夢都沒想到,歐陽明軒和楚雅清的婚禮,會鬧成那樣。
想到婚禮現場的混亂,還有一群一群扛槍的黑衣人,向玉冰現在還心有餘悸。
她更沒想到,歐陽明軒和楚雅清居然是如此複雜的關係。
雖然婚禮儀式完成,可是他們以後還能像從前那樣相愛嗎?
向玉冰美麗的臉掠過一抹哀傷,她彷彿看到,老天爺又狠心地拆散一對相愛的人。
向玉冰把盒子收入抽屜,這對耳環,送不出去了。
她剛起身,突然一陣暈厥,眼前那面鏡子在晃動。
她雙手扶住桌子,趕緊閉上眼睛,深呼吸。
「玉冰,下樓吃飯了。」向夫人推門進來,發現向玉冰臉色蒼白,神情痛苦,不由緊張起來:「玉冰,你身體不舒服嗎?」
最後她臉色總是蒼白無血,沒胃口吃東西,無精打采,不管她問什麼,這個孩子都不肯說。
向夫人極是擔心她身體出毛病,現在看到她扶著桌子站在這裡閉上雙眼,像是強忍著突如其來的痛苦,向夫人更是緊張和擔憂,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向玉冰睜開眼睛,轉頭,看著向夫人,「媽咪,我沒……嘔……」
話還沒說完,胃裡面一陣翻滾,排山倒海地翻滾,彷彿整個胃都要通過喉嚨而跳出來。
向玉冰一手緊緊摀住嘴巴,一手推開向夫人,跌跌撞撞衝進洗手間。
「玉冰!你……」
向夫人跟上來,可是洗手間的門被向玉冰鎖上,她只能站在外面緊張她。
雖然向玉冰把水龍頭打開,水撞在地上「嘩啦嘩啦」響,可是向夫人還是能夠聽清楚,從裡面傳來的嘔吐聲。
向夫人剛是很擔心這個孩子的身體出毛病,可是聽著裡面的嘔吐聲,越聽越不對勁,臉色頓時大變,大吃一驚,她不會……
向夫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如遭打一棒,腦袋一響,雙腿無力,踉蹌地退後數步。
不會是真的!
絕對不會是真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洗手間安靜了。
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向玉冰洗了一把臉,從裡面出來。
看到向夫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向玉冰一驚,有些心虛。
「媽咪?」
向夫人回過神來,抬頭,看著向玉冰,語重心長地問道:「玉冰,不要瞞媽咪了,孩子是誰的?」
向夫人坐在這裡,一一回想向玉冰的變化,沒胃口,疲憊,嘔吐,打瞌睡,沒精神,這都是懷孕的反應。
她是過來人,向玉冰想瞞她,現在向玉冰想瞞她,是不可能的。
向玉冰好累,她在向夫人身邊坐下。
謊言被揭穿,再繼續撒謊,只有愚蠢的人才會這麼做。
向玉冰看著向夫人,跟她坦白,「是瑾瑜的。」
向夫人第一時間就是想到司徒瑾瑜,她太瞭解自己的女兒了,她愛那個該死的男人那麼深,為他守身如玉那麼久,在外面不會跟別的男人亂來的。
如果真的是別的男人欺負她,她懷孕了,不會表現得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