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讓寶貝調一批赤月團的人過來,下次他們敢再來,老娘讓他們有命來沒命回去。」楚雅清把**的紙巾往車窗外一扔,咬牙切齒地說道。
林安天是單純來這裡,與他們見面的嗎?
楚雅清是擔心,林安天想對雲霄基建下手。
他剛才提到陸洛其,肯定是帶著陸洛其輸的不甘來這裡的。
楚雅清最受不了別人在她頭上動土,回去一定讓寶貝好好查一查這個林安天的背景,然後讓人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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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是個喜慶之夜,是個團聚之夜!
現在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家裡或者酒樓吃著團年飯。
事實也是如此,酒樓的生意爆滿,歐陽老宅歡笑聲一片!
歐陽明軒帶著妻兒回來陪歐陽老爺,這是歐陽老爺有生以來,吃過最開心的除夕飯!
餐桌上的菜餚都是楚浩君親手做的,陳媽和何東樹只是幫忙打下手。
今晚是特殊的日子,陳媽和何東樹都坐下來,與他們一起吃團年飯!
看著滿桌的菜餚,陳媽對楚浩君的廚藝讚不絕口。
對讚美的話,楚浩君已經聽得耳朵都麻木了,可是心裡還有些小驕傲滴。
歐陽老爺吃得很開心,跟他們敬酒後,又向旁邊三個空位敬酒。
三個空位,有一個是他旁邊的,是他死去的妻子的位置。
左邊第一個位置和第二個位置,是葉苑博夫婦的。
上面都擺著碗筷,還有酒杯。
每年的除夕夜,歐陽老爺都會這樣擺餐,往年是歐陽明軒、陳媽和何東樹陪著他,今年多了楚雅清和楚浩君。
他們都已經習慣歐陽老爺對他們的懷念,只是楚雅清搞不明白,歐陽老爺為什麼非要把葉苑博和柳星海的骨灰擺在書房。
「苑博,今晚你跟我一樣開心吧?小君君做的菜好吃嗎?嘖嘖……看你吃得,別噎著了,又沒有人跟你搶。」
歐陽老爺舉著酒杯,對著葉苑博的位置跟他敬酒,滔滔不絕地說著話。
歐陽明軒一直保持他優雅和尊貴的微笑,時不時把目光飄向那幾個空位上。
楚雅清背脊涼涼的,歐陽老爺敬酒和說話時,好像真的有人坐在那裡似的。
她看了眼兒子,兒子正在吃得津津有味,湯喝得咕嚕咕嚕響,吃菜時,嚼得吧唧吧唧響,她皺眉,他有那麼餓嗎?
桌底下的腳踢了他一下,楚浩君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她,茫然地眼神像在問她,踢他有事嗎?
楚雅清咬牙,一臉你很餓嗎的表情看著楚浩君,楚浩君假裝沒看懂,繼續吃。
這個傢伙。
「雅清,小君君,過來給苑博爺爺敬團年酒。」
「好!」兩母子異口同聲、快爽地應道,算是對先人的一種尊敬。
楚雅清先來,她起身,舉著酒杯,對著葉苑博的位置鞠躬,「苑博爺爺,雅清敬您一杯!」
歐陽明軒抬頭,寵溺地看著她。
「哈哈……」歐陽老爺開心地笑了數聲,雅清啊,其實你要喊苑博爸爸。
想到以前的事,歐陽老爺笑中帶淚,眼睛閃著一絲淚花。
「苑博太爺爺,小君君敬您一杯!」楚雅清坐下後,楚浩君站起來,同樣鞠躬後,仰頭,猛地把杯裡的紅酒飲盡。
待他低回頭往葉苑博的位置一看時,頓時整個人都頓住了,兩隻明亮天真的眼睛,鼓得大大的,張開的嘴巴,都忘記合上,震驚地看著那個位置。
不會吧?!
他見鬼了?
他用眼角的餘光掃向歐陽老爺旁邊的位置,剛才三個位置還空空的,沒有人坐的,現在怎麼都有人坐了?
楚浩君震驚的眸浮現一絲惶恐,葉苑博的位置有一個男人坐在那裡,他穿著一套黑色唐,他惶恐不是因為看到不應該看到的東西,他看到的是,對方的臉怎麼跟他爹地的臉那麼相似?
而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怎麼跟司徒嫣兒有點像?
還有,坐在歐陽老爺旁邊的年輕貴婦,正慈祥地對著他笑。
不是,是他們三個都對著他笑。
楚浩君要大哭了,這樣很嚇人的,好不好?
「小君君,你怎麼了?」
他們都覺察到楚浩君的變化,詫異地看著他,歐陽老爺見他久久沒有說話,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問道。
楚浩君合上嘴巴,動了動唇,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再次睜開眼睛時,那三個位置又是空蕩蕩的了。
難道是幻覺?
「寶貝?」楚雅清關切地叫著他,他剛才那表情,好像受到驚嚇了,他是不是看到……
楚雅清不敢想像,她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魂,但是有些東西,連科學都解釋不清楚的,如果寶貝沒看到,為什麼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啊……」楚浩君不想他們擔心,今晚是個開心的晚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把這口氣吐出來,然後坐下來夾菜往嘴裡送,含糊不清地說道:「酒真辣,差點嗆得我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小傢伙,讓你喝可樂你非要學大人喝酒,剛才嗆到了?」坐在他旁邊歐陽明軒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別吃那麼快,等下噎到。」
「沒有,我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才把這口嗆氣從喉嚨逼出來了。」楚浩君扭過頭,朝著歐陽明軒可愛一笑,「以後我都不敢喝酒了。」
酒剛往肚子吞,就產生幻覺,如果喝多幾口,後果不是更嚴重?
幻覺就幻覺唄,怎麼幻覺得那麼真實?
他偷聽了歐陽老爺對葉苑博骨灰說的話,知道歐陽明軒是葉苑博的兒子。
可是這件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管爹地是誰的兒子,他是爹地的親兒子就行了。
可是今晚的幻覺,卻看到葉苑博跟爹地長得很像,這就算了,為什麼爹地的媽媽會跟司徒嫣兒像?
這有點說不過去了,他又不整天想著司徒嫣兒。
楚浩君埋頭,默默地扒飯,心裡卻一直在問,剛才看到的,真是幻覺而已嗎?
坐在對面的楚雅清目光直直地看著她,瀲灩的眸光閃著一抹質疑和複雜,他真的是被嗆到才表現出惶恐的?
她太瞭解他了,他不怕死的小孩,會被嗆到而表現出那種惶恐?
楚浩君感受到她的目光,抬頭,與她目光相匯,母子倆似乎從眼神就讀懂什麼。
楚雅清看著他,微微皺眉,楚浩君抿了抿嘴,不語,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