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喝醫院對面那麼小街左拐五十米那家飯館的白粥。」歐陽明軒冷冷地說道,看著楊詩雅送到嘴邊那勺白粥的眼神,充滿嫌惡。
「軒,這份白粥就是在那家食店買的。」楊詩雅說道。
「看去太爛了,沒有一點香味,你再去幫我買一份剛煮熟沒多久的,米粒還成形的。」
「軒……」楊詩雅嗔嗲地叫了一聲,委屈地看著歐陽明軒,「能不能讓別人去?或者到六點再去?」
她是千金大小姐,而且今天的太陽特別猛,下午兩點到四點的時候,尤其猛烈,走出去就像頂著一個滾燙的火爐在身上,熱一熱就算了,尤其是她皮膚被曬紅了。
她從來都沒這樣曬過,喔喔……真的好可憐。
歐陽明軒蹙眉,眸華更冷幾分,「這些天你都不想留在我身邊照顧我?」
「想。」楊詩雅弱弱地回答,她當然想留在他身邊照顧他,但不是這樣的照顧。
「如果不想,你現在可以放下碗,立即滾。」好無情好冰冷的語氣,一點情義都不留。
楊詩雅撇嘴,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歐陽老爺,希望歐陽老爺能替自己說句話,誰知道歐陽老爺眼裡只有歐陽明軒,看都不看她一眼。
沒辦法,歐陽老爺不幫她說話,這裡就沒有人會替她說話了。為了能打動歐陽明軒,她只好忍著了,曬就曬吧,打著傘就好些了。
楊詩雅出去後,司徒瑾瑜看著歐陽明軒奇怪地說道:「選擇性失憶的人,還挑食了?」
楚浩君走過去把那碗粥捧起來喝了一口,米粒剛剛好,不稠不稀,米的香味還保留著,並不像歐陽明軒說的那樣米爛了,沒味道了。
「姐姐,你喝一口,這碗白粥特別好喝,比我熬的還要好喝。」楚浩君把粥捧到楚雅清面前,要給楚雅清喝。
「我不喝,等一會楊大小姐回來要喝,你讓我頂著這身皮膚去買?」
「你不喝我喝,我餓壞了。」楚浩君坐到一邊吃起來,還喃喃道:「這麼好喝的白粥,歐陽少爺為什麼說不好喝呢?真是奇怪。」
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清楚歐陽明軒的腹黑。
大概三十分鐘後,楊詩雅又買了一份白粥回來。
這次,還是不滿歐陽明軒的意。
眼前這碗白粥是剛煮開就裝在碗裡,提回來時,米粒真的還沒爛。
歐陽明軒看此,臉色沉得不能再沉了,冷冽地看著楊詩雅:「這簡直就是生米,你讓我怎麼吃?你明知道我受傷,吃那麼硬的白粥,嚼起來傷口有多痛?」
奇了怪了!
楚雅清兩隻眼睛鼓碌碌地看著歐陽明軒,他又不是嘴巴受傷,嚼一嚼食物,傷口會有多痛?
司徒瑾瑜兄妹坐在那裡,同樣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歐陽明軒。
他們所認識的歐陽明軒,不是這樣的,他們認識的歐陽明軒,不挑食的。
「軒,這剛煮開的白稀飯。」
「再去買過,米粒不爛不硬。」
「……」楊詩雅徹底蔫了,想要暈過去,楚楚可憐地看著歐陽明軒。
「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你以後憑什麼去給人家當未婚妻?」
楊詩雅一聽,兩眼一亮,驚喜地看著歐陽明軒,他承認她是他的未婚妻了?
楚雅清挑眉,看著她發亮的雙眼,唇角忍不住勾起,露出一抹譏笑。
從頭到尾,歐陽明軒都沒有說楊詩雅是他的未婚妻,她興奮成那樣做什麼?
歐陽明軒好像覺察到楚雅清的笑,突然把視線移到她身上,冷漠的眸閃過一抹複雜之色,楊詩雅成為他的未婚妻,她就那麼開心嗎?
歐陽明軒挑眉,冷冷地看著楚雅清,「你很開心?」
「大家平安無事,總裁又醒過來了,我當然開心。」楚雅清笑道,然後看著楚浩君:「寶貝,你開心嗎?」
「你看我臉上的表情。」楚浩君非常酷地說道。
楚雅清笑罵:「裝逼。」
楊詩雅誤解歐陽明軒的意思,這次她很開心地去給他買白粥。
這次買回來的白粥,比前兩次買回來的,還要香,米粒不爛不硬,不稠不稀,水分剛剛好,米是上等的珍珠米,熬出來的白粥就像珍珠一樣,一粒一粒的,閃閃發光,光是聞著那陣陣撲鼻而來的粥香味,食慾就大增,楊詩雅興高采烈地提著回病房,心裡甜滋滋地想著,這麼香的粥,軒一定會把它喝完的。
唉,總是事與願違。
當她把粥捧到歐陽明軒面前時,歐陽明軒眉梢挑得像樓梯一樣高,幽深的目光冷冷地看著她,「買份粥也要一個小時,是不是想把我餓死?」
楚雅清眼角一抽,他看去高大威猛,健美強壯,幾天不吃都不會餓死。
「軒,對不起,這是我親自為你熬的,是飯店老闆娘教我的,很香,你喝喝看。」楊詩雅微笑地看著歐陽明軒,美麗的眸子充滿期待。
歐陽明軒冷冷地看著她,從臉上,到脖子,從脖子,再到手臂……一個下午,她都在外面買白粥,毒辣的太陽把她白皙的皮膚曬得紅紅的,再曬下去,一定會脫皮的。
幽深的眸閃過一抹寒霜,「拿走!」
楊詩雅一驚:「你不喝?」
這可是她親自跟著老闆娘學來熬的,他居然不喝?
楊詩雅脾氣本來就不好,又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想到今天來來回回幾次,歐陽明軒都沒有給她好臉色看,心中一股怒氣驟然燃燒,可是病房所有人,似乎都在看她好戲,她只好忍了,硬生生把這口氣忍了下來。
她微笑地看著歐陽明軒,語氣還非溫柔,像媽媽勸兒子一樣,非常在耐心,「軒,這是我親自熬的粥,味道很好,你昏迷多天,好不容易醒過來,多少都要吃一點,這樣傷勢才能康復得快。」
「拿走!滾出去!」歐陽明軒臉色陰沉,目光冷冽,一點憐香惜玉都沒用。
「軒軒,楊小姐這也是為了你好,你不餓也喝一點。」歐陽老爺最終還是看不下去了,一個男人怎能這樣對待一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