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詩雅美麗的臉閃過一抹喜色,拋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給楚雅清。
「歐陽明軒,我是你的秘書,楚雅清,不記得了?」楚雅清詫異地看著歐陽明軒,她車禍那麼嚴重,腦漿都快飆出來了,都沒有失憶,他被鋼鐵扎傷後腦,就失憶了?
玄幻了,狗血了,奇了怪了。
楚浩君優哉游哉地坐在床沿邊上,抿嘴看著歐陽明軒。
媽咪是他苦苦尋找的女人,還是他用生命救回來的女人,他醒來的第一句,就是問,你是誰。
他這個當兒子的,在他心中的份量永遠比不上媽咪,他還是別湊這個熱鬧了,讓他們聊個夠,他才湊過去。
「我的秘書楚雅清?」歐陽明軒凝視她,喃喃道,剛醒過來,他頭疼欲裂,尤其是背部和後腦,輕輕動一個,都痛得他全身抽筋。
「嗯,你的秘書楚雅清。」楚雅清點頭,像個很乖的孩子,有問必答。
「我的秘書楚雅清?」歐陽明軒挑眉,再次喃喃道,目光落在她臉上,還有脫皮的脖子處,深邃黯然的眸底,閃爍一抹短暫的痛楚。
「真的失憶了?」楚雅清詫異,轉過身,無奈地看向楚浩君,那眼神,好像在問怎麼辦啊,你老子失憶了?
楚浩君涼涼地看著她,你問我,我問誰?我也不想他失憶啊。
歐陽明軒的眉梢,挑得更高了,眼神有些迷惘,他失憶了?
很快,目光冷冷地看著楚雅清,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醜。」
楊詩雅一聽,心裡說不出的得意。
一個男人覺得你醜,就不會再愛上你了。
「呃……」楚雅清眼角狠狠一抽,破天荒的,她居然給他解釋:「我是皮膚受到嚴重的傷害才那麼醜的,給我一個月或者半個月的時間治療,就會恢復我原來那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貌的。」
「軒,我是詩雅,你記得我嗎?我是詩雅,你的未婚妻。」楊詩雅拉著歐陽明軒的手,不要臉地說道。
如果她不開口,歐陽明軒真的不注意到她,因為他的頭,實在太痛了,暈眩感很重,注意力只放在楚雅清的臉上,都不知道,這病房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在。
未婚妻?
此話一出,六隻眼睛的目光都投向到楊詩雅的身上。
「不要臉!」
破天荒的,這三個字居然出自他們三個人的嘴,同一時間,同一種口吻,同一種不要臉的眼神,好像之前就排練過的,一齊開口。
三個人一怔,楚雅清和歐陽明軒好像很有默契地對視,一個眼神清澈明亮,一個眼神冷冷冰冰。
楊詩雅臉色一陣白又一陣青,楚雅清和楚浩君說她不要臉,她可以忍受,可是歐陽明軒說她不要臉,還是當著楚雅清的面說的,還是和他們一齊開口的,她覺得自己無地自容,很是尷尬。
演戲的人,始終都是演戲的人,只要入戲,觀眾的目光都是浮雲。
她擠出一抹很甜的微笑,含情脈脈的雙眼還帶著一絲委屈之色,「軒,你昏迷數天了,剛醒過來,不記得我也很正常,你要好好休養,康復就會記得我了。」
嘴巴是這麼說,其實心裡卻是真的希望他失憶了,這樣她就可以換另一個身份,重新跟他交往。
「他康復也會記得我的。」楚浩君看著歐陽明軒,冷冷地開口。
歐陽明軒看著他,深邃的眸光,快速地閃過一抹不易讓人覺察的安心。
楚雅清笑了笑,看著歐陽明軒說道:「他康復後,也會記得我的。」
只是,失憶後,會那麼容易康復嗎?
貌似有些人,一失憶就失一輩子。
「我是軒的未婚妻,即使軒失去以前的記憶,我同樣還是軒的未婚妻。」楊詩雅微昂下巴,傲慢地說道。
楚雅清和楚浩君拋給她一個鄙夷的眼神,跟臉皮厚,頭腦簡單四肢又不發達的女人打交道,一個字,累!
歐陽明軒冷冷地看向楊詩雅,神情非常不悅,他的頭實在太痛了,冷冷地掃了一眼楊詩雅後,不再看向楚雅清,閉上眼睛,假睡。
楊詩雅自作多情的笑了,在楚雅清面前,露出得意之色,吐氣揚眉。
於是,大家進入沉默模式中,氣氛有些怪異,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明軒才淡淡地開口,「你們都出去,我需要安靜。」
現在就很安靜啊,又沒有出聲。楚雅清在心中腹誹。
「軒,我留在這裡照顧你。」
「我需要安靜!」男子的聲音,從剛才的還要冷,似千年寒霜。
「……」楊詩雅委屈地嘟起嘴巴,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像一個撒嬌的小女孩,她不出聲,病房裡面不同樣是安靜的嗎?
身為只是一個八歲小孩的楚浩君見到她這個模樣,都覺得討厭,真不知道那些男人怎麼會喜歡這種嬌柔又撒嬌的女人。
還是佩服他爹地,對他媽咪癡情那麼久,身邊來來回回這麼漂亮的女人,這麼嬌柔的女人,他都不心動。
其實,找個像他媽咪這樣的女人,生活才更有趣,不是麼?
楊詩雅見楚雅清和楚浩君不出去,她也不出去,病房再次沉默。
歐陽明軒只是假睡,不是真的睡,見他們不走,突然猛地睜開帶著血絲的雙眸,冷冽地看著楚雅清,「讓你們出去,為什麼不出去?」
他的聲音不大,但威力十足,有種震懾天下的氣息。
「你需要安靜,我們不出聲便是,我們不會吵著你的。」楚浩君帥氣的臉突然露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稚嫩的嗓音非常好聽。
歐陽明軒掃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落在楚雅清的臉上,不耐煩的說道:「我不喜歡聞著你身上的味道!」
語氣霸道,又有幾分孩子氣。
我身上的味道很難聞嗎?
楚雅清小宇宙熊熊燃燒,如果是平時他說這句話,她的毒舌肯定又要開始了。
算了,看在他為她受重傷的份上,她忍了,這段時間,她把他當皇帝行吧?
這樣想著,楚雅清忽然嫣然一笑,皮膚雖難看,但還是能夠感覺到她笑容美若蓮花,甜若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