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清看著他冷冽陰森的五官,一時愣神了,就算是司徒瑾瑜的兒子,你的反應也不用那麼強烈吧?
好像發現老婆出軌,養了十幾年的兒子不是自己的一樣,她只不過是他的員工,這是她的私生活,他好像管得太寬了吧?
「不是!」楚雅清冷硬地回道,她剛醒過來,就逼問寶貝是不是司徒瑾瑜的兒子,歐陽明軒你吃錯藥了吧?
站在一邊沉默看著他們的楚浩君在憋著笑,他很喜歡爹地這個反應,反應越是強烈,是不是就越在乎媽咪?
嗯,他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很開心。
「不是?」歐陽明軒危險地瞇起雙眸,「剛才我聽到,小君君說要打電話給他爹地,他爹地在這裡守了你一天一夜,你還說他爹地風|流,現在可能正摟著女人快活,除了司徒瑾瑜,還有誰?楚雅清,跟我說謊很開心嗎?」
還有你啊!蠢豬!
楚雅清瞪了他一眼,隨後,她一副楚楚可憐地看著歐陽明軒:「總裁,我剛從鬼門關走一趟回來,你能讓我靜靜嗎?我的頭,我的渾身上下,都好痛。」
「心裡也很痛。」楚浩君突然插了句進來。
楚雅清倏地扭頭瞪他:「我心裡樂著!哎呦……我的頭!」
在她倏地扭頭的時候,扯動了傷口,痛得她伸出雙手想要抱住腦袋。
「不要!」歐陽明軒一見,倏地坐在床邊,趕緊伸雙大掌把她雙手握住,阻止她這個動作。
「你找死?你用雙手按住它只會更痛,說不好還會弄傷剛縫好的傷口,愚蠢的女人!」歐陽明軒目光欲裂,幽深的眸底跳躍著一股怒火。
呃……爹地,你是在關心我媽咪嗎?
楚浩君先是一愣,看著憤怒冷冽的歐陽明軒,很快回過神來,他對楚雅清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媽咪,我到隔壁去閉閉眼睛,你們可以大聲聊,我戴耳塞。」
楚浩君是很聰明的,識時務地把時間和空間交出來,讓他們發揮,自己就別當電燈泡了。
楚雅清和歐陽明軒這個時候,哪有時間管他?他們似沒聽到,看都不看他一眼。
楚浩君抿嘴,鄙夷地看了一眼楚雅清,有了老公忘了兒的傢伙!
vip病房有專門給病人家屬休息的空間,走到隔壁房,楚浩君躺在床上,戴上耳塞,但是拿在手的手機,一直都沒有打開音樂。
楚雅清微腫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緊握自己雙手的大掌,她受傷後一直低溫,精神好是她意志力強,但身體的冷,她是感覺到的,被他這麼一握,一陣溫度從掌心傳來,好舒服。
歐陽明軒眉心蹙得更深了,該死的,她的手怎麼那麼冰冷?
「你冷不會讓護士給你加被嗎?還把冷氣開那麼大!」歐陽明軒低吼,平時不覺得她愚蠢,現在怎麼覺得她蠢得無藥可救?
「我不覺得冷。」楚雅清鎮了鎮神,淡淡地開口,然後想抽回手,誰知歐陽明軒不放。
「我再問你一次,小君君是不是司徒瑾瑜的兒子?」歐陽明軒臉色一沉,又恢復剛才冷冽的模樣。
「不是。」楚雅清依然還是淡淡的開口。
歐陽明軒挑眉:「確定?」
我又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自己的兒子是誰的,她會不確定嗎?
楚雅清沒好氣地看著他,「你很希望是?」
歐陽明軒當然不希望是!
如果可以,他希望楚浩君是他的兒子,擁有一個這麼聰明又**的兒子,是父母的驕傲和自豪。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在外風|流,也沒有精|子庫。
沉默良久,歐陽明軒忽然笑了,笑得還很苦澀,他看著楚雅清,幽幽地說道:「你今年才二十六歲,兒子就八歲多了,你應該是十七八歲就生了小君君,那時候你還很年輕,如今二十歲的小女孩都還在父母的懷裡撒嬌,你卻要當未婚媽媽了,生活一定很苦,一定恨死司徒瑾瑜,才不讓小君君與他相認……」
歐陽明軒回憶起**年前的事情,眸華深沉,「瑾瑜大學時交過三個女朋友,最後交的女朋友是鍾燕,你一定是鍾燕前面的。」
他和司徒瑾瑜雖然是好朋友,那時候司徒瑾瑜交的女朋友除了跟鍾燕見過面,別的他都沒見過。
楚雅清眼角狠狠一抽,詫異地看著歐陽明軒,歐陽明軒,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可以去當編劇了!
怎麼聯想到她是司徒瑾瑜大學的女朋友?
小房間內的楚浩君聽罷,都忍不住笑了,這個爹地的腦子,都裝些什麼啊?
太逗比了!
楚雅清抿了抿嘴,他要這麼認為,她也沒有辦法,現在她是不會告訴他真相的。
歐陽明軒看著她,眸光複雜,「你不打算跟瑾瑜相認?」
她和寶貝跟司徒瑾瑜半毛錢關係都沒用,相認個毛啊?
「不打算!」楚雅清故意作出讓他誤解的答案。
「你潛在我公司就是為了站在一邊默默地關注他?」
「不是,是為了賺錢。」楚雅清很乾脆地回道,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
她才沒有默默地關注司徒瑾瑜,她在默默地關注他歐陽明軒。
歐陽明軒默不作聲,緊抿雙唇,目光深邃地看著她。
楚雅清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歐陽明軒,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我現在整顆頭包成這樣,很好看嗎?
她眨了眨眼,看著舉在半空的手,「總裁,你能放開我的手了嗎?這樣舉著,夠累的。」
歐陽明軒身子一僵,好像她的手帶電似的,倏地放開,落在她臉上的視線移開,無目標地看著前方,坐在床邊沉思。
楚雅清看著他,其實他的側臉也非常好看,只是她似乎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個樣子,有孤單的味道,有寂寞的味道,也有一絲淡淡的憂傷的味道。
過了很久,他才輕扯薄唇,嗓音低沉:「你還愛他嗎?」
愛?
楚雅清想笑,可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她笑不出來,該死的,心情好像也跟著他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