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和蕭澄面對面靜靜的相視著。
她心底有個聲音不住的提醒她一定要相信,但憤怒和嫉妒就像一根不斷滋長的籐蔓,不停的在她心口蔓延滋長。
「蕭總。我聽說你過兩天要出遠門,我和你談一下最近藝術部的動向和業績。」她目光盯著蕭澄一動不動。
她在等,等蕭澄開口。
但蕭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低聲的說道:「不用了,我相信你。」
並沒有蘇茜想要聽的話,更沒有任何解釋,他只是若無其事想的回到座位上,平靜的看不出任何的漣漪。
蘇茜一步步的走近蕭澄的辦公室,認真的看著他,柔聲的笑著:「澄,我知道,都不是真的。我」
「剛剛顏顏的話你也聽到了,我不想再和你說第二次。」蕭澄的語氣很涼薄,涼薄的辨不清真假。
蘇茜緊攥著掌心:「好,我會把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還給你,你應該知道,我還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經給了楊戩。等你從毛里求斯回來,我們辦一下手續。至於在不在澄天任職,你一句話的事。」她的語氣很淡,只要一陣風就能吹散。
蕭澄指尖微動,然後漠然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要求你把那些股份還給我,這是你為我生下誠誠的補償。但如果你想還,我自然不會拒絕。」冷漠無情的語氣,恍若兩人之前的濃情蜜意都不過是一場夢。
「不用了。誠誠是不是你的孩子都不確定,這些股份是我該還你的。」她說完,把藝術部的報表放在蕭澄的桌上。
起身當她走到門口時,安顏就站在不遠處冷笑的看著她。
她靜靜的從安顏身邊走過。
兩張有些相似的臉,卻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安顏張狂的笑著。在她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候,朝著她冷笑道:「蘇茜,你真讓我覺得噁心,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我看你都嫌髒。」
蘇茜的腳步聽在她身邊,目光冰冷的看著她。
她轉身朝著蕭澄看了一眼,揚手就朝著安顏一巴掌:「你的嘴巴我也嫌髒。」
打完一巴掌,她從口袋裡拿出紙巾,來回的在手上擦著。帶著鄙夷和憎惡的把紙巾扔在垃圾桶裡。
那一刻,安顏氣的近乎發狂。
她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
「顏顏,我讓紀微送你回去。」她剛要還手,蕭澄已經出聲了。
她不甘心的朝著蘇茜看了一眼,看著她與自己擦身而過。
得意什麼。
不過是萬人騎,在她面前裝清高。
和她比,至少她年輕、漂亮,而且她沒生過孩子。
男人不都是喜歡這樣的嗎?
「晚上陪我一起吃飯。」看著蘇茜沒有走遠的背影,她特意大聲的朝著蕭澄說道。
「安小姐,我送你回去。」紀微過來的很快,他恭敬的朝著安顏做了個請的姿勢。
走出蕭澄的辦公室,蘇茜突然低聲的笑了起來。
回到自己辦公室,她突然痛哭了起來,無助的像個孩子。
澄,我相信你。但是我的心很痛,痛的不能呼吸了,怎麼辦。
我看不得你和其他的那人眉來眼去,看不得你對別人好。
哭了片刻,她輕輕的擦乾了淚水,臉上恢復了清冷,再也找不到剛剛的痕跡。
手邊的電話此時響了。
楊零的電話。
接通,她聽到楊零低聲的說道:「茜茜,我和唐小蔥分手了。」
蘇茜詫異的愣住了。
前兩天還如膠似漆的兩個人,怎麼突然就分手了。
就如同前一刻還和她抵死纏綿的蕭澄,下一秒就擁著別的女人入懷。
「零,你在哪裡我過來陪你。」蘇茜柔聲的問道。
「我在你公司樓下。」楊零的聲音從未有過的脆弱。
她分手,失戀過很多次,可每次都是她甩人,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的頹廢。
下樓,楊零呆呆的看著蘇茜。
跟著她上了車,坐在駕駛位置上,楊零也開始嚎啕大哭,哭了會兒,她低聲的呢喃道:「茜茜,你知不知道,居然有個女人來找我,然後扔給我一份親子鑒定,說她和唐小蔥的孩子已經三歲了。哈哈孩子都三歲了。那個女人指著我的?子罵小三,說我不要臉。後來,我問唐小蔥,他既然默認了。他說他和這個女人當年是好過一段時間,但是他有做措施,他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懷上他的孩子。最後,你知道他和我說什麼嗎。他說,他也不記得和多少女人好過了。在認識我之前的確是曾經荒唐過一段時間。你說多可笑。現在會突然有女人來找我說她有了唐小蔥的孩子,過兩天會不會又有女人來說,他其實已經結過婚了。」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帶著哭腔。
蘇茜從未見過這樣的楊零。
她知道,這一次,她恐怕被唐小蔥傷透了。
為了唐小蔥,她一直夾在她父親和唐小蔥之間。
如果不是愛他,以楊
楊零那麼心高氣傲的性子,不會如此的。
「零,或許是誤會。」
楊零狼狽的抬頭看向蘇茜,低聲的笑道:「誤會?他自己都承認了還是誤會嗎?」
這句話徹底堵住了蘇茜還欲說出口的安慰。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楊零了,因為她的心同樣的痛,同樣痛不欲生。
「我陪你去喝酒,不醉不歸,把所有的不快都吐掉,然後明天重新開始。」蘇茜低聲的說著。
沒等蘇茜說完,楊零已經一腳油門。
到了酒吧,因為下午時間不營業,楊零特意給老闆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開門。
這間酒吧是楊零的一個朋友開的。
被她從床上拖了起來。
那人也是好脾氣,原本還在睡覺,被拖了起來也不生氣,幫她打開酒窖,笑道:「分手了?喝吧,等你喝夠了到哥哥懷裡來。我這裡一直缺個暖床的妹子。」
楊零回了句:「滾。」
楊零也不客氣,帶著蘇茜直接竟然酒窖,專挑貴的酒拿。
「喝吧,他這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就。」直接打開一瓶酒,她連年份和品種都沒看,喝著,她隨手拿了一瓶酒丟給蘇茜。
「喝吧。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蕭澄的新聞我也看到了。」
蘇茜不知道她和楊零到底喝了多少。
她們越想喝醉,卻越清醒,頭痛的幾欲裂開。
想忘的忘不掉,想要甩開的也甩不掉。
最後,是楊零的那個朋友看不下去了,拿著兩人的手機各自撥了電話。
楊零被唐小蔥接走了。
醉醺醺的蘇茜看到唐小蔥的時候,她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朝著他胸口一拳:「唐小蔥,她這麼愛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傷害她呢。」
她看不到唐小蔥滿目的痛楚,只是依稀的看著他緊緊的把楊零抱在懷中,溫柔而無奈。
最後,楊零被接走了。
酒窖裡就剩蘇茜一個人,孤零零的。
她醉眼朦朧的看著楊零的朋友,低聲的笑道:「讓我再喝會兒,喝完我就走。」
蕭澄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和安顏吃飯。
在b市最高的法式餐廳。
或許是從小嬌生慣養,她很矯情,矯情的要求吃個牛排都要蕭澄幫她切好。
她說這只是在享受戀愛的過程。
「先生,您的電話。」紀微把電話遞給蕭澄。
安顏不耐的朝著他看了一眼,冷聲的說道:「紀微,你不過是個助理,居然敢越俎代庖,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紀微愣了愣,詫異的朝著蕭澄看去。
看到他眉峰不動,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他輕聲的歎了口氣,然後把手機收了回去。
他想告訴先生,是蘇小姐的電話。
是酒吧老闆打過來接人的,可如今這情形
「你先下去等著吧,有電話你銜先接,如果不是有特別重要的電話不用告訴我。」蕭澄安靜的切著牛排,低聲的說道。
紀微逕自歎了口氣,轉身默默的離開了。
安顏這才滿意的笑著。
等紀微再次上來的時候,安顏的臉色已經變了,她就差沒指著紀微的?子罵了。
「你到底懂不懂規矩。」她從凳子上起身,拿起桌上的開水朝著紀微撲去。
紀微並不躲,任憑溫熱的水被撲了滿臉。
蕭澄皺了皺眉,朝著安顏看了眼,接過紀微手裡的電話。
電話裡是酒吧老闆的聲音。
「你是蕭澄嗎,蘇茜在我這裡,我看只有你備註的是,最重要的人。楊零已經被接走了,我打了你好幾個電話,你怎麼回事啊。」那頭責備的說了幾句。
莫名的,他看著蘇茜孤寂的背影,格外的可憐。
她看上去和楊零不一樣,好像有很深的心事,靜靜的喝著酒,一瓶又一瓶。
在這樣喝下去,他怕她酒精中毒了。
握著手機的手顫抖了下,蕭澄朝著紀微說道:「我有事,你先送安小姐回去。」
說完已經轉身離開了。
安顏憤怒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朝著他吼道:「蕭澄,你有什麼急事這麼重要,居然」
「安小姐,走吧,我送你回去。」紀微低聲的打斷了她的話,頭髮上還在滴著水。
看著紀微的樣子,安顏愣了愣,隨即心虛的跟著紀微走了。
蕭澄到酒窖的時候,蘇茜已經醉倒了,沒有任何的意識。
她只是抱著酒瓶喃喃自語著:「澄,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相信我的心為什麼還是那麼痛。」
她來來回回都是那一句話。
那一刻,蕭澄看著她的眼眶紅了。
nbsp;他輕柔的抱起蘇茜,溫柔的就像捧著易碎的瓷娃娃,他輕輕的問著蘇茜的額頭,然後不停的在她耳邊呢喃著對不起。
被蕭澄抱在懷中,蘇茜像是找到了安逸的地方,安然的說著。
上了車,把她放在後車座,蕭澄開著車。
片刻,醉的不省人事的蘇茜突然做了起來,她呆呆的看著蕭澄,然後淚流滿面的看著他,低聲的問著:「蕭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對不對。你一定是在報復,報復我當初和楊戩同床共枕。」
蕭澄緊握著方向盤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下,他的目光平視著前方,眼眶已經濕潤了。
「蕭澄,沒關係的,我沒有關係的。蘇茜不痛,曾經更痛的事她都經歷了,現在已經不會痛了,所以沒關係。」她的目光迷離又毫無焦距。
聽到蘇茜話時,蕭澄猛的踩下了腳下的剎車。
打開車門。
走到後車座,狠狠的抱住蘇茜,吻上他的唇。
蘇茜毫無意識的回應著。團介呆劃。
唇主動的伸入蕭澄的口腔,繾卷的停留在他的舌端,如同品嚐著美味,汲取著他的氣息。
下一刻,蕭澄已經把她壓在後車座上,唇舌相依的吻著,然後一路逶迤。
兩人的身子相互慰籍、汲取著。
車內的溫度不斷的攀升。
激情後,蘇茜在他的懷中沉沉的睡去了,安靜的如同初生的嬰兒。
看著蘇茜安靜的睡顏,蕭澄再次輕輕的吻了她的唇瓣。
掏出電話。
「小童,麻煩你幫我辦件事。」
「什麼事。」
「」
蘇茜醒來的是看到的居然是於童。
她神色驟變。
昨晚,她依稀的記得昨晚的激情。
那個男人明明是蕭澄,如今怎麼成了於童。
「昨天是你帶我回來的。」蘇茜輕輕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低聲的問著。
於童微愣,然後淡淡的笑道:「嗯,昨天有人給我打電話,說你醉倒在他的酒窖你。我過來的那時候你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聽到於童的話,蘇茜眉頭蹙的更緊了。
真的是於童。
那昨晚
「那昨晚你直接把我送回來的嗎?我有沒有做什麼事?」蘇茜試探的問了聲。
於童低聲的笑著,搖頭笑道:「做什麼事?怎麼你怕酒後**,還是怕酒後把我強暴了。沒事,你昨晚醉的不省人事了,我去接你的時候你已經醉的移動不動了。」
聽到於童的話,蘇茜總算放心了。
或許昨晚只是夢。
她太想蕭澄了。
「喝點蜂蜜水解酒,以後不能喝這麼多酒了傷身。」
蘇茜輕輕的點了點頭。
以後就是讓她喝也不喝了。
誰說喝酒能忘記一切煩惱。
明明很多事越是喝酒就越清醒,最後更痛。
所有的記憶在喝醉之後又重新在腦子裡來回的轉了一遍。
所有的痛楚更加的清晰了。
「不喝了。」蘇茜笑了笑,吃力的起身:「幾點了。」
「十一點多了。」
「十一點多了,我吃個飯得去機場了,我要去送我老師。」蘇茜翻身從床上起來。
她一下床就發現不對了。
臉色驟變。
她穿的衣服不是昨晚的了!
她面色鐵青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身子就像被定在哪裡,過了很久才繼續開口說話:「我的衣服怎麼換了。」
於童臉色也變了,臉上迅速的閃過錯愣,隨即笑道:「我找人給你換了,昨晚吐的很厲害,都髒了,衣服實在穿不了。」
蘇茜狐疑的看著他,沉默了片刻才低聲的說道:「謝謝你。」
「我們一起吃個飯,我送你去機場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
蘇茜逃似得離開了。
昨晚的記憶明明印象深刻,難道真的是她做了一場春夢。
夢裡的蕭澄,很溫柔,溫柔的和她纏綿,溫柔的逗弄的她求饒,更讓她欲罷不能。
可睜眼為什麼變成了於童。
她不敢想像昨晚如果真的和於童發生了什麼,她該怎麼辦。
但剛剛看到於童的表情,坦然而磊落。
或許真的只是一場夢吧。
蘇茜草草的吃了點東西,直接到機場。
又等了丹尼斯二十分鐘,他非常準時的出現在機場。
丹尼斯看到蘇茜,笑
著打了個招呼。
丹尼斯的助理看到她,臉色難看的很。
朝著他的助理看了一眼,蘇茜心底有些疑惑。
她總覺得丹尼斯和這個助理的關係非比尋常。
似乎知道蘇茜的疑惑,丹尼斯笑了笑:「松子是女人,她只不過喜歡扮成男人的樣子在我身邊。」
這下,蘇茜全明白了。
怪不得傳言丹尼斯身邊沒有女人,就連助理和保姆都是男人。
恐怕是因為他怕這個小助理生氣、吃醋,所以才會如此了。
蘇茜低聲的笑了笑:「那就是師母。」她噗嗤的笑著。
松子朝著她別了一眼,冷冷的說道:「不要以為嘴甜我就對你沒偏見,我一樣不喜歡你。」說完直接拎著丹尼斯的東西往安監處走。
丹尼斯朝著松子的背影看了一眼低聲的笑道:「你不用送了,過兩天我還會到b市來的,我們保持郵件聯繫。我很期待你的作品。」
蘇茜輕輕的點頭,目送著他們離開。|.
可沒等他們進行安檢,已經有一批記者蜂擁而來。
丹尼斯詫異的朝著蘇茜看了一眼。
蘇茜茫然的搖了搖頭。
「丹尼斯先生,網絡上曝出了你和蘇茜開房的照片。有知情人士稱,蘇茜是靠著勾引了你才坐你徒弟的,你對此有什麼解釋嗎?」
「丹尼斯先生,你這麼多年不曾有過女伴,為什麼為突然手蘇茜為徒。你和她之間是不是又不正當的關係。」
「」記者的提問不絕於耳。
此時,有記者已經發現了蘇茜,有不少人朝著蘇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