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若嵐聽到親子鑒定四個字,臉色頓時鐵青,她的手指冰涼:「小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騙了你?難道你現在連奶奶都不相信了嗎。」她嘴硬的說道,目光緊盯著蕭澄。
蕭澄目光銳利的看著她,雲淡風輕的笑道:「奶奶,這麼多年來,我就是因為信你,所以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你說我還會信你嗎?」他唇角勾起淺淺的笑容,朝著那叫安顏的女人看了一眼。
他慢慢的走近她,指尖勾起她的下巴,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她的臉。
安顏的目光對上蕭澄的,心神一蕩。眸光瞬間被他吸了進去,滿臉通紅的看著蕭澄。
她是被父母強制拉來相親的。
蕭澄的名字她自然是知道的,在b市的名聲也不小,但是一想到他已經三十八歲了,她就本能的抗拒。
她才二十三歲,卻要和一個三十八歲的男人相親,她心底越不過那個坎。
最後被父母推到關奶奶這。
當關奶奶給她看了蕭澄的照片之後,她對蕭澄的印象瞬間就不一樣了。
照片上的男人英俊的令人窒息,在他身上有著令女人癡迷的特質,照片裡,他穿著細條紋的襯衫,配著正裝把他修長的身體體現的近乎完美,嘴角掛著淺淺的淡笑。那笑容似能把人溺進去。
她看過八卦,介紹過蕭澄的感情史,除了那個如今在監獄中的白貞,就只有那個叫蘇茜的女人。
當她剛剛真正見到蕭澄的時候,關於蕭澄結過婚。有過多少女人的八卦都不算什麼了。
「幾歲了?」那模樣就是大人問著一個小孩子。
被蕭澄鉗制著下巴,她心底心底被蕭澄徹底的吸引了:「二十三。」
蕭澄低沉的笑了起來:「奶奶,我已經三十八了,你找一個二十三的女孩,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然後他朝著安顏輕聲的笑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嫁給我,你三十八的時候,我幾歲了?你覺得我們配嗎?」
關若嵐看他並沒有揪著親子鑒定不放,立刻輕聲的笑道:「年?不是問題。我想安顏應該也不會在意這些。」
安顏聽到關若嵐提到自己,懵然的點點頭。
「奶奶,我今天只是來告訴你,不想在我身上動什麼腦筋了,如果你再有什麼想法,哪一天我一個不小心把最後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也轉到了蘇茜的名下,這下我們什麼都沒有了。」
聽到蕭澄的威脅,關若嵐憤恨狼狽的看著他:「蕭澄,澄天是你一手創立的,那麼輕易的送給一個女人,你就一點都不在意。沒了澄天,你蕭澄什麼都不是。」
蕭澄冷冷的看著關若嵐,低低的笑道:「我不就是從一無所有開始的,再等個十年,說不定我又能創一個澄天出來。但是我不知道您等不等的了那麼久畢竟您現在已經八十了。到時,我就把另一個澄天所有的股份都轉到您的名下……」
蕭澄的話讓關若嵐難堪而憤怒,激動的渾身顫抖的罵道:「蕭澄,你這個混賬,你現在有了蘇茜就巴不得我死了是不是。誠誠不是你的孩子,你還要認,還說什麼蘇茜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如今倒好,你把澄天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送給蘇茜了。可那個蘇茜呢,她拿著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在幹嘛。你現在又咒我死,早知道會如此,我還不如養了一條狗。」她氣急敗壞的罵著,很多話沒有經過大腦就罵出來了。
蕭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是漠然的看著眼底已經年過八十的關若嵐。
八十歲的高?,還妄想操控一切。
她的野心是不是太大了。
「奶奶,我想你有必要看看這份親子鑒定。你是不是我特別好奇,為什麼明明是一樣的親子鑒定,可結果卻是截然相反。」他話音剛落,紀微已經配合的把親子鑒定送到了關若嵐面前。
關若嵐看著紀微手裡的親子鑒定:「你哪來的這個東西。」
紀微恭敬的朝著關若嵐鞠了個躬,然後低聲的說道:「老夫人這是我給先生的。對不起。」
紀微的話音剛落,關若嵐揚手就朝著他一巴掌:「當年如果不是我救下你的父親,他早就被黑道追殺砍死了,你現在居然敢背叛我。」
關若嵐憤怒到了極點。
「老夫人,您是救了我的父親,但他欠你的已經用他的一輩子還了,我不欠你什麼。」
目光緊盯著紀微,關若嵐氣的說不出半個字。
「沒想到我這麼多年養了兩隻白眼狼。」
安顏錯愣的看著他們,茫然的不知所措。
「奶奶,您的年紀也大了,你還是安分的過一個晚年。不要再折騰了,否則哪一天,我把祖宅都賣了,您就無處可去了。畢竟這一處的產業如今還在我的名下。」蕭澄很平靜然後轉身離開了。
關若嵐看著蕭澄的背影,咬牙切齒。
她絕對不甘心。
她花了這麼多的心血,結果什麼都沒得到。
以前蕭澄身上的弱點是重情,現在有多了一個蘇茜
從蕭家祖宅出來,蕭澄的神色很冷。
他輕輕的轉動著袖口的紐扣,拿出手機,慣性的瀏覽著網頁。
微信上
上,跳出來的頭條就是柴歌與楊戩合作的笑意,兩人笑著相互握手的照片。
蕭澄點開照片,目光停留在楊戩的臉上。
「紀微,你幫我查一下當年楊戩為什麼要辭退局長的職位,我記得當年他如果不辭職,那時候他就是下一任的市委書記。」蕭澄若有所思的說著,目光依舊停留在楊戩的臉上。
他覺得楊父在下棋的時候說過:「他最驕傲的就是楊零,至於楊戩,他決口不提。這其中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沒有人會在官運最亨通的時候徹底的放棄,而且楊戩並不是多麼高尚的人。
「是的先生。今天下午四點,您約了路易,我們是現在過去嗎?」紀微低聲的問了一句。
蕭澄沉默了片刻低聲的應道:「現在就過去。」
他比那個叫路易的男人早到十分鐘。
等路易到的時候,蕭澄一句點好了一湖茉莉茶在那邊等著。
「蕭澄,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又有了柴歌的消息。」他的身子很胖,矮矮胖胖的,目光格外的犀利,看到蕭澄,臉上堆滿了笑。
蕭澄朝著他點了點頭,然後低聲的笑道:「如果不是有事找你幫忙,我希望一輩子都和你不相見。」
那人低低的笑著,看著蕭澄的目光帶著欣賞。
這個叫路易的男人就是曾經他們五個僱傭兵的訓練者,代號魔鬼。
他在心理學方面研究特別深,柴歌的心理學就是從他那裡學的。
當年,在他們五人中,他最看好的就是蕭澄和柴歌,只可惜當年柴歌好勝心太強,所以他更為看重柴歌。
「我想拜託你幫我照顧個人。」蕭澄沉聲的說道。
眼前的這個男人算是他的老師,他槍械方面和心理學方面的技巧和知識都是他教的。
「什麼人需要你親自找我。」
蕭澄沉默了片刻,認真的說道:「我的家人。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他。你知道柴歌的本事,我如今沒有把握能贏他。我沒有把握能保護好他。」
路易錯愣了下,最終淡淡的笑著:「他有什麼特長?」
「他是槍械方面的天才。」
路易點了點頭,挑眉笑道:「很好,那我試試,不過,他如果無法通過我的測試,那我只能把他扔在訓練營外面。」
「謝謝。」
「」
兩人喝了會茶,他突然開口說道:「你知道柴歌是怎麼從獄中脫身的嗎?我太奇怪了,他居然能從英國的獄中出來。當年他犯下的案子那麼轟動,英國政府絕對不會輕易的讓他逃脫的,更不可能讓他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
蕭澄輕輕的搖了搖頭:「小唐那邊的人拍攝過來的視頻顯示柴歌還在獄中。沒有任何的異常,甚至連警方都沒有察覺。就算我們現在把柴歌推到英國警方的面前,他們恐怕也無法逮捕他,因為曾經那個殺過人的柴歌還在獄中。」
路易的臉色同樣的凝重了起來。
「路易,你也小心,他或許也會回來找。」
「當年他」
蕭澄只是輕輕笑了笑,並沒有去接路易的話。
「那就拜託您照顧他了。」
「嗯。」
等路易離開,蕭澄臉上得笑容才慢慢的褪去。
他曾經以為自己或許再也不會找過去的人和事了,如今卻還是得回去找他們。
看到路易離開,紀微恭敬的把手機給蕭澄:「先生,老夫人又給您打電話了。她好像很生氣,還說了不少的狠話,您看是不是需要給她回個電話。」
「以後她的電話就不用接了。讓人每個月給她固定的生活費,另外幫她請一個陪顧,如果有什麼問題,你還可以幫她請個家庭醫生。」
紀微猶豫了下,然後應了聲。
紀微剛轉身離開,蕭澄的電話就響了。
接通。
唐小蔥突然急促的問了句:「聽說路易過來了?」
「嗯。」
「你把人拜託給了他。」唐小蔥壓低了聲音味道。
「有什麼問題嗎?」
唐小蔥皺著眉頭低聲的說道:「他的那些手段你還不知道,你確定要交給他嗎?你真的忍心,在他身邊日子恐怕不好過。」
「我們都不是活過來了。」
於是電話裡,唐小蔥說不出半句話了,過了許久擠出一句話:「我的訂婚我讓於童當我的伴郎,結果他居然沒答應,一本正經的對我說,他已經做了幾次伴郎了,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他一直單身。到時你做我伴郎吧,反正零肯定會找蘇茜做伴娘。」
蕭澄淡淡的應了聲
就在楊零結婚前十天,楊零突然要見她。
這幾天她忙著陪楊零各種準備。
當初,蘇茜和徐子穎結婚的時候很倉促,並沒有什麼訂婚,只是草率的結婚,儀式非常簡單。
楊零雖然是訂婚卻比一
般人家的結婚典禮還隆重。
她的個性極要強,樣樣都要自己準備,她買什麼東西基本都是拉著楊零做參考。
楊父至今對唐小蔥依舊不滿意,但楊零執意要嫁給他,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知道白貞在獄中要見她的時候,楊零顯然是非常詫異。
她以為自己和白貞以後或許不會再有交集了,從未想過居然白貞會主動要求見她。
見到白貞的時候,她憔悴而蒼白,頭髮凌亂,臉更小了一圈,神色蒼白而痛苦。
看到蘇茜,她原本灰暗的目光頓時亮了,她激動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被獄警攔住了。
「蘇茜,幫我。」她目光希翼的看著蘇茜。
蘇茜看著白貞,覺得無比的可笑。
她憑什麼覺得自己會幫她。
真的是可笑、天真。
「白貞,在你害死了我弟弟和母親之後,你覺得我還會幫你嗎?」蘇茜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白貞愣了愣,然後低聲的對蘇茜說:「我用柴歌的一個秘密和你換,你幫我。」
「白貞,你太高看我了。你的罪名是幾項故意殺人罪,你覺得我能幫的了你嗎?如果我有這樣的本事,當年就不會坐牢。而且別說我沒這個本事,就算有,你覺得我會幫你嗎?」
「蘇茜,你會幫我的,因為你恨透了柴歌。你想要為你兒子報仇。」
蘇茜目光沉了沉,雙手緊握,沉默了很久,低聲的說道:「什麼秘密。」
白貞得意的看著蘇茜,然後笑著說道:「蘇茜,我不想死,只要你讓我不死,我就告訴你柴歌的秘密。我聽說你的兒子死了,被柴歌害死的。你應該很恨他吧。我的這個秘密對你很重要。」
蘇茜目光微涼的盯著白貞,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她永遠都不可能原諒白貞,她的孩子,她的親人都死在她的手裡。
「不用,就算沒有你的秘密我也能對付柴歌。」
蘇茜的話讓白貞的臉色變了,她驚恐的說道:「蘇茜,柴歌那麼狡詐,你以為那麼容易對付他嗎,否則蕭澄不會被他算計的毫無害己之力。你幫幫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她恐懼的目光緊盯著蘇茜。
這幾天,她過夠了獄中的生活,在裡面,天天被人欺負,她除了順從別無辦法,甚至連吃都吃不飽,但凡有好的菜,都會被人搶走。
這些已經足夠她受的了,隨著死刑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她越來越恐懼,每一天都在煎熬。
她看著和自己一起生活的女囚,被一個個的拖出去,然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她越來越恐懼。
「蘇茜,你幫幫我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是我,是柴歌,她一直慫恿我,所以我才會所有的一切都是柴歌害的。蘇茜,求求你幫幫我,我真的不想死。」
蘇茜涼涼的看著滿眼恐懼的白貞,冷漠的說道:「白貞,你還記得阿盈的死狀嗎?很醜,很恐怖,被撞的血肉模糊。」
白貞眼底閃過驚恐。
她說完漠然的轉身。
白貞在她身後喊著:「蘇茜,你真的不想知道柴歌身上的秘密嗎?」
「我或許很想知道柴歌身上的秘密,但是我更想你死。你想要找人救你,你找錯人了,就算去找蕭澄,找柴歌,也比找我明智。因為我比誰都恨你。」
白貞面色煞白的愣在哪裡,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蘇茜從獄中出來,低聲的舒了口氣。團雙木血。
她仰頭朝著天空看了一眼,自言自語的說道:「阿盈,媽媽,你們看到了嗎,我已經為你們報仇了。你們在天上幫我帶好誠誠,他還是個孩子,他會迷路。」
淚水沿著她的眼角無聲的滴落
楊零訂婚的日子
一大早,楊零化妝的時候,特意讓化妝師先給蘇茜化妝。
她身上的禮服也是楊零特意挑選的。
「你們好了嗎?」唐小蔥已經換好了一身正裝,焦急的走過來。
訂婚禮其實並不隆重。
或許是因為楊父對唐小蔥並不似他對蕭澄的喜愛,這次的訂婚,只是走個過場。
他過來的時候,蕭澄也跟過來了。
看到蘇茜,蕭澄靜靜的笑了笑。
楊零苦著一張臉說道:「你進來幹嗎,我化好妝自然會出來的。」
「真不是我催你,是你爸催。」
他的話音剛落,楊零已經翻臉了,指著唐小蔥的鼻子罵道:「什麼你爸你爸,你給我滾,不用訂婚。」
唐小蔥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錯了,立刻低聲的說道:「姑奶奶,你快點。」
「零,不要鬧了。」蘇茜低聲的勸了一句,然後朝著唐小蔥說道:「你先出去,我們化好妝自然會出來。還有什麼你爸我爸,現在都是一家人了,說話要注意分寸。」
唐小蔥這下反應過來了:「我說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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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零朝著他白了一眼扭頭繼續化妝去了-#~妙筆閣?++
等她們化好妝出去的時候,楊父和楊戩已經等急了。
以前楊父和楊戩的關係雖然不惡劣,但卻並不似他和楊零那麼熱絡。這一次兩人站在一起都刻意朝著不同的方向。
可見他們的矛盾已經升級了。
正當幾個人忙碌的時候,會場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帶著帽子的徐子穎。
他目光陰鷙的盯著蘇茜。
一步步慢慢的朝著蘇茜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