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蘇茜能感覺到蕭澄很忙。
可不管多忙,他每天都會在八點之前準時回家。
每天蕭澄回來的時候總是很疲憊。儘管他還是淺淺的笑著,但蘇茜知道他很累很累。
她去過澄天幾次,如今澄天表面上已經恢復了正常運作,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但她明顯能感覺到,澄天的員工已經不如以前那麼幹勁十足了。
澄天的車間和大樓是分開的,蘇茜去的時候看到的基本都是辦公大樓的工作人員,但每個人的情緒都不對。
關於這次陶瓷帶毒的事,對澄天的影響是很大的,新聞裡總能聽到一些關於澄天的負面影響。
就算不說澄天資金上的缺口,就只是聲譽也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唐小蔥原本準備會美國的,因為澄天的事又留了下來。
「紀微,我想知道現在澄天的情況。」拎著保溫桶。蘇茜站在蕭澄辦公室的門口。
紀微默默的站著,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過了許久,他低聲的說道:「夫人,您還是問先生吧。澄天具體是什麼情況先生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下人,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看著紀微欲言又止的樣子,蘇茜蹙緊了眉,緊握著保溫桶,悲涼而無奈的說道:「如果他願意告訴我,我就不會來問你了,」
她和蕭澄之間永遠有堵牆。
她想要幫助他,哪怕是微不足道,但蕭澄永遠把她拒之門外。
蘇茜希望哪怕是陪伴著他。至少可以讓他不那麼累。
可蕭澄永遠把事情放在心裡,一個人承擔著。
這樣的蕭澄,她心疼。
走進蕭澄的辦公室,蕭澄正在靜靜的批閱著件,是不是的蹙緊了眉頭。
聽到聲音。抬頭看到蘇茜,他緊縮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你怎麼來了。公司有飯菜,你不用特意過來。」
蘇茜笑了笑,走近他的辦公桌:「我想你了,正好多做了些飯菜,就順便給你送來了。而且這幾天大衛那邊找過我,問我願不願意再回來。我想問問你的意思。」她說著,捕捉著蕭澄臉上的神色。
蕭澄自然的接過她手裡遞過來的飯菜:「這幾天我不希望你回澄天,最近澄天比較亂。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你再來。還有誠誠也需要人看顧,雖然最近一直都在楊伯父那邊,但畢竟他在那裡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你真的想上班,等安排好了誠誠,你再到澄天來。」
「嗯,你我一會兒和大衛說下。」聽到蕭澄的意思,蘇茜低聲的回了句。
等蕭澄吃完飯,蘇茜收好東西,準備走的時候,她站在蕭澄面前沉默了很久。
蕭澄知道她肯定是想說什麼,朝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腿上,柔聲的問道:「怎麼了?這幾天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嗎。」
「澄,我很想知道澄天的情況,到底是不是很糟。我很想從你這裡知道所有的情況。但是你不說,我只能問零,問楊大哥,問小唐。但很多事,我都希望你和我一起承擔。你太累了,肩上背負的太多。我雖然幫不上你什麼,但我也希望可以就和你一起肩負這些。」
蕭澄顯然並不知道她會突然說這些,在她額頭親親的吻了下,然後淡淡的笑道:「澄天沒事,你不相信你老公的能力。我並不是不願意告訴你澄天的事,只是這裡的事太過瑣碎、複雜,我回到家,只希望享受屬於我們兩人的世界,所以在家,公司的事,澄天的事我不想再提。」
聽著蕭澄的話,蘇茜更加的心疼了。
她該怎麼告訴這個男人,自己接近他的目的。
她害怕,最近澄天的這已經像石頭一樣快要壓垮他了,她不想看到他徹底的垮掉。
「我沒事,你不是要去大衛那邊,等你回來,你再等我會兒,我和你一起回家。」他低聲的笑道。
蘇茜想從他臉上捕捉到一絲的痕跡。
但是什麼都沒有。
從蕭澄辦公室出來,紀微等在門口,看到她出來,紀微低聲的說了句:「夫人,您不是想知道澄天現在的情況嗎?我帶你去個地方。」
蘇茜沒再說話,默默的跟著紀微到了一個車間。
澄天的車間蘇茜從未去過。
六年前,她在澄天呆過一段時間,但那時她跟著大衛,每天很忙根本沒時間到車間來。
但如今看到澄天車間的時候,蘇茜震驚了。
幾百平方的車間,居然空無一人。
「為什麼會這樣。」蘇茜從來沒想到澄天的情況以及糟糕成這樣了。
「澄天以及被環保局勒令停止運作了。因為那些有毒的陶瓷還沒有被招回來。」
蘇茜呆呆的看著這片空曠的車間,心痛莫名的撕痛著。
澄天是蕭澄親手一步步的坐起來的,如今變成這樣,他的心比誰都痛。
「那什麼時候還能繼續運作。」
紀微有些無奈的笑道:「不知道,先生和環保局的幾個高層很熟,但這次的事情出來之後,他們突然避而不見。先生去了很多次,他們每次都是說,忙,沒時間。夫人,我知道您和楊先生關係很好,您是不是可以去問問
他,他和這些人都應該畢竟熟。」
「好。」
從澄天的車間出來,蘇茜還未從剛剛的震驚中走出來。
在b市,澄天已經是最大的龍頭企業,卻沒想到只是一個陶瓷有毒的事件弄成這樣。
澄天能到如今的情景都是靠著蕭澄自己一步步打下來的。
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等走到大衛的辦公室門口時,蘇茜依舊渾然不覺。
當她聽到裡面大衛的話,才猛的反應過來。
「你不是答應過我,只要我把這批有毒的陶瓷混入材料裡,你就把東西給我。你還想要怎麼樣。」大衛的聲音隔著門傳到蘇茜的耳中。
蘇茜靜靜的站在門口等著他打完電話敲門。
不知道大衛那邊的電話裡說了什麼。
大衛的音量更高了,他朝著電話裡氣急敗壞的說著:「我不會答應你的,隨便你吧。你很清楚我和蕭澄的關係,我做這些已經夠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等他掛了電話,蘇茜身後平靜的竅門。團協役扛。
大衛的臉色頓時變了:「進來。」
當看到是蘇茜進來的時候,他的整張臉都變了,目光緊盯著蘇茜沉聲的問道:「你剛剛一直在門口。」
蘇茜平靜的看著他,臉上捕捉不到任何的痕跡:「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站在門口了。」
大衛帥氣的臉瞬間扭曲了,他猛的從凳子上站起來,緊盯著蘇茜,沉聲的問道:「你現在和蕭澄結婚了,澄天有你的一半,難道不想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茜冷冷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的溫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我覺得沒什麼好問的。我沒興趣問你,你到時和警方解釋吧。」
目光死死的盯著蘇茜,他面色更加的難看了:「你覺得我還會讓你有機會報警嗎。」
「大衛,澄天幾乎是你和蕭澄一起創立的,你居然忍心這麼做。你毀掉的不止是蕭澄的事業,還有你自己的。」蘇茜低聲的說著,目光帶著漠然的死寂。
她怎麼都想不到會是大衛動的手腳。
大衛的神色痛苦的看著蘇茜:「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殺人犯也有非殺人不可的理由,可並不代表他沒錯。」
聽著他的話,大衛發狠的看著蘇茜,緊盯了她許久,冷聲的笑道:「蘇茜,你有資格說我嗎。你接近蕭澄難道不是有自己的目的?」
蘇茜驚恐的看著他,身子輕微的顫抖了起來,臉色煞白的盯著大衛。|.
看著她的樣子,大衛突然得意的笑了起來:「看來被我猜對了。我就在想,一個人無影無蹤的消失了六年,如果不是別有目的又怎麼會突然回來呢。」
沒等蘇茜開口,他繼續輕聲的笑道:「蘇茜,我可以不把你的事告訴蕭澄,但是我的事,我希望你也不要告訴蕭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要是我不答應呢。」
「蘇茜,你也說了,澄天是我和蕭澄一起創立起來的,如果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蘇茜目光冰冷的看著大衛,漠然的轉身離開。
看到她要走,大衛直接追上去把人拉住了:「你不要逼我。」
蘇茜厭惡的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摔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