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白貞的事我來處理,相信我。」撫著蘇茜的眉。蕭澄低聲的說著。
眼底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
蘇茜木然的看著他,突然嘲諷的笑著:「蕭澄,六年前,我記得你也說相信你。我也相信你了,最後呢?」
她永遠都忘不了,四年前,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她鼓起所有的勇氣,放下自尊回來找蕭澄時,看到的情景。
當時,她僅有的勇氣都被他們相擁的那一幕弄的蕩然無存。
「蕭澄,你捫心自問。你對白貞真的不曾有過任何的感情嗎?你不是向來無所不能的嗎?能搞垮白家,徐家,為什麼就能讓一個白貞逃脫了。不管她做什麼,她永遠都沒事。真的是她太幸運,還是你根本不想對付她。」蘇茜平靜的看著蕭澄,淡淡的說著。
聽著蘇茜的話,蕭澄臉色沉了沉,低聲的說道:「如果我真的無所不能,那就不會找了你六年都找不到。最後用和楊零結婚的方法把你逼回來。」他的語氣帶著淺淡的自嘲。
聽著蕭澄的話,蘇茜色心頭一暖:「白貞的事我會處理好。我會用其他的方法。」
看著她,蕭澄沉默了片刻說道:「蘇茜,關於誠誠我覺得他可以去上學了,他已經六歲了。他需要和外界接觸。」
聽到他的話。蘇茜錯愣的看向蕭澄,目光沉寂了很久。
她慢慢的起身,**著起身,朝著浴室走去。
蕭澄看著她的背影,目光落在她後背上。
六年前光潔。漂亮的後背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痕。
蕭澄的目光越來越深沉,滿目的心疼。
他起身,同樣不著寸縷的走近浴室,指腹在她的後背上移動著,帶著柔情。
未等他說話,蘇茜低聲的說了句:「在監獄時留下的。」知道蕭澄會問,她先開口說了。
蕭澄的手輕微的顫抖了起來:「疼嗎?」
蘇茜淡淡的笑了笑:「當時很疼,後來就沒感覺了。」
她的笑聲苦澀而嘲諷。
監獄裡的生活,是她這六年的噩夢。
在監獄裡。最被痛恨的是兩種人,一種是強姦犯,一種是挺著肚子殺人的殺人犯,帶著孩子犯罪,是最不可饒恕的。
「蘇茜,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緊抱住她,蕭澄低聲的問著。
抱著她的手臂還在輕微的顫抖。
蘇茜推了推他,卻被抱的更緊了。
兩人正對著一面一人高的鏡子。
蕭澄從身後緊抱著她,畫面很溫馨。蘇茜的目光落在鏡子裡兩人**的畫面上。
「這就是我和六年前的區別。如果是六年前,讓我**的站在你面前,我會面紅耳赤,現在不會。」蘇茜低聲的笑了起來,拉開蕭澄的手,轉身正對著她。
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團名嗎血。
面不改色。
「想知道我當年發生了什麼嗎!好,我告訴你。」她淡淡的笑著:「那天。我從醫院跑出來,剛到門口就柴歌抓了起來。我不認識他,更不知道他是誰,我更不敢多動,因為我怕傷到孩子。我不知道他抓我的目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抓我。後來他帶我到阿盈的墳前,又到了我父親的祖宅,當時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和楊零到阿盈墳前的時候,他和我就在旁邊的屋子後面。後來,你們到了我父親的祖宅的時候,我們又在門後。他找了一個男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按著他說的做。我看著那個男人告訴你們,我走了,我看著你們在我面前離開。我想要求救,但柴歌卻不給我任何的機會。後來,他把我帶到英國,笑著告訴我,蕭澄永遠都不會找得到你的。在英國,他把我和阿放在一起,讓她看著我。那時候我就和阿認識了。她說她是柴歌的女朋友,她長的很漂亮,對我很好,除限制我的自由,其他都很照顧我。後來我才知道,我們住的地方是英國的華人街,她的工作就是陪男人睡覺。」
蘇茜邊說著邊走近了浴室。
嘩嘩的水聲。
蕭澄還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她把話說完。
從浴室出來,擦乾了身體,蘇茜又回到了床上,繼續低聲的說道:「我看著不同男人在這裡進進出出,有時候能聽到男人的低吼。我當時並不知道,阿居然和我一樣已經懷孕了。她很瘦,到了六個月都看不出她懷孕。我試過從她那裡逃出來,但卻總能被柴歌一次次的抓回來。我當時不停的,反覆的問他,為什麼要抓我。他只笑著對我說:誰讓你是蕭澄的女人。哪怕是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柴歌和你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有什麼仇恨。不管柴歌對我怎麼樣,阿真的對我很好,好的讓我不敢再逃走了。因為我每逃走一次,阿就會被柴歌打的遍體鱗傷。一天,我不記得是哪一天了,我只記得那天下著雨,突然有三個男人闖進來。阿應該是認識他們的,可能是她曾經的客人吧。他們看到我,想要強暴我。為了保護我,她錯手把那三個男人殺了。我看見好多血,雨沖刷著血水,一直蔓延到屋子裡。」
蘇茜的聲音很平靜,敘述的很平淡。
「後來阿昏迷了,警方到的時候認定人是我殺的。我和她都被帶了進去。三個月後,阿出獄,而我等孩子出生後等待上庭審判。後來,柴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幫我不停的上訴,不停的周旋,我在一年多居然被無罪釋放了。在獄中我曾又一次被保釋出去過,我去見過她最後一
面。我出獄的時候,她已經死了,留下誠誠。」
所有的事被她用很簡單的話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蘇茜,對不起。」所有的痛都凝結成對不起三個字。
蘇茜並沒有告訴他,她當時生下孩子後,是把孩子交給阿照顧的,後來阿死後,她那次保釋的機會是想要去安頓孩子的。
但柴歌告訴她,她的孩子已經死了,病死的。
阿臨死前哀求著她照顧孩子,要她把誠誠當做親身兒子。
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柴歌說,你自由了,等你哪天想通了,我們來做個交易。
出了監獄,她抱著誠誠到b市找蕭澄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和白貞纏綿相擁的情景。
那一刻,她最後的奢望,僅存的一點希望,都徹底的瓦解了。
然後,她帶著孩子離開。
在那一刻她便發誓:永不原諒。
蕭澄的手想要抱住她,最終卻頹然的落下了。
因為太痛,所以不知道怎麼去安慰,
他從來沒想過柴歌會出來插手這些事情。
這六年來,他找過很多地方,卻從沒想過其實從她一開始失蹤就是一個佈局。
因為太過在意,所以他已經失了方寸,所有的理智和睿智都在蘇茜面前蕩然無存。
「蕭澄,你知道我這次回來的目的嗎?」蘇茜突然低聲的笑了起來。
翻身坐在蕭澄身上。
眉梢帶著風情,唇邊喊著淺淺的笑意。
蘇茜似乎並沒有打算他回答,繼續笑著說道。
「勾引你,然後殺了你,你信嗎?」說著,她的唇輕輕的刷過蕭澄的唇。
「信,但是心甘情願,這是我欠你的。」
聽著他的話,蘇茜的笑聲更清脆了。
她低頭輕輕的含住他的唇,輾轉的吻著。
唇一路逶迤而下,最後落在他身下
自那次**俱樂部見過,嚴大少似乎對蘇茜有了興趣,特意找人查了她的電話,住址,以及背景。
當他看到蘇茜的資料的時候,還是有些震撼的。
徐子穎的前妻!
他記得當年自己家的宴會曾經見過她。
穿的很保守,空有一副好身材卻浪費了。
後來他還調侃過徐子穎:你老婆太無趣了,那種女人在床上恐怕也不會生動到那裡去。
他沒想到,想她這樣的女人居然回到**俱樂部,而且還勾起了他的興趣。
「嚴,你在看什麼。」白貞蹙眉朝著一旁捧著一疊件變了幾次臉的嚴大少靠去。
目光正好落在蘇茜兩個字上。
她蹭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這幾天,她父親的審判結果出來了,死刑,緩期兩年。
母親為了父親的事到處找人,可在白家落魄後沒人出手幫他們。
父親最終把蘇盈車禍的事一起攔了下來。
這是她唯一鬆一口氣的。
沒了白家這個依靠,她能依靠的只有男人了。
「蘇茜?你認識她。」她激動的指著嚴大少緊張的說道。
嚴大少皺了皺眉,合上資料,輕描淡寫的說道:「嗯,聽說了,所以讓人去查了一下。」
白貞很漂亮,可他最喜歡白貞的一點就是識趣。他有多少女人,她都不會吃醋。所以他願意公開承認她這個女朋友
看到嚴大少臉上的不耐,蘇茜沉著臉沒再多說什麼。
走出嚴家,她立刻撥通了蘇茜的電話。
接到電話時,蘇茜的來電顯示只是個陌生電話。
猶豫了下接通了。
「蘇茜,我就在門口,開門。」白貞毫不客氣的說道。
聽到白貞的話,蘇茜冷冷的掛了電話。
沒多久,門外不厭其煩的迴盪著門鈴的聲音。
蘇茜只當沒看到,繼續看著網頁。
結果,十分鐘後,小區保安打電話進來問:「蘇小姐,這裡有位白小姐說和您認識,想要見您。要不您出來見下。」
蘇茜皺了眉頭冷聲的回了句:「不好意思,我不認識她。」
她說完已經掛了電話。
被掛了電話,那保安有些微愣。
白貞無辜的看著她,委屈的說道:「我和她有些矛盾,大哥你幫幫我。」說著手挽住保安的手,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看著她,保安猶豫了下,親自帶著她去蘇茜家敲門了。
「白小姐,開開門。」保安鍥而不捨的按著門鈴。
最後,蘇茜不厭其煩的去開門了。
白貞看到她,毫不客氣的推門而入。
r/>蘇茜朝著保安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他的工號上。
進屋,白貞直接開口:「蘇茜,你除了會搶男人還會什麼。」
聽著她的話,蘇茜也不惱,似笑非笑的回了句:「勾引男人。」
白貞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猛的起身指著蘇茜說道:「蘇茜,看著你都讓我覺得噁心,我警告你,不要再接近嚴大少。」
蘇茜慢慢的起身,淡淡的笑道:「真巧,我看著你也覺得噁心。不過如果嚴大少知道當年白家在b市轟動一時的綁架是你自己一手策劃的我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感受。」
她低聲的笑著。
白貞的臉上難看的很,指著蘇茜的手指劇烈的顫抖著。
「他不會知道的。」
「是嗎?給你父親的資料和視頻我又刻錄了一份。給他看那些,你說他信不信呢。」
「蘇茜,不要逼我。」
蘇茜無所謂的聳聳肩:「白小姐,請出去吧。否則我就報警了。」
「你不要得意,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等你,一直等到你不放過我的那天。」
「」
晚上,蕭澄正在做飯。
蘇茜坐在沙發上,很不在意的朝著蕭澄說道:「今天白貞來過。」
蕭澄背對著蘇茜,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著他的背影,蘇茜低聲的說道:「我想要你幫我個忙。」
蕭澄轉身看向她:「嗯?說。」
他手裡拿著到,身上圍著圍裙,那樣子實在是溫馨又有趣。把他原本很深沉的氣質裝飾的特別的逗逼。
看著蕭澄圍著圍裙的樣子,蘇茜心底莫名的溫暖。
那一瞬間,她恍惚的凝視了很久很久。
如果,能這樣一輩子,多好。
但是
「幫我偽造一份白貞指使那個肇事者司機的資料,我有用。」蘇茜低聲的說著,臉上帶著淺笑。
目光忘進蘇茜眼底,蕭澄皺了皺眉,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圍裙:「很有趣。」說完,蕭澄又回了句:「明天我讓紀微給你。」
他並不多問。
他能給蘇茜的只有最大限度的信任。
只要她不傷害自己,他可以無條件的寵下去。
一頓飯,蕭澄做了一個多小時。
等菜上桌的時候,蘇茜有些詫異。
很有於童的風格。
「嘗嘗。」
蘇茜驚訝的朝著蕭澄看了眼,他此時的笑容就像等著表揚的孩子,帶著期待和激動。
夾了塊苦瓜,蘇茜的眉頭都擠到了一起。
知道她喜歡吃苦瓜,蕭澄特意找於童學了兩次,最後連於童都說不錯了,他才回來試著做給她吃。
「我不愛吃苦瓜。」
蕭澄的臉色變了變,片刻低聲的說道:「你在英國每天都會吃苦瓜。」
蘇茜揶揄的笑了起來:「因為誠誠愛吃。」
這下,蕭澄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最後訕然的回了句:「我愛吃苦瓜。」
此時,蘇茜並未在意蕭澄的話,只以為他是隨口的一句話。
在後來,當她回憶起這段記憶的時,才苦笑的發現,蕭澄說話從來都不單純。
一頓飯,蘇茜吃的依舊不多。
蕭澄蹙眉看著一桌的飯菜,臉色很難看。
「不好吃。」
蘇茜愣了愣,笑道:「很好吃。」
蕭澄的臉色更難看了。
很好吃也才吃幾口。
「於童做的比我好吃。」他僵硬的擠出幾個字。
蘇茜:「」
她並不知道蕭澄為什麼總揪著她上次在於童家吃的多這個話題不放。
至今,她並沒意識到,其實蕭澄這是在吃醋。
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你放著,我明天吃。」
結果蕭澄端起桌上的飯菜,直接都倒進垃圾桶了。
「你想要我可以再做。」他悶悶的回了句。
於是默默的轉身準備洗碗去了。
「我來洗。」蘇茜起身想要去接蕭澄手裡的碗,蕭澄低聲的說道:「你坐著。」
蘇茜像是和蕭澄較上勁了,非要去搶她手裡的碗。
碗一滑,掉在地上。
「我來撿。」蘇茜俯身就去撿地上的碎片。
手剛碰到已經劃了個口子。
「別動,我來。」壓低了聲音,蕭澄的神色實在是難看及了。
放
掉手上的碗,拿了急救箱過來,消毒,上藥,邦迪。
看著蕭澄,蘇茜呆滯的看著他側臉的溫柔。
這樣的蕭澄,太過溫柔,溫柔的讓她沉溺。
幫她包紮完,蕭澄轉身洗碗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蘇茜恍惚的發呆
蘇茜要的關於阿盈肇事的假資料和證據,紀微第二天就給到她手上了。
她翻著資料,嘴角劃過淺淺的笑意。
在通話記錄裡翻開白貞的電話,撥通。
那頭顯然一直在等她的電話。
「白貞,我手上有你撞死阿盈的證據,你想不想過來看下。」一接通電話,蘇茜直截了當的說道。
「不可能。」
蘇茜沉聲的冷笑了起來:「我打算明天提交法院。」
白貞緊握著電話的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她激動的呢喃著:「不會的,警方都查不到,你怎麼可能會有證據。」
「我找過那肇事司機,他說當天有人給她打過電話,正巧,那個電話他還記得。我順著那電話去查了一下,也真是巧了,那張卡曾經的使用者也叫白貞。」蘇茜淡淡的說著。
白貞更加的激動了:「你在哪裡?」
「你樓下咖啡廳。」
白貞五分鐘都不到就到了。
她的樣子狼狽而著急,她的臉色很難看。
「蘇茜,不可能的,你根本不會查到任何的東西。」白貞因為恐懼而全身顫抖。
蘇茜平靜的看著她,伸手把手裡的一疊資料扔給她。
打開。
一頁頁的看下去,白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蘇茜拿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輕聲的笑道:「就算你父親有意要保護你,但是蕭澄那邊有關於你一起參與綁架的所有資料,三條人命,你逃的掉嗎?不過,我不想阿盈白死,關於他的車禍,我一定要弄清楚有。」她一字字清晰的說著,語速很慢。
白貞緊攥著那疊資料,臉色難看至極。
「這些東西,你哪來的。」
蘇茜只是嘲諷的看著她,眼底沒有任何的溫度。
對上蘇茜的目光,白貞的心更沉了。miao筆ge.更新快
她絕對不能讓蘇茜把這些東西交給法官。
她自己心底清楚,當年綁架的三條人命,哪怕是有那些證據,也證明不了她就是殺死他們三個的兇手。
否則她不會到今天還沒事。
她害怕的是,她手裡的這份資料。
「蘇茜,你想怎麼樣。」怨恨的目光看著蘇茜,白貞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想要你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