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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茜和蕭澄下飛機是楊零和於童來接機的。
看到於童,蘇茜不自然的朝著她笑了笑。
伸手接過紀微手中的行禮,目光並沒有在蘇茜身上停留多久。
楊零則挽過蘇茜的手笑道:「本來你要是不回b市的話。我過兩天就過來看你了。關於去英國的事,老爺子已經准奏了。」
有楊零的地方,氣氛總是會好些。
蘇茜低聲的笑道:「老爺子見過小唐了嗎?」
她嘴上雖這麼問著,但心底卻很清楚,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是高官,做過司令、總指揮,各方面生活作風格外的嚴謹,他喜歡的恐怕是蕭澄這種深沉的。
想到這,她朝著蕭澄瞥了一眼。
當初零和他結婚恐怕楊老爺子必定很滿意。
楊零朝著他聳聳肩說道:「沒見過呢,我怕他那德行嚇著了他,先拖著呢。」
一想到她家老爺子見到唐小蔥的情景,她頭疼。就算不告訴他唐小蔥是開地下賭場的。就是他只當他和黑道沾邊,老爺子肯定就會把他打出去。
「慢慢來。」蘇茜低笑的說道。
上了車,於童開的車,紀微就坐在副駕駛位上,而蕭澄和蘇茜、楊零坐在後面。
楊零非常厚臉皮的坐在她和蕭澄中間,毫不建議的朝著蕭澄瞥了眼,問道:「你們倆進展怎麼樣啊,別枉費我把茜茜的地址給你。」當著蘇茜的面,直接問蕭澄。
蕭澄抿唇笑了笑,深沉的臉上閃過揶揄卻沒有回答她的話。
「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我想去見見白雄。」蘇茜低聲的說道。
和楊零,她從來不會冷漠,哪怕是對於童。她也會收起她特的漠然。
「去我家吃吧。我家裡有菜,我給你們做下很快。」此時於童插話,語氣並沒有多少起伏,恍若只是隨口接話。
沒等蘇茜和蕭澄接話,楊零已經很識趣的接口:「好啊。上次茜茜在醫院的時候,原來那些吃的都是你做的,真心不錯。」
坐在駕駛位上,於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蘇茜想起那時候楊零在醫院的表現,低聲的笑了笑:「小童,如果太麻煩就不用了。我們館子裡吃點。」
於童輕輕一笑:「沒事,我家裡離關押白雄的地方比較近。」
到了於童家,於童在廚房忙碌,幾人在客廳等著。
看著於童做飯的背影。楊零很感歎的說道:「茜茜,於童真是個好男人,你不選他有沒有可惜了。」
再次當著蕭澄的面,她不在意的說道。
「就是因為他太好,我配不上。」蘇茜很平淡的回了句。
聽著她的話,蕭澄目光深沉的朝著她看了一眼。
蘇茜只是低著頭,沒再說什麼。
楊零也被蘇茜的話給堵住了,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一個多小時,一桌菜基本已經做好了。
八個菜一個湯,果真效率很高。
看著滿桌的飯菜,楊零讚歎著,朝著蕭澄別了一眼問道:「好好和於童學學,他是你正宗的假想敵。」
「他會做三明治。」蘇茜很幽默的回了句。
此時的氣氛活躍極了,誰都沒料到蘇茜會接口。團頁上圾。
於童低聲的笑了起來。
想起蕭澄典型的三明治來。
蕭澄也不辯駁,靜靜的看著蘇茜。嘴角劃過淺笑。
吃晚飯,扣押白雄的地方離於童住的地方很近。
其他人沒有跟過去,只有蕭澄和蘇茜一起去了。
見到白雄的時候,他早已經沒了以前的儒,頭髮很凌亂,鬢角已經發白,穿著囚服,顯得蒼老而疲憊,看到蕭澄和蘇茜,他推了推眼鏡,安靜的坐在他們面前。
「蕭澄,好久不見了。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動手。其實這六年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明明六年前你可以徹底的幹掉白家,為什麼要等到今天。我知道撞死你父親的證據,還有於童的證據你應該是六年前就有了。為什麼要等到現在呢。」
蕭澄的神色很淡薄,他靠在凳子上,語氣淡漠的說道:「因為我覺得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更能讓你痛苦。」
聽著他的話,白雄的目光驟然的瞪大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澄,原本想不通的事瞬間明白了。
「對,就是你收養的義子,現白氏總經理,就是他抽走了你公司所有的資金。」
聽到蕭澄的話,他更加的不可置信了。
之前因為白貞的身體不好,他們夫妻特意丟下了一切陪著她看病,基本上公司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理,他們給他足夠的金錢,足夠的權利,他居然還會做出這樣的事。
「很驚訝?」蕭澄笑了笑,繼續說道:「因為他不管為白氏花費多少的精力和心思,他永遠比不上你那個親生女兒。還有,我想你並不知道,當年綁架你女兒的那幾個人,其實就是她自己找來的。她所謂的心力衰竭引發的貧血症以及血液病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蘇茜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著,並沒有插嘴。
這麼多年來,哪怕她對蕭澄不再抱有太多幻想,當看到白貞和他抱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能感覺到心底的痛楚。
白雄猛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朝著蕭澄憤怒的吼道:「不可能,貞兒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
當年,白貞綁架的事,白夫人知道後不敢告訴白雄,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
他剛起身,就被人控制住了。
蕭澄淡淡一笑,伸手把早準備好的證據,資料,以及視頻放到白雄面前。
摧毀一個人很容易,想要摧毀他生不如死卻並不容易。
白雄這一生,在白貞身上花了太多的精力,如果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貞造成的,他會崩潰。
蘇茜看著白雄震驚而不可置信的表情,攥緊了掌心,默默的看著。
她在等,等白雄對白貞徹底的死心,然後承認蘇盈的車禍是白貞做的,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是她只能等。
白雄攥緊了那些照片和東西,全身因為激動而顫抖:「不會的。」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白貞突然不見了,他和夫人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最後接到了綁匪的電話,讓他準備六百萬。因為匆忙,銀行一時之間不允許他們取那多錢,他找了各種渠道弄到了六百萬,他和蕭澄帶著贖金到現場的時候,綁匪拿著槍。當時他就中了一槍,然後就不省人事。後來,在那次綁架中,蕭澄中了兩槍,而白貞被他們關在一間冰窖裡,三個綁匪都死在冰窖裡,中了槍,白貞的口供是因為他們要強姦她,她撿起地上的槍,打死了他們。而白貞在這次綁架中,被關在冰窖的時間過長導致心臟衰竭,引發了多個併發症。後來的很多年,他們都在為白貞的病奔波。
他根本不相信,所有事情的源頭其實是白貞自己。
這麼多年,他們因為心疼女兒的病,對她百依百順,近乎到了變態的地步。結果突然有人告訴他,素有一起的源頭是他最寶貴的女兒。
他根本沒法相信。
呆滯了很久。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白雄已經慢慢的平靜下來低聲的問道。
他攥緊了那些照片,臉上的疲態盡露。
他無法想像,所有的一些都是自己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策劃的。
她當年才十六歲啊。
「從蘇茜為了救我自願被關入冰窖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最後當那幾個綁匪死了,我就更懷疑了,後來找人稍微查了下,就發現了真相。」蕭澄語調毫無起伏,目光緊盯著白雄。
「那為什麼還要和貞兒在一起。」
「你不知道想要毀掉一個人先要給她極致的寵愛,再把她推入地獄嗎?」
「蕭澄,你太可怕了。」看著蕭澄,白雄低聲的說著。
早已看慣了商場的爾虞我詐,卻從來沒想到自己一開始就在蕭澄的套裡。他們一家人都被蕭澄一個人牽著鼻子走。
此時蘇茜看著他,沒等他情緒平復,已經開口了:「白先生,我弟弟真的是你指使人撞死的嗎?」
白雄神色微動,垂頭面無表情的回了句:「是。」
看著他,蘇茜語氣憐憫的說道:「白先生,我真替你可憐。」看著白雄,蘇茜已經放棄了撬開他的嘴。
說完再也不願多看白雄一眼,轉身離開。
她在白雄身上看到了當年父親對她的愛。
他護女兒的心沒有錯,錯的只是白貞的狼心狗肺。
走出監獄,她臉上已經沒有最初的不甘了。
蕭澄側頭看了她一眼,最終沒再多說什麼。
蘇茜,不管你經歷多少,終究都是善良的。
其實,我情願你狠毒,也不願你善良。因為這樣才沒人能傷害你。
白雄見完蕭澄後,就要求律師帶著白貞過來。
當白貞見到他的時候,他揚手就一巴掌,看著她的目光從未有過的失望。
這個他寵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居然如此的算計自己的親身父母。
「為什麼,為什麼當年要找人綁架自己。」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白貞頓時面色煞白,滿目的驚恐:「爸,我我當時我只是想要讓蕭澄關注我,我並不知道後來會那樣的」
白雄看著自己的女兒,眼底再也不帶任何的感情。
片刻,他朝著白貞漠然的說道:「白貞,你到現在都不說實話嗎?」
白貞臉上更加的恐懼了。
「爸,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白雄看著她,嘲諷的冷笑了起來:「當年是爸給你的錢不夠,還是爸爸虧待了你,你要和外人合夥來騙白家的錢。」
白貞再也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
當年,她在網上認識了那幾個綁架她的男人。那時候,她因為花錢太快,被父親罵了幾句,所以當他們提議的時候,她滿口的答應了。只是她沒想到後來事態會變成這樣。
「爸,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那
樣的,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不會那麼做的。」白貞不停的呢喃著。
她如今心底害怕的是,她父親如果把撞死蘇盈的事說出來,那她就完了。
「白貞,我白雄在商場一輩子,沒有敗在別人手裡,沒想到敗在自己女兒手裡。」白雄仰頭長笑。
恐怕這就是蕭澄的所謂的報復。
他慢慢的起身,逕自嘲諷的笑了起來。
蕭澄,你贏了。
我白雄這一生輸在了自己的女兒手上,我被你算計徹底了。
白貞看著自己的父親,心底更加的害怕了:「爸爸,幫我」
白雄冷冷的朝著自己的女兒看了一眼,漠然的跟著獄警進去了。
白貞忐忑的看著他蒼老的背影,她此時在意的只是自己,已經忘記了這個曾經寵愛了她三十年的父親
從監獄出來,蕭澄和蘇茜一路上誰都沒說話。
蕭澄只淡淡的說了聲:「暫時就住我家吧。」
蘇茜居然沒有拒絕,默認了。
對於蘇茜的這個改變,連蕭澄都覺得很驚訝。
到了家,裡面的裝飾還是六年前的樣子,除了一間原本是客房的房間被改成了兒童房。
經過的時候,蘇茜在門口停留了很久。
她呆呆的看著裡面所有的一切:「這是給孩子的嗎?」
很平靜的語調,卻能聽出無盡的酸楚。
「嗯。」蕭澄靜靜的回了句,並未多解釋。
蘇茜並不知道,這間兒童房所有的東西都是蕭澄親手拼起來的。
小木馬,兒童床,就連櫥櫃也是蕭澄買了材料自己做的。
「幫我把東西搬到客房吧。」蘇茜低聲的說了句。
紀微原本已經把東西搬進主臥了,結果她的話,讓他停在門口,朝著蕭澄看去。
「你睡主臥,我睡書房。」他輕描淡寫的回了句。
蘇茜愣了愣:「不用。這是你的家。」
她的話讓蕭澄的神色更加的黯然了,並沒多說什麼,朝著紀微低聲的說道:「搬到兒童房對面的客房吧。」
紀微默默的把東西搬進客房。
蘇茜的東西並不多,只是幾件單薄的衣裳。
兩人的交流不多,紀微準備好了飯菜。
基本都是蘇茜喜歡的菜,但她卻吃的並不多。
「吃的太少了,你喜歡吃什麼,我讓紀微出去買。」蕭澄蹙眉看著蘇茜只吃了幾口的飯菜,沉聲的說道。
「我飽了。」蘇茜低聲的回了句。
聽著她的話,蕭澄的臉色更難看了:「於童家吃的不少。」
中午,他分明看到她在於童家吃了半碗的飯,菜也吃了不少,但這會子她去真的是只扒了兩三口。
「謝謝,我真的飽了。」蘇茜疏離的回了句。
說完轉身進了客房。
蹙眉看著桌上的飯菜,他伸手撥通了於童家的電話。
「小童,你最近有空嗎?」
於童很詫異:「有,怎麼了?」
蕭澄沉默了片刻,很認真的說道:「我跟你學做菜。」
那頭顯然愣住了,許久才驚愣的回了句:「和我學做菜?你不是本來就會嗎?」
蕭澄徹底的陷入了沉默。
「澄,你聽到我說話了嗎?」隔了很久,蕭澄都沒有開口,於童試探的問了句。
蕭澄悠悠的說道:「蘇茜喜歡你做的飯菜。」
聽到這裡,於童臉上迅速的閃過苦澀,隨即低聲的笑道:「真是我的榮幸。我下班後都在家,你如果有空可以過來,或者晚上可以帶著蘇茜一起來我家吃飯。」
於是蕭澄再次陷入了沉默。
最後在掛電話前,淡淡的回了句:「不順路。」
於童聽著電話裡面的忙地,苦澀的笑著。
蕭澄也有吃醋的時候。
看來,兩人進展應該不錯。
蘇茜,你幸福就好。
掛了電話,蕭澄滿臉的陰鬱,目光複雜的朝著房間裡看了一眼。
回了房間,蘇茜翻出一疊關於白雄的資料,有剪報,有資料,還有特意讓私家偵探查到的結果。另一份是白貞的。
白貞的資料裡,大多是關於她住院的情況,還有就是盡六年的交往記錄。
看著白貞的一疊緋聞,蘇茜的目光最後落在白貞最近交往的男朋友身上。
她認識這張臉,曾經在徐家,徐子穎帶她參加過一個私人舞會,這個男人就是當時的主角,看著兩人相擁的圖片,蘇茜嘴角劃過淺淺的冷笑。
白貞,你最好不要栽在我手上,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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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蕭澄手裡翻看的也是白雄的資料。
故意殺人罪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
只是如果律師好的話,可以幫他打成終身監禁,更或者當初和柴歌一樣,想辦法弄過國外的國籍,然後到國外審判,以後或許還能有翻身的機會。
此時紀微進來,恭敬的說道:「先生,如您所料,白雄下午四點上庭並沒有讓辯護律師辯護,直接認罪了。」.!
蕭澄靜靜的聽著,顯然早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我知道了。」
紀微朝著蕭澄看了眼,猶豫了下說道:「先生,我剛剛正好出去買宵夜,蘇小姐在陽台打電話。我依稀的聽到她要去什麼**俱樂部。紀微並不是偷聽,只是經過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的。」他低聲的解釋著。
蕭澄的神色頓時冷凝,面部表情難看至極,握著鼠標的手驟然的縮緊,片刻後沉聲的說道:「幫我查一下具體位置在哪裡。」
「是的,先生。」
在他轉身準備出去時,他突然又折返回來,把一本資料放在蕭澄面前:「先生,我覺得您還是親自看一下這份親子鑒定。」
蕭澄看著他的背影,伸手翻開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