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
白貞上身穿著淡藍色的抹胸,波浪捲的長髮垂落在胸前,下身穿了一條黑色皮裙。那打扮十足的夜店打扮。
她的長相非常出色,坐在吧檯,時不時會有男人過來搭訕。
每次,她都只是淡淡的一笑。
蕭澄到的時候,她嘴角劃過淺淺的淡笑。
「蕭澄,好久不見了。」她熟稔的朝著蕭澄笑了笑。
這六年來,蕭澄對她的冷漠,恍若曾經的寵愛都只是一場夢。
蕭澄並不開口,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她並不介意,淡淡的笑道:「這裡太吵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吧。」
她低低的笑著,朝著蕭澄說了句。轉身引著他朝著酒吧的包廂走去。
進了包廂,她關掉了音樂低聲的笑著:「澄,不管怎麼樣,我們好歹也曾睡過同一張床,我們應該比陌生人更加熟悉吧。」
她並不在意蕭澄的冷漠低聲的笑道。
蕭澄一進來就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對白貞曾經可能有過那麼一刻的柔情,但所有的柔情都在她的欺騙中消失殆盡。
她欺騙,他就順著她一步步的走入她的圈套。
他要的結果就是白家跟著一起陷下去。
這六年,他很多機會能把白雄玩死,他一直在等,等著蘇茜回來,看著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不得好死。
「澄,看來你早已不記得我們之間的溫存。你現在心裡,眼裡除了蘇茜,還是蘇茜。我不明白她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你這麼執著。」白貞自言自語的說著。
蕭澄並不接口,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白貞似乎並不覺得無趣,只是繼續激動的說著:「蕭澄。你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時間嗎?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時候我才十六歲,最美好的年紀。我身邊不乏追求者,但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愛上了你。可是你永遠不會正眼看我一眼。所以後來我想要用別的方法讓你在乎我。我找了艾倫來綁架我。我雖然受傷了,但是你也如我所料對我越來越好。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蘇茜突然出現,你就變了,難道你忘記我們倆曾經怎麼相愛過。為什麼你那麼輕易的變心。就算是我欺騙了你,也不是你變心的理由。」
她自始至終都無法想通,為什麼蕭澄要這麼對她。
那麼多年的寵愛,已經讓她徹底的沉淪了。
蕭澄看著她,沉默了片刻低聲的說道:「因為從一開始你利用我的時候,我就開始利用你。我們之間從來沒有所謂的愛情,除了利用。」
他的話冷酷無情,不留一絲的餘地。
白貞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澄。
她不信。
蕭澄不可能沒有愛過她。
如果真的沒有愛過她,為什麼能對她這麼好。
「蕭澄,那你和蘇茜之間就沒有利用嗎?你對她呢,一開始不就只有利用,後來的迷戀算什麼?」白貞不依不饒的問著,心底更加的不甘心。
在她眼裡,蘇茜是棄婦,徐子穎就算喜歡男人都不喜歡她。
結果蕭澄情願要一個棄婦都不要她。
「白貞。我過來不是和你敘舊情的。」蕭澄蹙眉打斷了她的話。
白貞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猛的從沙發上起身,憤怒的指著蕭澄,冷冷的笑著:「蕭澄,你知不知道蘇茜曾經殺過人,她是一個殺人犯。她並不比我乾淨多少。」
蕭澄的目光沉了沉,等著她接下去說。
但白貞的話卻到此為止。
「誰告訴你的。」蕭澄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著。
聽著蕭澄的聲音,白貞後背莫名的一陣冰涼。
「蕭澄你知不知道,她的手上有兩條人命。」白貞的臉猙獰而扭曲。
蕭澄目光冷冷的看著她,再也不說一個字。
看著蕭澄的目光,白貞心莫名的恐懼了起來:「這是事實。」
許久,蕭澄慢慢的起身,準備離開。
白貞卻不甘心,她一把抓住蕭澄,從身後抱住他,低聲的呢喃著:「澄,我忘不了你,不管我換多少男人,我都忘不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在意,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蕭澄厭惡的掰開她的手。
但白貞卻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的抱著蕭澄。
此時,蘇茜推門而入。
她目光冷寂的看著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
蕭澄猛的甩開白貞。
看著蘇茜,白貞唇角勾起冷笑。
蕭澄,我會讓你明白,你和蘇茜之間的感情是如何的不堪一擊。
也會讓你看清楚,蘇茜是多麼不堪。
她比任何人都骯髒。
蘇茜靜靜的看著蕭澄,嘴角劃過淺淺的笑:「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說著,無動於衷的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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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有的平靜在她轉身的那瞬間頃刻瓦解。
蕭澄一把拉住蘇茜的手,急切的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蘇茜並沒有回答,垂頭平復了許久的情緒,才再次轉身,淡漠的笑道:「只是順路過來。」
繞過蕭澄,白貞漠然的冷笑著:「蘇茜,不要在我面前把自己裝的多高貴,殺過兩個人的人,你覺得你比別人乾淨多少。」
聽到她的話,蘇茜臉上的所有的情緒瞬間的破碎,平靜的臉上急遽劃過清晰的痛楚,她朝著白貞衝了過去,拽著她衣領,冷冷的說道:「我殺過人?你是不是也想死在我手裡。」她的目光裡迸發著從未有過的冷意,誰都沒看到她什麼時候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精緻的小手槍,對著白貞的腦門。
白貞這麼都想不到她居然會隨身帶著槍,身子因為恐懼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她分明在蘇茜眼底看到了瘋狂。
「蘇茜,看來你四年前牢沒有做夠,還想進去。」白貞抑制住心底的恐懼,朝著蘇茜冷諷的說道。
蘇茜眼底的冷意更濃了,扣下扳機。
白貞身子顫抖的更劇烈了,她終於感到了害怕,驚恐的看著蘇茜。
「我不相信你敢殺我。」
蘇茜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眼底的笑意更加的瘋狂了:「看來你是想試試。」
蕭澄蹙眉,伸手奪過她手裡的槍,低聲的說道:「我們回家。」
蘇茜的雙眸血紅,目光冷冷的掃向蕭澄,指了指白貞,低聲的笑道:「怎麼,你心疼了?」
蕭澄眉頭蹙的更緊了。
牽著蘇茜的手,把她用力的拽了出去。
蘇茜全身都籠著瘋狂的冷意。
走出酒店,蘇茜的情緒似乎好些了,跟在蕭澄後面,神色並沒有緩和多少。
蕭澄停下腳步等她,等到了和她平肩,他低聲的解釋道:「我只是怕髒了你的手。白家欠你的我都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的。」
聽到蕭澄的話,蘇茜的目光終於有了波動。
沉默了片刻,她低聲的回了句:「不需要。」
蕭澄並不和她辯駁,只是放慢了腳步和她?肩走。
他伸手把手槍遞還給蘇茜,低聲的說道:「如果要帶槍出門,就帶真的。你是需要有槍防身。」
在英國執槍不犯法,只要有執照,按照法律來,不會有任何問題。
蘇茜的目光動了動,並不接話。
其實那把不是槍,只不過是和槍差不多的打火機。
這東西只能唬人,沒有任何的實用性
就在第二天,蕭澄給蘇茜送了一把槍,是白色的,象牙手槍,精緻的不像真槍,就像是玩具。
看著那把搶,蘇茜的目光沉了沉,她並沒有伸手接。
「太貴重了。」蘇茜淡淡的回了句。
蕭澄朝著正在客廳玩積木的誠誠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這是我送給誠誠的。你放在身上防身。」
蘇茜目光複雜的看著蕭澄。
蕭澄的手一直伸著,蘇茜的手不去接。
兩人就這樣相互僵持著。
最終,還是蘇茜伸手接過了那把槍。
「生日快樂。」蕭澄突然開口說了句。
蘇茜全身一震,莫名的淚流滿面。
她的生日和蘇盈的忌日是同一天。
所以六年了,她從來沒有過生日。
看著蕭澄,蘇茜突然嘲諷的笑道:「蕭澄,今天是阿盈的忌日,你跟我說生日快樂?你記得阿盈是怎麼死的嗎?是白貞害死的,我雖然暫時還拿不出證據,但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償命。」
蕭澄垂眼並沒有接她的話。
許久,誠誠小盆友,突然牽起蘇茜的手,從角落裡變出一隻和他臉一樣大的蛋糕。
「媽媽,這是我做的。」誠誠的聲音依舊生硬,卻開始慢慢的好起來了。
最近,因為和蕭澄相處的多,他的性格也開始慢慢開朗些。
儘管蘇茜知道,這些都是蕭澄設計的,但看著誠誠期待的目光,蘇茜淡淡的笑了起來,在誠誠的臉上親了一口:「謝謝誠誠,媽媽很開心。」
被蘇茜親了一下,誠誠立刻滿臉通紅。團農縱亡。
看著他可怕的樣子,蘇茜低聲的笑了起來。
蛋糕很小,樣子並不美觀,但蘇茜心底卻從未有過的溫暖。
看著誠誠,蘇茜心底因為見到白貞的陰鬱逐漸的消散。
昨晚見到白貞後,她吃了幾顆凱開的藥。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情緒不對。
蕭澄站在她身後,淡淡的笑著,唇角勾起淺笑。
誠誠也開心的看著媽媽,小臉再也不似以前那麼呆滯了。
按著唐小蔥的話,蕭澄和誠誠就算不是親身的,也兩人也莫名的親切。
當晚,楊零也打了飄洋電話。
「生日快樂。雖然我知道今天說這個並不合適,但是不管是不是阿盈的忌日,都是你的生日。」
「謝謝。」蘇茜終究不忍心拒絕她的祝福。
楊零沉默了下,突然開口問道:「茜茜,誠誠不是蕭澄的孩子嗎?」
蘇茜愣了愣,沒想到她居然會問這個。
沉默了很久,她低聲的應了聲。
那頭的楊零終於陷入了沉默。
「如果遇到比蕭澄好的人就嫁了吧,畢竟你不年輕了。」過了許久,楊零突然開口說道。
蘇茜笑著應了聲,回了句:「你也是,如果遇到好的,就嫁了吧。」
「我和唐小蔥在交往。」過了半響,楊零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楊零的話,蘇茜無比的震驚。
她以為楊零會和那次,她幫忙去給她相親的男人。
結果給她居然和唐小蔥。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昨天!」
蘇茜更詫異了:「那麼快。」
楊零輕聲的笑道:「我跟他說,把你這六年的遭遇告訴為我,我就和他交往。」
蘇茜的臉色沉了沉,剛要開口,楊零就噗嗤的笑了起來:「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我和他只是試著交往試試,如果不合適也是可以分手的。」
「嗯。」
蘇茜悶悶的應了聲。
她最怕的就是真的如楊零所說的,她為了知道她這六年來的生活,她答應唐小蔥交往。
「零,如果你想知道我這六年發生了什麼可以直接問我,畢竟我才是當事人,別人調查的不一定是真的。」
「好,我等你自己願意告訴我的時候親口和我說。」
蘇茜沉默著沒再說話
蘇茜再次見到郎森的時候是她過完生日的第三天。
郎森的畫展還有十幾天就要開展了。
原定是要找人合作的,以他徒弟的名義一起展出,但他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郎森這次是親自到蘇茜的家裡來的。
看到誠誠,他驚愣的挑了挑眉。
「蘇小姐已經有孩子了,時間真快。」他低聲的笑道。
「是啊,六歲了。」蘇茜笑著回了句。
郎森目光複雜的看著蘇茜,低聲的說道:「蘇茜,我個人還是希望你能參加這次的畫展。」
蘇茜沉默了很久:「郎森先生,這是天上掉餡餅的機會,正常人都會答應。只是我的手已經不能拿畫筆了,一個畫手,拿筆的時候就會抖,你說怎麼作畫。」
聽到蘇茜的話,郎森無比的震驚。
她不能拿畫筆了!
「你的手受過傷。」
蘇茜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我曾經受過刺激。在近四年的時間裡,我曾試著想要重新拿起畫筆,但是都失敗了。」
郎森臉上閃過從未有過的失望。
他低頭沉默了很久。
「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再試試,我不希望你埋沒了自己的才能。一個畫手一輩子的願望不就是如此嗎?」
蘇茜低頭,臉上閃過無盡的悲涼。
「對不起。」
郎森終究沒再多說什麼。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蘇茜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右手。
難道一輩子就廢掉了嗎?
蘇茜,畫畫是你僅有的財富。
九天後
在郎森畫展的前一晚,蘇茜把五副畫拿到了郎森的參展中心。
看到她的畫,郎森無比的震驚,滿臉的驚訝。
與她一起展覽有著他不為人知的目的。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包裝自己,的確很有效,但是慢慢的,他的作品已經越來越商業話,一個畫家的作品一旦商業畫了,他的東西就不值錢。
誰都希望自己的作品和高更、梵高一樣。
前些日子徐子穎的畫被人高價拍賣,證明了蘇茜的實力。
如果他的畫和蘇茜結合,不僅有話題性,更能讓他的作品不那麼商業化。
他看著蘇茜的畫,眼底閃過欣喜。
蘇茜的畫比當年的筆鋒更加的純屬了,各方面的運用也更加的完美了。
「好,我們等著明天轟動吧。」郎森得意的笑著。
第二天的畫展空前的成功。
原定八點到下午三點的。
但到下午五點都沒有結束,各路記者都過來採訪。
最有話題性的無非就是:蘇茜原來就是當年
年徐子穎的代筆。
這個真相一公佈,過來參觀的人更多了。
還有傳言說蘇茜已被郎森收做徒弟。
而徐子穎當年代筆的事就是郎森看出來的。
一連串的事都被記者串聯了起來,更加的具有神奇的色彩了。
畫的價值或許就是背後畫手的故事。
關於蘇茜的話題性實在很高,本身身上背負了不少的八卦新聞,前些日子更是破壞了蕭澄的婚禮,這樣的噱頭,讓人更想去看她的作品了。
畫展原定是三天解釋,因為凡響太好,延遲到七天。
到第三天,原本一面倒的輿論開始反彈。
關於蘇茜的畫抄襲的事覆蓋了所有的版面。
在郎森先生知道這個新聞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止。|.
因為之前不少名人就是拉著抄襲的假新聞來宣傳自己的。
後來這個風波卻越來越嚴重,直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第四天,第五天,開始有人把蘇茜抄襲的畫給貼出來。
甚至還有報社刊登了原作者的申明,說蘇茜為了出名,抄襲了她的畫,就像當初徐子穎找人代筆一樣。
到了四五天,郎森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他終止了畫展。
「蘇茜,你老實告訴我,你的畫有沒有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