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舞抽回手拿起巾帕遞到沐嚴的面前道:「父皇別哭,不好的日子都過去了,小澈現在很好,所以您也要好好的。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沐嚴接過巾帕邊擦眼淚邊道:「嗯!知道,對了,舞兒,你可知道雪謹瘋了?」
「什麼?雪謹瘋了?」藍雪舞驚訝的問道。
沐嚴點了點頭道:「是,就在你昏迷不醒的第二日雪謹便瘋了,本來我不信,但是那日我到宮中親眼看過了,他的確瘋了。」
藍雪舞心中頓一驚,失聲問道:「父皇,雪謹會不會是怕我們殺他所以裝瘋賣傻?」
沐嚴搖了搖頭慎重的道:「不會,以我對雪謹數十年的瞭解他不至如此,他不是怕死之人,而且到了我們這個年齡早已將生死看的很淡了,我與他數十年相交一朝割袍斷義對他來說亦是很大的打擊,再加上雪飛揚,唉……」
其實在沐嚴看來,雪謹瘋了亦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如果今日換成了是他,他恐怕也會瘋了吧。
藍雪舞看著滿臉憂傷的沐嚴悠悠的道:「因果循環生生不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沐嚴點了點頭道:「是啊,因果循環生生不息,
這就是他的報應吧,他殺了你母親我本應該殺了他,但他此時已經瘋了亦算是得到了懲罰吧,舞兒不如就這樣算了吧,他此時瘋了恐怕比死還要難愛。」
藍雪舞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
沐嚴又道:「舞兒,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殺了他你母親也不可能再活過來了,而且殺了他對你對雪飛揚都不是一件好事,舞兒你說呢?」
藍雪舞的心亂亂的,其實沐嚴的話她都明白,如果她真的殺了雪謹慎,她與雪飛揚便真的無法再走下去了,先不說雪飛揚會如何,就是雪族百姓亦不可能放過她吧。
片刻後,藍雪舞點了點頭道:「父皇的意思我明白了,雪謹既已得到懲罰便算了吧,父皇的想法可有告訴小澈?」
沐嚴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他的性子你亦是知曉的,他怕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沐嚴一想到沐陽的態度便頭疼,雪九兒是沐陽心中的痛,如果雪謹沒有追殺雪九兒,雪九兒定不會將沐陽一個人扔在相府,沐陽便不會從小沒有母親的疼愛,童年從來都是沐陽的痛。
藍雪舞淡淡一笑道:「父皇不必擔心晚些我找他談談就是了,我的話他還是能聽得進去的。」
沐嚴點了點頭道:「好!陽兒他一定會聽你的話的,舞兒,你與雪飛揚之事你是怎麼想的?」沐嚴說話的同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藍雪舞。
藍雪舞搖了搖頭,苦澀一笑看著沐嚴道:「父皇,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雖然他納雪靈兒為妾不是他的本意,但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雪靈兒如一根刺一般卡在我的喉嚨,吞不下吐不出,父皇你能瞭解我的感受嗎?」
沐嚴點了點頭道:「你說的父皇都知道,只是舞兒男人三妻四妾亦是常事,更何況他是雪族的少主,不久便是雪族未來的族主,他的一生注定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而且這世上那有一個男人只娶一個女人的?」
藍雪舞搖了搖頭苦澀一笑道:「父皇的話我都明白,只是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愛是自私的,如果我可以與別的女人共同分享他,那說明我並不是真的愛他,如果他在愛著我的同時還愛著別人,說明他不是真的愛我,所以如果他不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想我只有放棄。」
藍雪舞的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滑落,沐嚴將她攬入懷中,歎息一聲道:「舞兒,你心中所想父皇都知道,父皇只想告訴你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父皇都支持你,就像你母親說的一樣,一切隨心就好,孩子,隨著你的心走吧,佛家說只要跟隨自己的心走菩薩便會帶你走出困境,隨著自己的心走亦不會留下遺憾,以後亦不會後悔,所以孩子跟著自己的心走吧。」
「父皇……嗚……」藍雪舞撲倒在沐嚴的腿上失聲痛哭,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與傷心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也許是因為沐嚴的懷抱太過溫暖,也許是因為心中太過壓抑,藍雪舞哭了很久很久。
沐嚴聽著藍雪舞撕心裂肺的哭聲心如刀割,他的眼淚亦從眼角無聲無息的滑落。
一時間房間寂靜無聲,只有藍雪舞傷心痛苦的哭聲,整個房間溢滿哀傷,似乎連空氣都變得傷心了。
不知何時雪飛揚出現在門口,當他聽到藍雪舞撕心裂肺的哭聲時,他的心如刀割一樣的疼,藍雪舞的眼淚像滾燙的火一樣將他的心灼傷,亦像一把把利刃一樣刺向他的心,將他的心凌遲數片。
眼淚不知不覺得從他的眼角滑落,只見他一隻手緊緊的抓住門框,手上青筋凸起,另一隻手痛苦的摀住心口,彷彿如果不這樣摀住心口他的心便會疼的要掉出來一樣。
雪飛揚痛苦的閉上眼睛任眼淚滑下,此刻的他多想衝進去將藍雪舞抱在懷中告訴她,他愛著的人一直是她,永遠也只有她,可是這些話此時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他愛著她卻又迎娶了別人,他愛著她卻讓別的女人懷了孩子,這讓他情何以堪?
風霧看著慢慢蹲下的雪飛揚,擔心的上前扶住他,雪飛揚擺了擺手求意風霧不要管自己。風霧眉頭緊皺的看了一眼房間裡哭泣的藍雪舞,又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雪飛揚,不禁為他們感到難過。
就這樣雪飛揚在門外默默流淚,藍雪舞在房間中放聲大哭,門裡門外皆是哀傷一片,守在門外的綠嬈亦是痛苦流涕,風霧與雨影亦是忍不住落淚,整個梅園被哀傷緊緊包裹,這時風吹來,大片大片的梅花從樹上落下,隨風起舞,梅花似乎也在為藍雪舞與雪飛揚的愛情而哭泣,為他們的愛情感到難過,感到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