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霧心中頓時一顫,心中更加的疑惑,心想這少主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雪飛揚見風霧滿臉疑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無事,無需擔心!」
話落,雪飛揚收回手轉身離開了。
風霧看著雪飛揚落寞的身影忍不住心疼,心中不禁開始祈禱希望藍雪舞與他能快點合好,希望雪飛揚的臉上亦能再次露出燦爛的笑容。
片刻後,雪飛揚來到了大堂,剛剛走進去便聽到莫公公哽咽的聲音:「奴才給少主請安!」
雪飛揚看了一眼莫公公沉默不語,逕自向主位走去。只見他幾步走到主位坐下淡淡的道:「何事?」
莫公公撲通一聲跪下,淚流滿面的道:「回稟少主,族主他……族主他……」
莫公公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只是一個勁的落淚。
雪飛揚頓時一愣,失聲問道:「父主怎麼了?」
莫公公聽到雪飛揚清涼如水的聲音,瞬間止住眼淚道:「族主他瘋了!」
「什麼?父主瘋了?」雪飛揚頓時皺眉,不敢置信的看著莫公公道。
莫公公點了點頭,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聲淚俱下的道:「是,少主快去看看吧,族主他真的瘋了,嗚……」
「到底怎麼回事?我昨日離開時父主他還好好的,怎麼會瘋了?」雪飛揚不敢置信的問道。
莫公公擦了擦眼淚看著雪飛揚道:「奴才不知,昨夜少主離開後,族主便將所有的的人趕了出去,後來房間裡傳出淒厲的笑聲,奴才怕主子有什麼閃失便衝了進去,誰知主子似瘋了一般一會兒笑一會兒哭,而且主子已經不認得奴才了,後來奴才去請了太醫,太醫說主子悲喜交加,一時承受不住所以瘋了。」
雪飛揚心中頓時一顫,他整顆心都忍不住的揪了起來。兩滴眼淚從雪飛揚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滑落,他不知道為何哭?他明明是恨他的,但是如今聽到他瘋了,他的心不知道為何難受了?
「你說什麼?雪謹他……他瘋了?」不知何是出現在門口的沐嚴吃驚的道。
雪飛揚瞬間回神怔怔的看著沐嚴,莫公公哭著道:「是,族主瘋了!」
沐嚴心中頓時一顫,似乎不敢相信莫公公的話。
片刻後,雪飛揚擦了擦眼淚看著沐嚴道:「沐叔叔飛揚此刻要進宮就不奉陪了,您請便!」
語畢,雪飛揚便起身離開,莫公公亦慌忙起身跟在雪飛揚的身後。
當雪飛揚經過沐嚴的身邊時,沐嚴道:「我隨你一起進宮吧。」
雪飛揚頓時一愣,停住腳步看著沐嚴道:「好!」
語畢,二人便一起離開了。
一盞茶後,雪飛揚與沐嚴來到了皇宮,剛剛走進雪謹住的宮殿便看到一群太醫。
太醫們見到雪飛揚慌忙跪下齊齊的道:「參見少主!」
雪飛揚掃視了一眼眾人淡淡的道:「平身吧!」
「謝少主!」眾太醫齊齊異口同聲道。
「父主如何?」雪飛揚看著首領太醫問道。
首領太醫躬身回稟道:「回稟少主,族主短時間內經歷大悲大喜,一時承受不住關閉了心門,已進入瘋癲狀態。」
雪飛揚頓時皺眉道:「有何醫治方法?」
「臣無能找不出醫治族主的方法,還請少主則罰!」首領太醫跪下道。
首領太醫的話剛剛落下便見其他太醫亦齊齊跪下道:「臣等無能,還請少主則罰!」
這時雪謹從內室衝了出來,只見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黃色的寢衣,花白的頭髮上插滿了大紅色的花,臉上更是擦滿了五顏六色的脂粉,整張臉畫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雙精明的眼睛早已失了清明,渾濁不堪。
雪謹看著跪了一地的大臣慌忙學著他跪下道:「臣等無能,還請少主則罰,哈……好玩,真好玩!」
莫公公慌忙上前扶起雪謹心疼的道:「族主,快起來,快起來,您快起來。」
「大膽!」雪謹忽然怒吼一聲道。
莫公公嚇的腿一軟跪下道:「族主息怒,族主息怒。」
雪謹慎頓時放聲大笑,一邊笑一邊扯著莫公公的頭髮道:「好玩,真好玩,大膽,放肆,哈……」
沐嚴看著瘋瘋癲癲的雪謹,走到他面前道:「雪謹,你可還認得我?」
雪謹心中頓時一愣,一隻手摸了摸鬍子,眼中滿是疑惑的道:「你是誰?你是誰?」
片刻後,雪謹看著沐嚴驚恐的大叫道:「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會乖乖的,不要打……」
話音落下的同時,雪謹已躲在了莫公公的身後,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那樣子似乎真的害怕沐嚴會打他一樣。
沐嚴看著瘋癲的雪謹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他似乎怎麼也想不到雪謹竟然瘋了。震驚的不止只有沐嚴還有雪飛揚。
雪飛揚看著渾身顫抖的雪謹像個孩子一樣躲在莫公公的身後,心不由的痛了,他一直恨雪謹,但他卻從沒有想過他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便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報應嗎?他一生機關算盡,最後卻落了個如此下場,這怎麼不讓人感歎事事無常?
片刻後,雪飛揚悠悠的道:「莫公公扶父主下去休息吧。」
「奴才遵旨!」莫公公恭敬的道。
語畢,莫公公轉頭看向雪謹道:「族主,奴才陪你回房吧。」
雪謹害怕的看了一眼沐嚴又收回視線看著莫公公道:「回房間,回房間,我們快回去。」
「好!好!」莫公公將雪謹扶起,攙扶著他朝內室走去。
雪謹剛剛離開就聽到雪飛揚道:「你們也退下吧!」
「是,少主!」眾太醫齊齊異口同聲道。
不過片刻一屋子的人全散了,只剩下雪飛揚與沐嚴。
沐嚴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不敢相信雪謹就這樣瘋了,亦不願意相信,他雖然已與他隔袍斷義,但是數十年的交情怎麼可能因為那一刀而真正的斷掉呢?
雪飛揚看著沉默不語的沐嚴道:「沐叔叔,你沒事吧?」
沐嚴頓時回神,怔怔的看著雪飛揚道:「你父親他真的無藥可醫了嗎?」
雪飛揚悠悠的道:「沐叔叔不必憂傷,也許對於父主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
沐嚴頓時一愣,心想也許雪飛揚說的對吧,雪謹瘋了,往日的恩怨情愁一筆勾消,如果真的要殺他為雪九兒報仇,沐嚴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畢竟就算殺了雪謹雪九兒也再不會活過來了,這個結局不管是對沐嚴還是雪謹無疑都是最好的結局。
藍雪舞不可能不報殺母之仇,而雪飛揚亦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被人殺死而不管,但是他又不能阻止藍雪舞,所以雪謹瘋了對於雪飛揚與藍雪舞來說亦是最好的結局。只是這個結局讓人意想不到,亦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片刻後,沐嚴點了點頭道:「是,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他一生精明沒想到最後是這個下場,唉……」
沐嚴的歎息不知是為了雪謹還是為了自己,沐嚴忍不住的想自己以後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是不是也會似雪謹這樣瘋了?
其實瘋了也許是件好事,有時候人清醒著不如瘋了,最起碼瘋了以後心便不會再痛,便再不會因為思念著某個人而受煎熬,那時是與非都已不再重要,瘋子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只為自己而活,而清醒的人身上背負著太多太多的包袱,也許清醒的人一生都不會為自己而活,瘋子亦有瘋子的快樂,清醒的人永遠無法體會瘋子的快樂。而瘋子亦永遠無法體會清醒人的痛苦。
過了一會,沐嚴看著雪飛揚淡淡的道:「陽兒快醒了,我先回去了,你與舞兒之事你……」
沐嚴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有人在門外道:「啟稟少主,七位長老求見!」
雪飛揚看了一眼沐嚴淡淡的道:「沐叔叔剛剛說什麼?」
沐嚴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你去忙吧,估計陽兒快醒了我先回去了。」
雪飛揚點了點頭道:「好,我讓人送沐叔叔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沐嚴擺了擺手道。話落,便轉身抬步離開了。
雪飛揚看著沐嚴的背影沉默不語,剛才沐嚴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雪飛揚知道他想問自己與藍雪舞之間的事,也許在沐嚴的心裡藍雪舞早已不是沐陽同母異父的姐姐,也許他早已把藍雪舞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少主,七位長老還在外等候,可是要見?」雨影見雪飛揚遲遲沒有動靜,再次詢問道。
雪飛揚轉身走到主位上坐下淡淡的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少主!」雨影恭敬的道。
片刻後,七位長老從外面走了進來,雙腳剛剛跨進門檻便齊齊跪下道:「參見少主!」
雪飛揚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七位長老淡淡的道:「起來吧!」
「謝少主!」七位長老異口同聲的道。
語畢,七位長老齊齊起身向旁邊的椅子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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