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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四十二章 如果你殺了他,我們要如何 文 / 琳玥新

    藍雪舞頓時一愣,心想沐嚴這是做什麼?難道他不願意殺死雪謹為雪九兒報仇?

    就在藍雪舞疑惑不解時,沐嚴看著懷裡昏過去的沐陽悠悠的道:「冰弦,帶太子回去!」

    「是!」冰弦瞬間出現在房間內,恭敬的道,語畢便走上前接過沐嚴懷中的沐陽,將他打橫抱起看了一眼藍雪舞,見藍雪舞並未有任何反應便抱著沐陽離開了。

    沐陽剛剛離開便聽到雪謹怔怔的道:「他……他是雪九兒的兒子?」

    沐嚴點了點頭道:「是,他是我與雪九兒的兒子,我苦苦尋找了數十年才找到的孩子,雪謹,你讓我如何不恨你?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尋找她,可是你卻……」

    沐嚴又一次痛苦的閉上雙眼,痛苦傷心的淚水悄然滑落,他的心痛的無法呼吸,他只要一想到雪九兒被圍殺時的情景他便忍不住想要殺死雪謹。

    雪謹心中頓時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沐嚴,他萬萬沒有想沐嚴竟然與雪九兒有孩子,而且還在多年後父子團聚了,雪謹忽然想起不久前沐嚴為了這個太子將自己的一乾兒子流放到封地去的事,原來在沐嚴的心中雪九兒是如此的重要,就算她已不在人世,他亦是將太子之位給了她的兒子,原來沐嚴是如此的深愛著雪九兒。

    雪謹看著痛苦沐嚴悠悠的道:「做為朋友我錯了,但是做為雪族的族主我沒有錯,我不過是做了任何一個帝王都會做的事而已。」

    不知為何沐嚴笑了,原來數十年的朋友之義亦不會如此,片刻後,沐嚴睜開雙眸看著雪謹冷冷的道:「你殺了我心愛的人,我不可能放過你,亦不會放過你,如果我放過了你,不但我的兒子不能原諒我,我自己亦不會原諒我自己,今日你我割袍斷義,往日情分一刀兩斷,他日再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話落,沐嚴重拿出一把匕首,朝衣袖上揮去,手起刀落,一截衣袖瞬間滑落。

    雪謹心中頓時一顫,回想這數十年來與沐嚴的點點滴滴心中五味雜陳,人活一世能遇見一個知己是那樣的難,但他有幸得到了這一知己,可是如今因為自己的過錯而一刀兩斷,他心中一片苦澀。

    片刻後,雪謹抬頭看著沐嚴鄭重其事的道:「好,今日你我之間的朋友之義到此結束,他日再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沐嚴,今生我雪謹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足矣!」

    話落,雪謹亦拿出匕首,揮刀向著衣袖而去,不過瞬間,寢衣的袖子便隨風而落了,兩個人數十年的朋友情意便被這一刀砍斷了,他們從此再也不是可以互相幫扶的朋友,而是有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沐嚴與雪謹在這一刻都流下了淚水,兩個人彼此看了一會兒,又周時收回視線,從此這世上又少了一對肝膽相照的朋友。

    沐嚴轉頭看向藍雪舞悠悠的道:「舞兒,父皇在外面等你。」

    藍雪舞點了點頭,沐嚴抬步離開了,其實藍雪舞是理解沐嚴的心情的,先不說他與雪謹深交數十年,就說他們幾次同生共死這感情亦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揮刀相向,君子之交雖然淡如水,卻重於命,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感情雖然不像女人那樣細膩,但卻是重於泰山。此刻他們割袍斷義亦是對彼此數十年的朋友之情做個了斷,他日再見二人亦不會手軟,也許能死在彼此的手裡亦是他們心中所願吧。

    沐嚴離開後,藍雪舞轉頭看向雪謹冷冷的道:「那些黑衣人是你派來殺我的?」

    雪謹看了一眼藍雪舞怔怔的道:「是!」

    「為什麼?難道我也威脅到你的族主之位了嗎?」藍雪舞皺眉道。

    雪謹嗤笑一聲道:「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你雖然沒有威脅到我的族主之位,但你卻長著一張與雪九兒一模一樣的臉,而且你是她的女兒,與其有一日你知道我殺了你母親而找我報仇,不如我先下手為強將你殺死,這樣我便再無後顧之憂,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能逃脫。」

    藍雪舞的眉頭不由自主的又緊了幾分,一雙眸子裡滿是清寒冰冷之色,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她似乎一下在極力的壓制心中的怒氣。

    片刻後,藍雪舞清寒冰冷的聲音傳出:「聖女之事亦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雪謹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做的,我雖然很想殺死你但卻不會讓雪族百姓恐慌,我是雪族族主,百姓恐慌不安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一旦動盪,雪族千年基業其不實要毀在我的手上,我還沒有蠢到如此地步。」

    藍雪舞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雪謹的話,其實雪謹的話並不假,聖女之事對他半點好處也沒有,一旦百姓恐慌造成動亂,雪族將會面臨更大的災難,雖然他欲除藍雪舞而後快,便他亦不會拿他的江山來開玩笑,他一日殺不死藍雪舞便兩日,兩日不行可以三日,但這江山沒有了他便什麼都沒有了,孰輕孰重他心中一清二楚。

    片刻後藍雪舞挑眉道:「瘟疫之事亦是你所為?」

    雪謹嗤笑一聲道:「你覺得我會拿雪族百姓的性命開玩笑嗎?」

    藍雪舞冷笑一聲道:「你不會嗎?像你這種連親妹妹都殺的禽獸又怎麼可能在乎人命呢?」

    「你……你放肆」雪謹怒道,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藍雪舞,似乎不敢相信藍雪舞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藍雪舞嗤笑一聲,死死的盯著雪謹道:「我放肆?放肆的還在後面呢,我父皇不殺你,不代表我不殺你,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話音落下的同時,藍雪舞已拿出匕首攻向坐在床上的雪謹,雪謹頓時大驚失色,他不敢相信藍雪舞竟然真的要殺他。

    就在藍雪舞的匕首插向雪謹的心臟時,雪飛揚出手擋住了藍雪舞的匕首。

    藍雪舞頓時一愣,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看著雪飛揚冷冷的道:「讓開!」

    「舞兒,我知道你恨他,我也知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但是他是我的父親,你明白嗎?」雪飛揚看著藍雪舞悠悠的道。

    雪謹聽了雪飛揚的話心中頓時一顫,他的心忽然在這一刻變得好暖好暖,原來他的兒子還是無法看著他被人殺死,原來在雪飛揚的心中自己還是他的父親。

    藍雪舞聽了雪飛揚的話亦是一愣,心想,是啊,他雖然做錯了事,但是雪謹始終是他的親生父親啊,做為兒子的他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被別人殺死而不管呢?

    其實雪飛揚在看著藍雪舞的匕首向著雪謹而去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本能的動了,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也許這便是別人所說的父子之情吧。

    雪飛揚的心中雖然一直恨著雪謹,但是不管有多恨他依然是他的親生父親,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一邊是自己的妻子,一邊是生了自己的父親,雪飛揚忽然不知道要怎麼做了,他理解藍雪舞的心情,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雪謹死去。

    「你真的不讓開嗎?」藍雪舞清寒冰冷的聲音傳出。

    雪飛揚心中頓時一顫,心想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藍雪舞這種彷彿來自幾千尺地底下的聲音了。

    片刻後,雪飛揚看著藍雪舞痛苦的道:「舞兒,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是請你為我想一想好嗎?如果你殺了他,我們以後將怎麼樣走下去?舞兒,給我一些時間讓我來處理好嗎?」

    藍雪舞心中頓時一愣,心想,是啊,如果她殺了雪飛揚的父親,他們以後將要如何走下去呢?而她又將如何在雪族立足呢?她報了殺母之仇,而她又成了他的殺父親仇人,雪族百姓如果知道自己殺了他們的族主怎麼可能容得下她呢?到那時她與雪飛揚又應該何去何從?

    藍雪舞的心矛盾了,她從來都是一個人有仇必報的人,她從來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但是今日她忽然不知道要如何了?似乎自己遇見了雪飛揚她便再不是那個冷靜果斷的藍雪舞了。

    藍雪舞與雪飛揚就這樣看著彼此,二人的心裡都同樣矛盾著,掙扎著,房間裡一室寂靜無聲,只有二人靜靜的凝視。

    不知過了多久,藍雪舞看著雪飛揚悠悠的道:「殺母之仇恨不共戴天,我是不會放過他的,今日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他,再見之日便是他償命之時,那時我絕不會手軟,也希望你不會再阻攔。」

    話音落下的同時,藍雪舞收回了匕首,轉身走到柳兒身邊淡淡的道:「柳姑姑放心,母親的仇舞兒不會不報的,姑姑跟我回去吧。」

    柳兒點了點頭道:「一切旦憑小姐做主!」

    話落,藍雪舞便攙著柳兒向門外走去。

    雪飛揚看著藍雪舞越走越遠的背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藍雪舞清冷的聲音,淡漠的態度都讓他心痛,他與藍雪舞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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