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雲影慌忙的跑出了房間,朝少主府的門口跑去。()
雲影一口氣跑到了少主府的門口,剛剛站穩便見雪飛揚的馬車在門口停了下來。
雲影慌忙上前,看著下車的雪飛揚驚慌失措的道:「啟稟少主,少夫人她……」
「少夫人怎麼了?」雪飛揚失聲問道。
「少夫人她不見了!」雲影聲音沙啞的道,那模樣似乎快要哭出來了。
雪飛揚心中頓時一顫,心想難道藍雪舞不肯原諒自己走了?離開雪族了?想到這雪飛揚再也無法冷靜,只見他足尖輕點,提起靈力向著藍雪舞住的院子飛奔而去。
雲影看著瞬間消失的雪飛揚頓時一愣,心想這是什麼情況?少主怎麼不聽自己說完便消失了?
風霧看了一眼雲影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
「少夫人被人擄走了!」雲影邊說邊朝藍雪舞的院子跑去。
風霧心中頓時一顫,慌忙追著雪飛揚而去。
不過片刻,雪飛揚便來到了藍雪舞住的院子,只見一具具星魂暗衛的屍體並排放在地上,脖子上皆有傷口,皆是一刀斃命。
雪飛揚的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轉頭看向緊隨而來的雲影冷冷的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夫人呢?」
雲影聽到雪飛揚冰冷的聲慌忙跪下道:「回稟少主,昨夜少夫人入睡後被人擄走了,星魂暗衛皆被人殺死,無一倖免。」
雪飛揚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鋒利的指甲劃過手心,一道血痕立即出現在他的掌心中,他似乎感覺不到疼一樣,一雙眸子殺氣肆意,渾身散發出清寒冰冷的氣息。
眾人感覺到雪飛揚的殺氣,無不膽戰心驚,雲影心中更是忍不住的顫抖,她跟隨雪飛揚多年,自然知道雪飛揚此時已是怒到了極點。
只見雪飛揚輕揮衣袖,一陣凌厲的風瞬間襲向跪在地上的雲影。
「噗!」雲影的身子瞬間被打飛了出去,落地後吐出一口鮮血向一邊倒去,風霧心中大驚,立即跪下叩首驚慌失措的道:「請少主息怒!」
雪飛揚看了一眼風霧,收回視線,看著雲影冷冷的怒道:「你是這府中的管家,府中的安危一直是你在守護,如今少夫人已是被人第二次擄走了,你是如何守護這少主府的?今日撤去你管家之職,全權交有風霧管理,再有差錯,定斬不饒!」
雲影擦了擦嘴角的血,掙扎著爬起來跪好,叩首在地驚慌失措的道:「屬下該死,請少主息怒!」
雪飛揚看了一眼風霧吩咐道:「立即關閉城門,只准進不准出,派出雪影衛給我挨家挨戶的搜,派出所有暗衛,就是挖地三尺亦要將夫人給我找回來,如果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便都不用活了,將星魂厚葬。」
「是,屬下遵命!」風霧及眾護衛齊齊異口同聲道。
語畢,雪飛揚冷哼一聲甩了一下衣袖便離開了。
雪飛揚剛剛離開,雲影便再也堅持不住,只見她摀住心口,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一邊倒去,就在她的身體快要與大地親吻的時候,風霧瞬間飛身而起將她拉進了懷裡。
「雲影,你怎麼樣?」風霧擔憂的看著懷裡的雲影道。
雲影摸了摸風霧的手虛弱的道:「我無事,少主雖然氣惱,但並未用幾分力,不用管我快去找少夫人吧。」
風霧點了點頭,伸手入懷拿出一粒藥送入雲影的唇邊道:「快把藥吃了,放心吧,少夫人定會無恙的。」
雲影張口將藥吞下,掙扎著坐起身看著風霧道:「快去吧,如果少夫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不用少主動手,我自己也無臉活下去了。」
風霧伸手摸了摸雲影的頭心疼的道:「我現在就去,你不用擔心,少主此時在氣頭上你盡量避著點。」
「嗯!放心吧,我跟隨少主多年,知道少主的脾氣,他那裡會下手殺我,他不過是恨自己無用罷了。」雲影點了點頭悠悠的道。
風霧歎息了一聲,心想雪飛揚此時一定是怒火滔天吧,他一直為未保護好藍雪舞之事而內疚,如今藍雪舞又一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這讓他怎能不生氣?怎能不氣惱呢?
自從那日藍雪舞說要靜一靜,雪飛揚便不敢再出現在她的院子中,只是每當夜深人靜時,藍雪舞熟睡時他才會悄悄的出現,但他亦不敢進房間,他怕吵醒藍雪舞,他怕藍雪舞惹惱藍雪舞,他怕她會一氣之下離開,更怕她會永遠的消失,所以他只是默默的隱在暗處看著她,沒想到還是被敵人鑽了空子。
片刻後,風霧起身離開了,雲影開始盤膝而坐,運功療傷。
心中怒火翻滾的雪飛揚進了書房,將房間中的東西全部砸了個遍,守在門外的護衛聽到那辟里啪啦的聲音膽戰心驚,大氣也不敢出,心想少夫人你快點出現吧,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少主的怒氣給嚇死,不被嚇死也被少主釋放的冷氣給凍死,唉,本來天都夠冷的了,還要吹冷風,這是要凍成冰塊的節奏啊。
雪飛揚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而裂,如玉的手瞬間鮮血如注,他似乎沒有知覺一般,任傷口疼痛,任鮮血直流。彷彿只有身體更疼痛才能減輕他心中的痛。他恨自己,恨自己沒有保護好藍雪舞,更恨自己為什麼要答應藍雪舞讓她靜一靜,如果昨夜自己在她身邊,她怎麼可能會被人悄無聲息的帶走?雪飛揚的心似他手上的傷口一樣都在滴著鮮血。
雪族皇宮的一座廢棄的宮殿裡,昏迷的藍雪舞悠悠轉醒,看著陌生的房間她一瞬間的愣神,心想自己這是在哪兒?
藍雪舞伸手揉了揉有些痛的額頭,掙扎著坐起身,掃視了一圈房間後確定自己沒來過這裡。
想起昨日之事藍雪舞不禁納悶,心想就算自己對莫公公來說已經沒用了,他也不可能將自己扔在這荒涼的房間裡啊?應該殺人滅口才對啊?就算不殺人滅口亦會將她關起來才對啊?怎麼可能將她扔在這裡?
就在藍雪舞百思不得其解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藍雪舞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破爛衣衫的老人抱著一捆柴火站在門口,她佝僂的身體與顫抖的步伐顯示著她似乎已經很老了,她花白的頭髮像枯草一樣散亂的披在肩上,半張臉全部被垂下的頭髮遮住,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容顏,但看她的衣著她似乎是宮裡的人。
藍雪舞頓時一愣,失聲問道:「你是誰?是你將我帶到這裡的嗎?」
老人聽了藍雪舞的話一瞬間的愣神,怔怔的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藍雪舞看著沉默不語的老人又問道:「請問你是誰?這是哪裡?是你將我帶回來的嗎?」
老人瞬間回神,蒼老的聲音傳出:「你醒了?」
藍雪舞聽到那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忍不住的顫抖,心想這幸好是白天,如果是晚上自己看到她這副模樣,再聽到她這聲音,肯定會被她嚇死,別人肯定以為她是鬼。
老人顫顫巍巍的將手中的柴火放在地上道:「你不用害怕,我是人不是鬼。」
藍雪舞瞬間回神,不好意思的道:「老人家我並沒有害怕,只是有些驚訝,請問這是哪裡啊?」
老人走到藍雪舞身邊,提起一個缺了口的水壺,又拿起一個破了半邊的碗,倒了些水遞到藍雪舞面前悠悠的道:「這是哪裡?太久了,我似乎也不記得這是哪裡了。」
藍雪舞接過碗的手頓時一顫,看著面前的老人失聲道:「老人家你住在這裡很久了嗎?你一直住在這裡嗎?這裡如此荒涼為何不搬走呢?」
老人想了想悠悠的道:「是啊,我住在這裡很久了,久的我自己都不記得了,雖然這裡很荒涼,但這裡是我的家啊,我要死在這裡,再說如果我走了,小姐與小小姐怎麼辦呢?」
「小姐與小小姐?老人家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住在這裡嗎?」藍雪舞喝了一口水,疑惑不解的問道。
老人臉上露了一抹幸福的笑容悠悠的道:「有,這裡住了很多的人,有小姐,有小小姐,有果兒,紅兒還有美玉。」
藍雪舞四下張望了一下淡淡的道:「那她們人呢?是出去了嗎?」
老人接過藍雪舞手上的水碗憂傷的道:「她們都死了,只剩下我了,只剩下我還活著。」
藍雪舞聽到老人家憂傷而痛苦的聲音忍不住的安慰道:「老人家,人終有一死,只是遲與早的事,您別太傷心了。」
老人家擦了擦流出的眼淚,點了點頭道:「是啊,人終是要死的,她們不過是早走了些,終有一日我會與她們團聚的,只是殺害她們的人還沒有死,我如何能死呢?」
藍雪舞頓時一愣,情不自禁的問道:「殺害她們的人?老人家她們是怎麼死的?又為什麼會被人殺害?」
老人看了一眼藍雪舞,低下頭悠悠的道:「太久了,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