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剛剛的樣子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心中頓覺無地自容,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呵呵……我好心提醒你,你還叫我滾……」雪飛揚得意的笑了起來。
「你……你趕緊離開,我……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藍雪舞嬌羞的背過身,伸上摸上唇瓣,果然是腫了,又照了照鏡子,只見雪白的脖頸上種滿了草莓,頓時一愣,這還叫她怎麼見人?
「舞兒,你別生氣,我……我是情不自禁,下次……下次我輕點好麼?」雪飛揚的聲音裡沒有半絲的悔意,得意的心情毫不掩飾。
「你再說……」藍雪舞怒極。
雪飛揚見她似乎真的生氣了,忙道:「舞兒乖哦!我保證下次輕輕的,絕不再出現這個。」
藍雪舞頓時無語問蒼天,這個男人天生就是來氣她的,是上天專門派來對付她的麼?
藍雪舞無語的看著鏡子裡的吻痕,在想要怎麼弄掉這些痕跡。
「桌子上我放了雪玉膏,你擦一下,很快就會消失了,乖啊!不許生氣了。」雪飛揚柔柔的聲音又從耳邊傳來。
藍雪舞轉身看向桌子,果見一個白色圓圓的類似胭脂盒的小瓷瓶。剛打開便聽到紅綿在外面擔憂的道:「小姐,還沒好麼?我進來了。」
「好了,進來吧!」藍雪舞淡淡的道。
紅綿剛進來,便見藍雪舞紅腫的唇瓣和脖頸上的吻痕,眼中雖然是滿滿的震驚,但並沒有像上兩次一樣,目瞪口呆,驚慌失措,心想怕是雪少主又來了。
藍雪舞看著紅綿一變再變的小臉,頓時笑道:「又嚇到了?」
紅綿突然覺得小姐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出那裡不一樣了,是那裡呢?對,是笑容,小姐雖然也會偶爾的露出笑容,但是今日的笑似乎與往日不同,那笑裡,帶著滿滿幸福與甜蜜,這樣的笑容她在飛雪的臉上看到過。
難道,難道小姐愛上了雪少主?想到這,紅綿一雙滿是震驚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看著藍雪舞。
「愣著做什麼?快進來幫我擦藥,不然晚上真沒法見人了。」藍雪舞淡淡的笑著道。
紅綿瞬間回神,上前接過藍雪舞手上的藥,輕輕的幫她擦了起來,片刻後紅綿忍不住問道:「小姐接受雪少主了嗎?」
「嗯,他很好!」藍雪舞也不想瞞她,直截了當的回答。
「那南宮公子怎麼辦?」紅綿著急的問道,雖然她知道南宮燁的身份,但不知為何還是一直改不了口,一直稱呼他為南宮公子。
藍雪舞看著紅綿道:「他愛的是十年前的藍雪舞,並非現在的我,我與他的緣分十年前便盡了,我們之間早有協議,事情了結了,我們便離開了,知道嗎?」
紅綿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在紅綿的心裡,藍雪舞與誰在一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藍雪舞能快樂,能開心,這便是她最大的心願,這不光是她的心願,也是雪閣眾人的心願,小姐心中的苦她們都知道,雖這些年小姐從未說過什麼,但是她們能感覺到小姐那冰冷的心,孤寂冷漠。
主僕二人還在說話,便聽到憐月在外面道:「奴婢參見貴妃娘娘!」
「何事?」藍雪舞收起笑容,淡淡的道。
「奴婢來為娘娘梳頭。」憐月又道。
「嗯!進來吧!」藍雪舞起身向寢殿走去,憐月推門而入,忙跟上藍雪舞的腳步。
憐月望著藍雪舞身上的吻痕,覺得麗娘所言果然不假,他與麗娘跟在主子身邊最久,主子很少有喜歡的人,喜歡的東西,似乎這麼多年來主子對什麼都是不冷不熱,不鹹不淡,但是今日她在主子的臉上看到了幸福的笑容。多少年了,從娘娘死後,主子的臉上再未露出那樣的笑容。
宮裡住著許多的女人,嫵媚妖嬈,端莊大方,靈秀可愛,溫婉可人,數不勝數,但是這位貴妃娘娘卻是與眾不同,雖然容顏絕佳,但是更吸引人的是她這一身清冷華貴的氣質,沉穩大方,不怒自威……
許久,南宮燁便來到了梅宮,看著面前的女子,一時間呆若木雞,彷彿不認識般。
自十年後再見,藍雪舞總是一根緞帶繫在發間,要麼便是一根玉簪橫插發間,頭上再無出現過其它的頭飾。
今日的她卻是梳著時下最流行的飛天鬢,一身冰藍色宮裝,珠翠滿頭,雍容華貴,明艷不可方物。
南宮燁忍不住讚歎道:「舞兒,真美!」
「走吧!」藍雪舞淡淡的道,美麼?她不覺得,她只覺得脖子快被壓斷了。
南宮燁上前牽起她的手,朝攆轎走去,藍雪舞想起那人的霸道,忙用力的抽回手。
「舞兒,大家都看著呢,你確定要這樣麼?」藍雪舞頓時一愣,是啊,宮中多少又眼睛看著呢,想到這,她便不再掙脫,隨他上了攆轎。
大約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二人來到了清宴殿,下了攆轎,南宮燁看著她道:「準備好了嗎?」
藍雪舞無聲的點了點頭。
片刻後二人進了大殿,只聽身邊的太監道:「皇上駕到!藍貴妃駕到!
只見殿中王公大臣及其家眷跪下,齊齊道:「皇上萬歲萬萬歲!」
唯獨一人坐在椅子上並未起身,只見那人五十歲上下,一身金黃色蟒袍,頭帶金色鏤空玉骨,一根玉簪橫插玉骨中,兩條金黃的穗子從耳旁垂下,頭髮黑白參雜,長長的鬍子墜滿下顎,一雙劍目精明狠辣,彷彿一頭餓狼般看著她與雪飛揚,想來這人就是護國太師宇文元了。
藍雪舞心想這人真是狂妄自大,黃色向來都只有帝王可以用,他竟然公然穿在身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當真是有恃無恐。
南宮燁牽起藍雪舞的手,一步一步朝台階上的座位走去,皇后及有名位的嬪妃都來了,同樣跪下山呼萬歲。
西梁無太后,更無太妃,皇后與藍雪舞分坐南宮燁身側,兩側再下去便是各宮嬪妃。
剛落坐,便聽到南宮燁道:「眾卿平身!
「謝皇上!」話落,眾人起身,落座。
南宮燁身面的太監輕擊雙掌,大殿之內絲竹之聲悠然響起,無數長髮飄飄,姿容貌美的舞姬,翩翩若蝶的湧入大殿內,婀娜的身資,嫵媚的容顏,整齊飛舞在輕柔的樂聲中,只覺香風撲面,叫人應接不暇。載歌載舞,一派盛世繁華景象。
一盞茶左右歌舞退下,宇文元粗獷的聲音響起:「聽聞藍貴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如就表演助興吧。」
話落凌厲的看著藍雪舞,藍雪舞心中笑道,終於忍不住了麼?她堂堂一個貴妃竟要像舞姬一樣愉悅群臣,當真是笑話,這不是打南宮燁的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