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生蹙了蹙眉頭,「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什麼方法?」秦晉琛和桑桐不約而同地急問。
「這種病最關鍵的就是要血樣配型符合,才能做骨髓移植,可是盧卡斯的父母都與他配型失敗,現在看來,只能寄希望於他的兄弟姐妹,因為同一對父母所生的孩子,與病患的血樣配型成功率極高。可據我所知,曹先生和葉小姐兩夫婦沒有其他子嗣……」
頓了頓,醫生神色凝重地蹙眉,「如果現在懷上一個新孩子,又通過化療手段為病患爭取十個月的時間……」
桑桐先是有些失望,可越聽到後面,越覺得有希望,頓時精神起來,「雖然不知道成功與否,但至少是一個希望啊,我馬上去告訴葉小姐!」
她說著就急忙趕去了病房,而秦晉琛則微微皺著眉,有些顧慮了。
其一,葉婉露能否接受曹偉倫,是否願意和他再生一個孩子,這還是個未知數;其二,曹偉倫和單南弦勾結在一起,正計劃著一場陰謀,倘若他要對付單南弦,必然會把曹偉倫牽涉其中,他出了事,對葉婉露來說又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可如果他放任曹偉倫不管,恐怕秦曹會出事……
想到這些利害關係,秦晉琛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
病房內,傳來葉婉露的驚呼聲,「你說什麼?再生一個新孩子?這怎麼能行?!」
她輕摀住嘴,嚇得不輕,臉色漲得通紅,絲毫沒考慮到曹偉倫在場。曹偉倫眸色一黯,背轉身,孑然地獨自走出病房。
桑桐看出葉婉露的矛盾,也看出了曹偉倫的失望,她輕握住葉婉露冰涼的雙手,「葉小姐,我知道你還無法接受曹先生,這種事的確是要兩情相悅才行,但這也是目前唯一能救盧卡斯的辦法,這是最後的希望,難道你不想救盧卡斯了嗎?」
「我當然想救盧卡斯,他是我的寶貝兒子,我怎麼會不想救他呢?可是,這,這種事……」葉婉露有些語無倫次了,「我和曹偉倫的第一次本來就是個錯誤,現在,還要將這個錯誤延續下去,我……不!我做不到!」
越想越抗拒,葉婉露最後乾脆地回絕。
桑桐有些著急,還想勸她,秦晉琛這時候走進來,右手搭在她的肩上輕捏了捏,「行了,你別再說了,給她一些考慮的時間。」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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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照母山頂別墅,秦晉琛和桑桐兩人都有些疲倦,秦伯堯和丁玲聽說了盧卡斯的消息後,都鬆了口氣,卻也開心不起來。
桑桐問丁玲,「媽,橙橙睡了嗎?」
「睡了。」
「我去看看她。」
聽說了盧卡斯的病況,她感同身受,也擔心自己的女兒橙橙了。
進了次臥,低頭看著睡過去打著小鼾的橙橙,桑桐的手指輕輕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她的臉頰,軟滑細嫩,從指尖一點點地傳遞到她的心坎裡,她關了旁邊的落地檯燈,房間裡只亮了兩盞光線微弱的壁燈。
因為一直擔心著盧卡斯的病情,她沒有什麼睡意,悄悄下樓,進廚房熱了一杯牛奶喝。
杯沿剛碰到嘴唇,聞到牛奶的味道,桑桐捂嘴跑到洗碗槽前面,一陣噁心湧上來,忍不住嘔吐……
廚房的燈突然亮了,她正打開水龍頭漱口,聽到「啪嗒」一聲,回頭,秦晉琛站在廚房門口。
抹去嘴邊的水漬,她雙手扶著琉璃台,「你怎麼下來了?」
秦晉琛走過來,拿起那杯牛奶看了看,才皺眉望向她:「牛奶過期了?」
「應該不是,」劉嬸不可能買快過期的牛奶,桑桐蹙眉說,「……就是有點兒胃不舒服。」
說話時,窗口透進來的風灌入了她睡衣的領口,桑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秦晉琛看在眼裡,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最上面的一顆紐扣合上,「晚上溫度低,下次記得穿件外套再下樓。」
桑桐點頭,她的嘴唇有些蒼白,秦晉琛看著她,聲音沉沉地,「要真不舒服,讓家庭醫生過來一趟。」
「沒事,現在好多了。」桑桐並不太在意。
那杯牛奶終是沒喝,甚至多看一眼都覺得反胃,兩人前後上了樓,棉拖踩在樓梯上的動靜很小,桑桐剛擰開門把手,後背貼上了男人結實的身體。
男人的體溫明顯要比她高出一些,透過睡衣布料,還是那麼清晰地感受到。
秦晉琛彎下頭來,薄唇磨蹭著她的耳根皮膚,那裡是她的敏~感點,他比她自己還清楚怎樣做能最快地撩~撥起她,他抵上來的身體明顯有了反應。
桑桐雙腿有些無力,礙於地點不對,她閃躲,低聲道:「你想做什麼?忙完了公司的事情,又去醫院看盧卡斯,還做了血檢……」
「就是盧卡斯的事情提醒了我,我們該再生個寶寶了。」他說。
秦晉琛親抬著她的下頜,一邊脫她的衣服一邊攬著她的腰逼得她後退,桑桐先是一怔,繼而認同了他的看法似地,仰頭配合地抬手脫了睡衣袖子,反手,扯開了他睡袍的腰帶。
秦晉琛卻停了下來,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他的睡袍已經被她扯得敞開來,露出結實的胸膛。
他望著她的眼神帶了點興味。
>比起他,她剛才的動作更像是如狼似虎,桑桐紅著臉,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正在心底大笑不止?
剛準備臨陣脫逃,秦晉琛眸色漸深,拽過她,扒掉了她身上剩餘的遮羞布……
三月的夜晚,氣溫依舊很低,桑桐被動地坐在書桌上,光著的後背時不時地摩擦玻璃窗,在透明的玻璃上印下一道道的痕跡,兩人沉重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凌亂,急促,她圈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秦晉琛忽然攥住她往下一扯,在她的腳尖著地時,將她翻了過去,她的雙手下意識的撐住桌邊,他重新覆上來,大手繞到她的身前,她受不住他給予的力道,趴在了桌上,抑制不住地想要發出聲音,刺激而又緊張的瘋狂。
秦晉琛在男女之事上素來霸道,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桑桐聽到他越來越重的鼻息,她也知道他喜歡她的身體,每次做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和身體的反應洩露了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結束的時候,有汗水從額角沿著臉線滑下,桑桐的心跳不斷加快,瀕臨窒息後是重生的暢快淋漓。
身後的男人雙手撐著桌子,努力不讓自己壓到她,他的呼吸漸漸恢復平順,但依舊留戀著她的溫暖不肯離開。
身上黏糊糊的,桑桐覺得難受,身體有些隱隱作痛,她輕推了他一下,讓他放開自己。
他離開,把她抱到桌子上,撿起剛才丟在地上的睡衣給她披上,還拿過紙巾給她做清理工作。
桑桐看著他專注的樣子,褪去了羞赧,還有感動。等替她弄好,秦晉琛才穿自己的衣服,臥室裡有一點點甜膩帶腥的味道,離開前,他又開了窗,把一干亂七八糟的東西丟去了洗手間垃圾桶。
不一會兒,他從洗手間出來時,桑桐已經困得睡著了,他走過去,在她身邊輕輕地躺下來,小心翼翼地枕住她的頭放置於自己的臂彎下。
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他想起近幾日從朝哥那裡查到的有關曹偉倫的事,以及醫生提到的那個最後一個可能救得了盧卡斯的辦法,若有所思。
……
盧卡斯終於又一次被送進了化療室,而桑桐則和丁玲積極地幫葉婉露照顧盧卡斯。只是奇怪,曹偉倫最近卻不怎麼見著人影,就連秦晉琛也是偶爾才到醫院來。
桑桐不禁想,是不是秦曹出了什麼事?
因為秦晉琛刻意隱瞞,她當然不知道,半個月後就是巴厘島案子的招標日了。
這一天終於到來,印尼華誼大會議室裡那張巨大的內外兩層的橢圓形會議桌邊,坐滿了夠得上份量的各家公司來人,主持會議的是大潘總的第一總助,在他們旁邊坐著的,是五位全球頂尖顧問。
參加的每家公司有十分鐘作自我介紹,然後回答華誼方面提出的各種近乎刁難的問題。
秦曹派出的代表是丁秘書,他做報告的時候,秦晉琛則留意到,麒麟的人晚到了幾分鐘。
單南弦姍姍來遲,神色卻是泰然自若,只是在走過秦曹團隊身前時,他那對精悍凌厲的鷹眼與曹偉倫不期然地碰撞到一起。
然,兩人彷彿沒見著對方似地,一秒後就錯開,細心的秦晉琛捕捉到單南弦眸底那道狡黠的精光。
秦晉琛佯裝什麼都沒有看見,朝台上剛做完報告的丁秘書使了個眼神,丁秘書微微頷首,坐回座位後,湊過來悄聲問,「秦總,可以開始了嗎?」
「嗯。」秦晉琛唇邊逸出一道幾不可察的回應。
緊接著,丁秘書趁著另一位競爭公司代表做報告的時候,迅速打開手提,秦晉琛接過來,迅速翻到設備和金額的部分,毫不猶豫地飛快修改其中的參數,最後把總標價劃掉,以筆寫上另一個數字。
只是數分鐘,一份完美的新標書便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