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桐微怔,但很快恢復常態,「沒關係,我是嫁給他,又不是嫁給他的父母。」
桑媽媽點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說的也對,他父母不在,還能避免婆媳問題。」
「媽,您想得太遠了,還沒正式結婚呢,您就想著婆媳問題了。」
「你是我的女兒,我不擔心你誰擔心你啊。」
桑桐心頭一熱,返身就把桑媽媽緊緊抱住,「媽,您放心,我會幸福的。」
幸不幸福,此時此刻對桑桐來說已不再重要,因為她已經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原以為她和秦晉琛之間是一場愛的博弈,彼此試探著彼此的心,你追我躲,偶爾賣賣傻,裝裝白癡,玩玩愛昧,也算是為繁忙又緊張的生活增添了一份小情趣,誰知道有一天她和他竟然會變成夫妻關係,又或者說是一種同盟關係,弄得好彼此受益,弄不好兩敗俱傷。
而她,卻當此是一場賭局,賭他們倆的關係能夠堅不可摧。
看起來似乎很荒唐,可她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出狗血劇——
二十歲生日那年被陌生的男人破了身,之後最疼愛她的爸爸重病去世,接著是跟交往十年的單南弦分手,而他娶了別的女人,再之後被單老夫人和童肅呈送到男人的床上……
桑桐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是比這一切更糟糕的。
所以對她來說,當務之急,就是好好利用「秦太太」這個身份,保護自己!
……
秦晉琛駕車回到照母山別墅,發現曹偉倫正杵在他那棵月桂樹下出神,心情愉悅的他忍不住揶揄起來。
「怎麼,你也被我同化,喜歡上了這種月桂樹?」
曹偉倫正抽著煙,聽見秦晉琛的聲音轉過臉來,他的眼睛在燈光下閃過奇異的晦色,「今天並沒有加班,也沒有晚會,你是不是去找哪個女人了?」
秦晉琛臉上的笑容微變,他走到曹偉倫身邊站定,慢吞吞地從褲兜裡掏出煙盒來,抽出一根煙,曹偉倫替他點了火。
他抽了一口,這才半是玩笑,半是譏誚地說,「老朋友,看來我真該給你安一個保姆的職位了。」
曹偉倫不理會他的嘲諷,逕直問道,「今早我和白秘書一起查的那些事,是不是和那個麗景大酒店的客服部經理有關?晉琛,你和她之間……」
「偉倫,」秦晉琛忽然抬手打斷,笑容微斂,「如果是公事,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質疑,可如果是私事,我希望你不要過多干預。」
無疑,這番話已是警告,警告他不要逾越,可他還是忍不住,冒著大不諱說,「晉琛,依我對你的瞭解,你怎麼會輕易被人算計?莫非是你……」
「偉倫!」
秦晉琛忽地大喝,阻止了曹偉倫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墨滴般漆黑的眸子裡明顯含著一抹涼薄。
他說,「我的確當你是最好的朋友,可再好的朋友也需要**,有的事我沒必要告訴你!」
曹偉倫沉默了,轉身意欲離開。
秦晉琛斂了怒意,歉意地說,「抱歉,剛才的話是我說太重了,事實上有件事我正打算通知你。」
他果然頓住腳步,卻聽見秦晉琛說,「偉倫,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