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單南弦追上來之前,桑桐疾步逃出了秦曹的大廳招了一輛計程車坐進去,她不想讓他看見她眼底的淚。
單南弦默默地看著桑桐逃離的背影,眉目深沉,放空的瞳孔裡全是後悔和無奈。
這是最惹路人注目的場景,無論看在多少不同的人眼裡也只有一種猜測——鬧了彆扭的情侶。
單南弦真希望就在這樣的目光中一直站下去,卻終究歎了一口氣,落寞離開。
卻不知此時此刻,一輛黑色的奧迪a8正停在馬路對面,後座上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已將剛才的那一幕盡收眼底。
坐在奧迪車上的兩個女人,年輕的那一位正是單南弦的新婚妻子童夢,另一位則是他的祖母單老夫人。
單老夫人有著一頭銀髮,滿臉肅穆,她難得出門一趟,但凡要出門,卻是打扮得很考究。
一身米白色套裙,做工精緻整潔,每個針腳都經過嚴格考究,圓形領口,齊膝裙擺,手臂上挎著一個黑色的鱷魚包,無一不顯露著她良好的修養和不凡的地位。
童夢則挽著她的胳膊肘,緊挨在她身邊坐著。
發現單老夫人看見剛才的那一幕後,果然臉上浮現出一抹隱忍的怒氣,童夢更肆無忌憚地添油加醋。
「奶奶,我都跟您說了,桑桐那個小賤人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麼**術,把南弦迷得七葷八素的,到現在還和她糾纏不清呢。你看她那麼狠,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了南弦一巴掌。」
聞言,單老夫人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她冷嗤一聲,說道,「我們單家的孫子,豈是隨便打得的?!」
不用猜也知道單老夫人是何其生氣了。
作為目前單家唯一的孫子,單南弦竟然被桑桐打得狼狽不堪,那幕畫面簡直是丟盡了單家的臉。
如此難堪的場景,面子觀念極強的老夫人是絕不允許發生的。
而童夢又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既然單南弦不准她動桑桐,她不動也行,卻不代表她會就此善罷甘休。
她很快找到一個很合適的人選,而這個人自然就是單南弦的祖母,單老夫人!
她偷偷地笑了,笑得很得意,但很快就恢復了孱弱蘄艾的表情,親暱地挽住單老夫人的手臂,口吻極其煽~情。
「可不是嘛,要這樣下去,我真的很擔心,怕自己不能順利地替南弦孕育孩子,不能為單家開枝散葉盡一份力呢。」
此時的童夢哪還有那日痛打桑桐的不羈之色?有的只是楚楚動人,如現代林黛玉一般的神態。
而她說的話,每一句都是一針見血。
像單老夫人這一輩的人,最注重家族名譽,且把「續香火」看做首要大事,單家死了長孫,單南弦自然就要挑下這個重擔。
到底還是長輩,即使再生氣,也沒有當著晚輩以及司機的面動怒,老夫人只是問了一句,「除了有個患糖尿病的母親,桑桐身邊還有沒有什麼親近的人?」
「這個……」童夢蹙了蹙眉,突然想到了些什麼,說,「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最近發生了一件事,我們酒店的一位准客戶好像和她走得很近。」
「是誰?」
「秦曹建築設計事務所的總裁兼首席設計師,秦晉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