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夢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神色,單南弦恨不得撲上去掐死她才解氣,可他心裡清楚,童夢說的對,他現在的確不能把她怎麼樣。
終究是咬牙忍住了,臨走時撂下一句,「童夢,我再說一次,只要你不去打擾她,並且對那件事守口如瓶,我保證會跟她斷得乾乾淨淨。可要是你傷她一分,我會剝掉你一層皮,你若不信,大可以試一試!」
童夢緊緊盯著單南弦的背影,雙眼快要滴出血,手指甲深深地嵌進皮肉裡,痛得鑽心刺骨。
她就是要讓自己記下這一刻的痛,她要記得自己從單南弦那裡得到多少傷害,以後就會如數還給桑桐!
……
下了出租車,從停車的地方到家裡只能步行回去。
外面的風有些大,從白樺那裡借來的t恤穿在身上一點兒保暖的功效都沒有,桑桐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覺得渾身發冷,手腳冰涼,身體彷彿沒有了溫度。
突然之間,一切委屈和不捨湧上了眼眶,她開始哭,哭得天昏地暗,偶爾路過的行人都詫異地看著她。
桑桐懊惱地回瞪過去,看什麼看?又不是沒見過傷心人!
回到家,桑媽媽見她眼睛紅腫,緊張地追問,「桐桐,怎麼回事兒?怎麼哭成這樣?你不是說下午要開會嗎?」
她忿忿地說,「追悼會!」
沒錯,就是追悼會!追悼她和單南弦那份變了質的感情,追悼那段她曾經真心愛過和付出的歲月,追悼她那麼信任到頭來卻遭到背叛的結局!
回了臥室,桑桐靠在床頭看月光,視線不經意間落在書桌上的一架鍍漆鋼琴模型上。
那是一個音樂盒,爸爸去世後的第二個星期,單南弦送她的禮物。
還記得他說,「桐桐,從今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吧。」
那時候她覺得幸福極了,而這個模型陪了她許久,它一直看著她與單南弦的過去,直到多年後的現在。
只可惜,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她忽然爬起來收拾房間裡有關單南弦的東西,包括那個音樂盒,一股腦兒裝進大袋子裡,又扔到了門外。
心裡這才痛快了,桑桐爬上床,無牽無掛地好好睡了一覺。
翌日清早,桑媽媽送桑桐出門,看見門口的大袋子,她很納悶,「桐桐,這個音樂盒不是你最寶貝的東西嗎?你怎麼把它扔了?」
「有些東西壞了就得扔。」
她很乾脆地把垃圾扔進樓下的廢品箱,心裡無比的輕鬆暢快。
到了酒店辦公室,曾寶儀走過來趴在桑桐桌上,顯得很興奮,「桑姐姐,今天的小道消息,下周有大客戶要來我們酒店考察!」
桑桐蹙了蹙眉,每逢大客戶要來考察,客服部總會忙得不可開交,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曾寶儀又問,「桑姐姐,難道你不好奇那位大客戶是誰嗎?」
「是誰?」
「他叫秦晉琛,聽說還是個大帥哥。」
秦晉琛?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說過。
桑桐怔愣的時候,曾寶儀已經是口若懸河了——
「這個大客戶可牛逼了,他是我們酒店最近重點爭取的大客戶,頂頭大老闆都畏懼他三分呢,聽說是全市最多金的鑽石王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