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長樂忠誠的說完之後，楚無憂五指已經冷冷的在桌面上輕敲起來，那眼神仍舊冰冷的看向長樂，「死就不用了，難道作為你家小姐最忠誠的奴僕，你還不瞭解她？」
楚無憂說完，狹長的鳳眸微瞇，魅惑的嘴唇勾起，他慵懶的整理了一下如花朵一般的赤色衣角，半倚在馬車裡的輕榻上。
他的話語透著一股魅惑的感覺，顯得深沉而富有磁性，纖長的睫毛陰翳的覆蓋在眼瞼上，竟似笑非笑的打量起長樂來。
長樂趕緊別過臉去，作為一個五十歲的老婦，被這樣一個年輕男子看，她的反應當然是別過臉去。
如果這時候還大膽子的盯著他看，就露陷了。
「你叫張媽媽？」這時，長樂正低著頭，對面的男人冷不丁的就開口了，那極美的鳳眸興味索然的盯著她，正朝她四下打量。
長樂很無奈的白了地下一眼，她現在是個胖乎乎的老婦，楚無憂這樣盯著她幹什麼？
「是的。」長樂默然點頭，想以這句是的，結束與他的對話。
誰知道，他突然勾起唇角，淡笑的看向她，「可否把你的姓名、家有幾人，以及生辰八字告訴本宮？」
楚無憂這麼一問，頓時像一盆水一樣澆在了長樂心上，而且是帶著冰的冷水。
難道他開始懷疑自己了？不會吧，她用的是水晶易容珠，不是那種普通化妝的易容術。
她現在從裡到外，連芯子都換成張媽媽的了，他還能看出破綻？
不會的，他一定是懷疑自己，怕自己是奸細，所以才詢問的。
長樂迅速保持鎮定，兩扇烏黑的睫毛輕輕撲閃著，她從袖子裡偷偷摸了只小小的銅鏡出來。
然後低下頭看向銅鏡，想透過銅鏡觀察對面楚無憂的神色，卻看到自己這張肥胖卻顯得和藹可親的臉。
沒想到張媽媽這張媽，也嵌著一雙烏黑的長睫毛，雖然她的身子發福了，但好在皮膚白皙，底子不錯，年輕時估計也是個水靈靈的小美人。
不過，張媽媽叫什麼，她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叫張媽媽。
頓了頓，長樂迅速轉動眼珠，從銅鏡裡已經看到對面的楚無憂正饒有興味的盯著自己，想了一下，才道：「奴婢叫張蘭，從小就是孤兒，在王府長大，沒有什麼親人。」
至於生辰八字，她根本不知道古代的這個怎麼算的，如果問她的生日，她倒是能編一個出來。
「怎麼本宮覺得，你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這時候，楚無憂已經微瞇起鳳眸，看向長樂澄澈的雙眼。
不知道為什麼，他在之前的凌筱莞臉上，以及現在的張媽媽臉上，都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睛。
他太熟悉那雙慧詰的眼睛，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能一眼捕捉到。
長樂尷尬的輕笑一聲，眼珠迅速的轉動起來，「以前奴婢跟在郡主身邊服侍過，估計殿下見過。」
楚無憂這分明在試探她，看來他也不確定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在試探，如果確定了，他早就直接抓住自己了。
身份已經遭他懷疑，她得找個借口溜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