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咯登一下,想必楚無憂要娶她的事,早就傳得人盡皆知了,許淺笑,應該也是知道的。
憑她以前的性格,要是知道了,早就開始抹淚了,怎麼能夠很正常的與她打招呼,總覺得今天的她有些奇怪。
如果是正常女人,現在應該在和她生氣,哪還有閒心撲過來抱住她。
許淺笑這時慢慢解下面紗,在面紗解開的那一瞬間,看得長樂觸目驚心。
因為面前的許淺笑,臉上長了許多紅疹子,一顆顆紅疙瘩佈滿整張臉,看著十分的醜陋,和以前那個清純的她,完全是兩個樣。
「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雪妃對你下毒了?」這疙瘩長得太奇怪,不像一般的疙瘩,有些泛著深黑的顏色,很像中毒的跡象。
長樂這時候已經沒心情去分析其他的,她已經被許淺笑的臉給嚇到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許淺笑當場崩潰的大哭起來,哀哀慼慼的握著長樂的手,眼眶全是熱淚,「妹妹,你不知道,雪妃她好恨我,她給我暗中下了毒,我卻沒證據,而且太子也不去看我。今天,他突然傳召我,要我去給他彈唱《臨水照花》,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會唱這個,他是要逼死我呀!」
說到這裡,她又嚶嚶的哭了起來,這哭泣的樣子,看得長樂十分不好受。
她以前雖是特工,卻也不是沒感情的,她以前是孤兒,從來沒得到過父母的愛,長年封閉內心,封閉了本性。
其實她知道,她表面冷酷,內心卻很需要愛,所以在面對白氏和許淺笑的時候,她大多選擇寬容與裝糊塗。
有些事,不是她不警覺,不是她不去查探,而是,她根本不想去警覺。
她只想像普通人一樣,擁有家人,她想好好珍惜和她們的緣分,好好做一家人,珍惜這難得的愛,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
她真的不願意失去與許淺笑的姐妹之情,不是她天真,而是她不想想得太明白,怕自己會傷心。
有時候有些事,她寧願自己蒙在鼓裡,也不願意去探查真相,她為的,只是不想讓自己再心痛,不想讓自己好容易建立起來的溫情頃刻瓦解。
許煌威已經讓她失望至極,她不想再失去白氏和許淺笑。
所以,即使許淺笑表現得失了破綻,她也根本不想去計較。
她想,人都是自私的,只要許淺笑做得不過分,有些小小的心思,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人活在世上,沒有人敢說自己百分百沒有私心。
「姐姐,如果是雪妃下的毒,那我進宮去替你報仇!」長樂冷冷的盯著前方,也緊緊握住許淺笑的手。
這換成以前,她早就去查許淺笑了,可兩世為人,從未嘗過親情的她,突然被人這樣真切的關心,她實在不想打破這種溫情。
她想再給大家一次機會,想試著用善意和心去溫暖許淺笑。
「長樂,報仇的事……可以先不急,只是彈琴的事,卻迫在眉睫!剛才我已經以身體生病為由拒絕了殿下的傳召,又想辦法逃了出來,就是想告訴你,殿下說了,三日後,他要聽我彈琴,哪怕是生病,也必須得彈。不然,就以欺瞞罪論處,我想,他開始懷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