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暫時,還不想將這層窗破紙捅破,自己太子的根基未穩,還未坐上皇位,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
這下子,兩人在楚長安憤怒的摔東西聲中踏出靜王府。
一出靜王府,長樂就遠離楚無憂兩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這人有那種深不見底的深沉與計謀,他對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讓她覺得自己沒有半點自由可言。
她喜歡呼吸自由的空氣,討厭那種被人控制的感覺。
況且,她和他還有許多解不開的誤會,比如他要誅殺許府一事,她都還沒查清楚。
就算他救過她,她也無法真正信任他,她害怕他身後藏有驚天大陰謀,畢竟他知道她有玄靈真氣一事。
走了幾步之後,長樂轉眸停下,朝楚無憂淡淡的道:「剛才多謝你前來替我解圍,不過我還得去找我大姐,聽說她又病了。」
一聽到許淺笑,楚無憂就想起那個香包的事,他目光淡淡的挑起,「你可知道忘魂盅?」
忘魂盅?
不是《神醫寶典》裡有的一種控制人心神的毒藥,他怎麼會突然問起?
長樂有些不解的看向楚無憂,「知道,怎麼了?」
楚無憂眸色陡地轉冷,目光幽深而複雜,眼裡閃過一絲銳利的精芒,「我竟不知道,曾經養在深閨膽小懦弱的你,竟然還知道這種奇毒。忘魂盅,整個蒼祁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
而她,是其中一個。
那那個香包,極有可能真是她給許淺笑的,他此時的面色十分陰沉,身上寒得能碟出血來,嘴角勾起一縷冷笑。
她都姓許,一向討厭他,他怎能奢望她向著自己。
長樂看著楚無憂那風雲暗湧的眼神,唇角冰冷的勾起,他這樣問,一定在懷疑某些事。
「你還有話要問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不管他心中有什麼疑慮,她都沒打算與他乾耗。
兩個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且又是敵對,她沒奢望他救她兩次就能生出互相信任的情誼來。
他懷疑自己,跟自己懷疑他一樣,都是極為正常的。
「等一下。」這時,楚無憂已經走上前,一把扣住長樂的皓腕,微微思索半晌,用極為低沉的聲音問道,「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聽他這麼一問,長樂唇角綻放起冷傲的花,他都如此懷疑她了,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派人監視她,時刻防備著她的一切,一心把她當許煌威的內應,一面救她給予她溫暖,一面又處處監視她控制她。
或者,她在他心中根本什麼都不是,只是許煌威的一枚棋子,而他,一直以來只是與自己虛與委蛇罷了。
「你想我說什麼?你既然都派那麼多探子監視我了,已經自有想法,你都有想法了,還多此一問做什麼?」
他心中怎麼想的,就怎麼是不就行了,何必再來問她。
楚無憂烏金的眸子攸地一揚,雙眸迸射出冰冷的譏諷,「原本我還不肯定,事到如今,我不相信,也必須相信了。你父親想謀反,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說到這裡,他的眸子已經滿目暴戾,顯出碟血的殺意,捏著長樂的力道更是加重,身上盡量雷霆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