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在說什麼,我有些聽不懂。」長樂不是聽不懂,而是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原以為自己性格冷漠,斷不會為這些事情所擾,可在看到青衫影眼底的痛苦後,她突然感同身受,一顆心也不再像剛才那樣鎮定堅強。
她發現,自己的靈魂與這具身體,竟然慢慢的契合到了一起。
明明是許長樂的身世,她卻聽得很不是滋味,心竟然有些微微的疼。
怪不得青衫影和自己毫無關係,卻如此關心自己,照顧自己,原來他竟是她生母的師兄。
看他那悲切又落寞的眼神,她想,他是愛青淺語的吧。
青衫影此時抬起眉梢,整個人如閒雲野鶴一般恬淡,不過眉角始終有些悲涼,淡淡的道:「你娘和我都是孤兒,從小由宗師青風子收養,便也隨了他的姓。我們跟他一起習武,一起生活。」
「原來日子過得很安定,但有一天,麓山宗裡來了一位將軍,姓白,他說自己小女白月飛十分頑劣,他無法管教,便請求師父收留,替他管教一下小女兒。宗師心腸很好,又與白將軍甚有交情,便收留了這個小師妹。」
「從此我們三人形影不離,小師妹也從最初的頑劣驕橫、高傲自大,慢慢被師父教化得懂事知禮,這樣一起生活了三年,當初進來還要拿鞭子抽人的小師妹,漸漸成了端莊知禮的大家閨秀,我和你娘都很欣慰,我們三人感情也漸漸變得很好。」
「可有一天,小師妹和你娘雙雙留下封信便下山了,信上說要去找自己的有緣人,也就是真愛,哎……」
說到這裡,青衫影眼裡的失落更深,他的心好像有萬隻螞蟻在啃噬一樣,原來淺語的心裡,根本沒有他。
長樂沒想到,白氏如今如此端莊,以前竟是一個十分頑劣的人,她斷斷想不到,如今端莊有禮的賢惠夫人,當年竟然十分驕橫,還拿鞭子抽人,估計還有更驕橫的。
看來那青風子真的很厲害,短短三年就改變了一個人的心性,把白氏變得如此端莊。
還教出了青衫影這樣的謫仙隱者,可見他的本領很強。
「老師,然後呢?」長樂很認真的聽著,細細的看向青衫影,她很想知道兩位師妹出去發生了什麼。
青衫影歎了口氣,深邃的眼裡溢起一絲霧氣,那雙眉眼卻是十分的醉人,透著三月春光的浮華掠影,「過了一年,她們終於回來了,可要知道,我和宗師等了好久好久。宗師原是榮寵不驚、看淡繁華的人,但經過時間的相處,也真的把我們當成了子女對待。」
「他很疼你娘,一介仙者竟然會像思念親女兒一般思念你娘,整日茶飯不思,瞬間蒼老。當得知你娘回來了,我們都很高興,卻沒想到,她卻懷孕了,大著五、六個月的肚子跪在宗門外,乞求宗師的原諒。」
「都當成了親生女兒,宗師除了很氣很傷痛之外,並沒有怪她。他像個普通父親一樣,憤怒的問你娘,孩子的父親是誰,一定要他負責任,否則你娘怎麼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