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兩人約定
朦朦朧朧，女子的聲音時遠時近，斷不成句。
「還沒有起來……」
「說讓再睡一會……」
「這都正晌午了……還是喊一聲吧？」
「又沒有長輩在家裡，喊什麼喊！」
「難怪媳婦們都想單獨開府……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低低的笑聲。
讓沈穆清的頭更是昏沉。
想翻個身。身子卻像被石碾子碾過似的，酸痛且僵硬。暖和的被子裡也有了不同於往日單純的清香，而是夾雜著讓她感覺陌生又安心的醇厚味道。
沈穆清臉色一紅。
這應該是蕭颯留下的氣味。
她想到昨夜的靡艷。
沒有了初次生澀的蕭颯食髓知味……不管不顧，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她親暱。而她總懷疑沙沙的樹葉降低了她的感覺，怕有人突然闖進來看到他們的樣子，攀著他的脖子撒嬌，不停地喊「冷」……恐怕今天早上她醒來第一眼看到就是那棵如傘的老槐樹了。
想起那些纏綿的畫面，沈穆清只覺得臉火辣辣的。
回到屋裡，蕭颯又要了她一遍，如果不是她低聲求饒，他只怕要鬧到天亮。
想到他的恣意妄為，她不由掀了被子看自己赤的身子。
白皙的身體上果然留下了殷紅的痕跡。
昨天夜裡他一直迷戀地細細吻她的脖子……
沈穆清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又低低地嚶嚀地一聲重新躺了下去。
身體好像已經不是她的了……
這個蕭颯，怎麼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呢？
念頭閃過，沈穆清的嘴角就忍不住翹了起來。
心裡也如喝了蜜般的甜蜜。
一個人的生活養成了沈穆清狹隘的思維，遇事總是第一個想到自己……被李氏疼愛了那麼多年，她才漸漸解開心胸，開始信任自己的這個母親。
所以，當玉良說塗小雀對蕭颯意圖不軌的時候，她沒有證據就把蕭颯歸了類，然後斷然地把他從自己身邊推開……實際上，蕭颯一直是那個紅衣少年，有一顆高傲的心！
沈穆清把臉埋在了被子裡，被子裡醇厚的味道讓她微薰。
這個對著自己永遠坦露真誠、這個對自己從來不懷疑的男子，自己對他又瞭解多少？付出多少？相信多少？
她低聲呻吟。
如果沒有蕭颯的堅持，自己又怎麼會嫁給一個對自己這樣真誠的男子，又怎麼會在他最低谷的時候跟著他到巖州衛安慰他傷痕纍纍的心……
沈穆清正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緒裡，身子突然被人壓住。
「穆清，穆清，你怎麼了？」然後被子就被人掀開，沈穆清看見了蕭颯那張滿是關切的英俊臉龐。
看見沈穆清臉色緋紅，蕭颯眼底露出幾分焦急。他撫上沈穆清的額頭，低聲道：「是不是昨天受了涼？」
沈穆清就想到自己身上那些殷紅的印跡……
「蕭颯，給我拿面靶鏡來。」她的臉鮮紅欲滴。
蕭颯微怔，不明白沈穆清要靶鏡幹什麼，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轉頭吩咐道：「明霞，你給奶奶拿面靶鏡來。」
沈穆清這才現半開的大紅羅帳外立著明霞和一個小丫鬟。
自己還赤身**的呢？
她忙拉了拉蕭颯的衣襟，緊張地道：「你快出去。」說完，又覺不妥，又道，「也別讓明霞她們進來。」
蕭颯更是不解：「怎麼了？」
「哎呀，你給我出去就是了！」沈穆清推著蕭颯，不免露出幾分風月來。
蕭颯眼角掃過，不由腦袋一「嗡」。
……那是自己留下的烙印！
昨夜那些綺麗的畫面突然湧入他的腦海。
白如初雪的皮膚，軟若無骨的身體，緊致的花房，還有那縈繞著他身體的甜美芳香、**的低吟……讓他的身體像被點燃的火把，嘩啦啦地燒了起來。
蕭颯幽深的眸子突然如火般的炙熱。
他雙手撐在沈穆清的身旁，俯下身去，目光炯炯地望著沈穆清：「為什麼要趕我走？」
話音未落，目光就被她脖子上的印跡所吸引。
滑膩的肌膚……
他激動地吸吮上去。
「啊……」驟然間被襲，微微的刺痛，讓沈穆清不由低低地驚呼，身體也微微拱了起來。
像在邀請自己一樣……
念頭一起，蕭颯就想起昨天沈穆清毫不掩飾她喜悅和歡快的笑容。
真誠的讓他高興又擔憂。
高興地是她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麼的喜歡，擔憂的是她的不諳世事——如果遇到的是另一個人，又會怎麼想？
這自然流露出來的假設卻讓蕭颯很不高興，像要宣佈自己的領地似的，他的手伸進了被褥裡，摸到了那細膩如凝脂般潤滑的身體。
「別這樣！」沈穆清眼角可以看見站在大紅羅帳外小丫鬟藍綠色綠布綜裙裙裾上鑲著一道綠色的襴邊，「屋裡有人！」
是不是沒有人就可以？
蕭颯有些昏頭昏腦地想著，原來溫情的撫摸就有了望梅止渴的感覺。
昨天在她身體裡的酣暢淋漓開始提醒他……手從被子裡拿了出來。
沈穆清以為自己的勸說起了作用，剛鬆了一口氣，就看見坐在床邊的蕭颯開始褪自己的衣裳。
拿了靶鏡走進來的明霞嚇了一跳，忙拉了那個立在羅帳邊的小丫鬟就走了出去。
沈穆清見了，又羞又怒，推著蕭颯：「都是你，讓我成了笑柄！」
雙頰紅像桃花，讓他心旌搖曳，不能自已。
隔著被子壓著沈穆清，蕭颯吻著她的面頰：「什麼，笑炳？」
氣息不穩，語不成句。
沈穆清哪裡還不明白他的心思，有些急道：「明霞剛才看見了……大家都知道我們在幹什麼……我，我還怎麼管家！」
蕭颯已蹬了腳上的皂靴，鑽了進去。
「明霞可是你貼身的丫鬟……」蕭颯摟著沈穆清，吸吮著她的鎖骨，含含糊糊地道，「再說了，我喜歡你，你更能在下人面前立威才是……」
滾燙的肌膚，結實緊致，有著絲綢般的順滑………緊緊地貼著她。帶著薄繭的指腹，火熱地遊走在她的身上。
微刺的感覺化為顫慄，讓她全身柔，「嚶嚀」出聲，摟住了蕭颯的脖子。
蕭颯的嘴角彎了起來。
剛才還在生氣……
他捧著她的臉，熱烈地吻起來——直到沈穆清和他一樣熱，和他一樣急躁地探索著彼此的身體……蕭颯才輕輕分開她的腿，溫柔地挺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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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清大口地喘息著，連小指頭也不想動一下。
蕭颯支肘笑望著她，另一隻手還在她的身上摩挲。
沈穆清望著他眼角閃過的得意，想到自己剛才沒骨氣地求饒，她臉頰漲得通紅，嗔道：「我肚子餓了！」
蕭颯愕然，隨即笑起來：「睡到現在？」語帶溺愛。
沈穆清望著他亮晶晶的眸子，有一絲狼狽，有些心虛地嘟了嘴：「怎麼？不行啊！」
「行，行，行！」蕭颯俯下身去吻了一下她的嘴角，起身穿衣裳。
挺拔的身軀，健壯的胸膛，結實的手臂，還有簡捷的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如雕塑家筆下的雕塑……昨天晚上沒看清楚，沒想到……沈穆清有片刻的呆滯。
蕭颯穿好衣裳，回頭，看見沈穆清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他，又想到她說的肚子餓了，笑著摸了摸她的臉：「我去拿吃的。」
「哦！」待蕭颯的手撫到了她的臉上，她才恍然回神。
蕭颯喜歡這樣的沈穆清。
有一點無措，有一點迷茫，像孩子似的……讓他憐惜。
他不捨拍了拍她的頭：「等我！」
沈穆清也喜歡這樣的蕭颯。
看她的目光滿是溫情，笑容裡有包容，還有溺愛……讓她有種被人憐愛的感覺。
她朝著蕭颯點了點頭，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大紅羅帳外，擁被抱膝而坐。
很快，蕭颯端著個紅漆托盤走了進來。
一碗白粥，一碟青菜。
「先墊墊肚子，等會再吃飯。」
他怕她傷了腸胃。
沈穆清紅了臉：「你先出去，讓我穿了衣裳……」
空氣有靡艷的氣味。
蕭颯覺得心滿意足，笑望著她：「我服待你穿衣裳。」
望著他閃爍的目光，沈穆清才不上當：「快出去……不然不理你。」
蕭颯見她神色俏皮，哪裡捨得走，端了粥：「我餵你吃，吃完了再穿衣。」說著，舀了一大調羹粥遞到了沈穆清的嘴邊。
一看就是沒有幹過這事的……
沈穆清笑著，本想堅持自己的主張，卻被白粥的清香勾得食指大動，猶豫了一下。
蕭颯一向會察顏觀色，趁機又遞了遞：「先填飽肚子……」
沈穆清張嘴，粥已到了唇邊，她笑著輕輕抿了下去。
蕭颯看著高興，又大大舀了一調羹。
沈穆清側著頭，笑瞇瞇地吃起來。
吃完粥，蕭颯拿了帕子給沈穆清擦嘴。
沈穆清趁機和蕭颯溝通：「以後我們倆人在一起，不讓丫鬟們服侍。」
蕭颯笑著捏了捏沈穆清的面頰：「怎麼？想讓我再喂粥啊？」
沈穆清拉著蕭颯的衣袖：「不願啊？」
「沒有，沒有！」蕭颯笑道，「願意，願意。」
沈穆清挽著蕭颯的胳膊靠在蕭颯的肩上：「我想和你單獨在一起嘛！」
蕭颯望著沈穆清眼底的渴求，心裡微酸，回抱著沈穆清：「傻瓜，這是我們的家，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想怎樣，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