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天聽了也感覺這個接頭暗語定的很嚴謹,制定這個暗語的人一定是位經驗豐富的地下工作者,再看這位齊永軍的回答有問有答,中規中矩,而且從他說的這些話中得到了不少的信息,都是在證明他是一個值得信任的自己人。
「這個暗號是誰定的?」覃天問道。
「是鳶尾。」
覃天知道鳶尾就是那個大使館的翻譯,看來他對紅樓夢還有些研究,而且心思也可以說是縝密,怎麼感覺他應該是書店老闆才對呢。
「這個書店老闆是誰?」覃天繼續的問道。
「我到現在還沒見過,鳶尾說他去外地了,因為他是之前上海地下黨的一位重要領導,所以鳶尾也沒有和我多說什麼。」
「這麼說你現在只知道鳶尾和向陽花這兩個同志,而且向陽花你還沒見過,對嗎?」王欣廷問道。
「對,我和鳶尾倒是見了兩面,我知道的也都是他告訴我的。」齊永軍點頭說道。
「好,你說的這些我們都記下來了,以後還需要你們多多的配合協助,具體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聯絡好嗎?」覃天站起身來走到齊永軍面前伸手說道。
「還有什麼需要瞭解的嗎?」齊永軍伸出手握住覃天的手問道。
齊永軍毫不在乎自己就像是被審查一樣的問話,他反而覺的這是應該的一樣。
「再次感謝你來給我們送信,你說的我們會多加小心,你回去之後也帶去我們對向陽花和鳶尾的謝意,謝謝。」
因為還不確定他們的身份,覃天並沒有下一步的指示,齊永軍也不多問,和覃天這邊三個人告別離開。
覃天送出去幾步,再三的感謝之後派人送走了齊永軍,回來問王欣廷道:「怎麼樣?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王欣廷搖搖頭,看的出他依然在思索著之前這位代號桔梗的所有言談舉止,想找到破綻卻沒有,但作為一位高級特工人員,誰都能做到他這一點,別說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胡步林都可以做到。
「他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景楊說道。
「不,還不能確定,我們必須立即向延安核實,最好是要來照片核對,這個時期的確是不能有一點點的大意,有必要的情況下還要去一趟蘇州核實一下他們身份的真偽,這關係十分重大。」王欣廷說道。
覃天點點頭說道:「對,欣庭說的非常對,這個時期的確是要格外小心,不是我們不相信,而是我們要對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負責。」
經過電報核實,的確是有這三個人,不過除了代號鳶尾的王學治之外,其他二人都是剛剛調到上海的,他們之前也都是各地骨幹,而且這兩人也是鳶尾介紹過來的,可非常的遺憾的是這些人都沒有照片,為了他們的安全,黨內也不保留他們本人和家人的照片。
覃天和王欣廷看著電報相互看了一眼,覃天首先說道:「看來是沒有什麼問題。」
「不,有問題,為什麼這兩個人會是鳶尾介紹過來的,難道上級不知道上海這邊出事了嗎,為什麼這點常識都沒有,還會採納這邊同志的意見往這邊調人,如果是我,應該是派人秘密過來,和之前的一切關係斷掉聯繫,這樣會更安全不是嗎。」王欣廷搖搖頭說道。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我再問問。」
覃天又一次的給延安發報,很快就得到了回信,因為時間緊急,這邊有經驗的同志基本上都有重要的工作,現從延安派人肯定是來不及的,所以,才會採納了鳶尾的建議從杭州和蘇州調一些同志過來幫忙,因為之前都是熟悉,就算是不過來,鳶尾也知道他們的情況,想出賣也早就出賣了,因此,延安才答應了他。
「你怎麼看?」
「牽強了點,但也有些道理,不過越是這樣越危險,也只有這樣才會讓敵人鑽空子。」王欣廷還是懷疑的說。
「哥,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可懷疑的?」景楊雖然經驗豐富,而且也夠謹慎,但從之前到現在,連延安都確定無誤了,他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地方會出差錯。
「還真不能這麼說,雖然看上去沒有問題,但是如果有問題可就是滅頂之災,搞不好就是全軍覆沒,所以我們還是需要甄別,因為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辦法證明這個桔梗和向陽花是本人,因為只有一個人能證明他們的身份,但是這個人如果是敵特,那麼你想一想後果將是多嚴重,別忘了,我們的對手很有可能是風和影,從字面上理解,他們都是無影無形的存在,那麼人如果做到這一點最好的辦法是什麼,那就是改名換姓,借屍還魂,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無影無形,而且破壞力極大。」
王欣廷這方面在覃天小組中是最強的,覃天也是絕對的信服,聽了王欣廷這麼說,也的確是如此,桔梗和向陽花都是鳶尾介紹來了,如果這個鳶尾有問題,半途把桔梗和向陽花換掉,短時間內誰會知道。
「這麼說鳶尾是關鍵,看來是需要去蘇州核實一下他們的身份了。」覃天說道。
「我們先搞到桔梗的照片,然後去蘇州一趟,看看是否能找到破綻吧。」王欣廷說道。
「這事情還是讓延安派人來弄比較好,咱們出面不太合適,我會讓他們直接派人過來查,反正現在也是著急不得,我們按照自己的辦法先進行著。」覃天點點頭說道,然後又對景楊說:「你帶著飛虎特戰隊和銀狐特戰隊回上海,查一切需要查的,我的意思就是不管是鬼子、漢奸,還是國共兩黨的地下組織全都查,軍統內部也一定不會乾淨,他們這次也是損兵折將,他們現在的情況和**這邊是一樣的。」
「明白!」景楊說完就要走。
「景楊,你們千萬不要和任何人聯繫,就自己干自己的,有什麼新情報我們會通知你,再有就是這個桔梗見過你,你在上海的時候盡量的避開他。」覃天叮囑道。
「明白了!」景楊知道覃天這是為了他們的安全,當然誰都希望桔梗就是本人,是自己的同志,那樣會更好,可是為了任務,現在也的確是應該避諱一些。
「我再去監聽電台,最近應該還會有風和影的消息,希望能從鬼子那邊得到一些訊息。」王欣廷這次對桔梗他們這麼不敢肯定,也是源自景楊的提醒,現在的確是如此,上海的地下黨幾條主要的工作小組幾乎全軍覆沒,全都被小鬼子利用假的考察員誘捕,如果在這個時候,其中有人變節,鬼子想弄到後續工作者的名單也不是難事。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沒受過刑的都以為自己能成為英雄,真要是面對那些恐怖的刑具,又有幾個能抗的過去。
延安
「小覃懷疑現在上海的同志有問題?」一號首長驚訝的問道,一般情況下,他是不管情報工作的。
「是的,因為他們沒法確定其中兩個人的身份,也不怪他們,沒有照片是不好甄別,而且這一次小鬼子又想利用這個機會除掉覃天,我們本來就是損失慘重了,我仔細的想了想,也的確是如此,風信子到現在還沒有聯繫上,我也是擔心真的出問題了。」二號首長點頭說道。
「損失這麼嚴重,幾條線就剩下一個鳶尾了嗎?」一號首長繼續的問道。
「是,我們調查過,是因為他的身份隱蔽性好,而且只有風信子是和他單線聯繫,但現在風信子失蹤聯繫不上,我們也對鳶尾無法確定了。」二號首長說道。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採納他的意見派人過去,為什麼不秘密的派鳶尾不熟悉的人過去呢?」一號首長不解的問道。
「這一段時間裡,我們在淞滬地區的工作不是很順利,因為叛徒的出賣和七十六號對我黨的工作方法的熟悉,讓我們的地下工作者舉步維艱,能派過去繼續工作的同志真的很少,從延安或者其他地方派人過去,一是對上海環境不熟悉,不能很快的上手,二是因為這個鳶尾的身份特殊,他對上海的工作熟悉,還有就是桔梗和向陽花於他一起工作過,雖然桔梗和向陽花他們二人之間不認識,但如果鳶尾要是叛變這兩人也應該出事了,所以才會採納了他的意見。」二號首長也的確是非常無奈的情況下才採納了鳶尾的建議。
「看來覃天他們的懷疑是有道理的,他提到什麼風和影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們沒有任何的記錄,是第一次聽說,聽小覃的意思,這應該是兩個特務組織的代號。」
「這一次又是一個大難題啊,查到那些外國僱傭兵人數了嗎?」一號首長越聽這情況越複雜,這眉頭也擔心的蹙在一起。「沒有,和他們接觸過的同志幾乎全都沒了音訊,看來這些僱傭兵也都不簡單。」二號首長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這一次損失了這麼多的同志讓上海的工作幾乎停滯,他現在非常的不安和擔心,因為代號風信子的上海最高領導失去聯繫,這一切變的越發的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