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拿不出來?」紈褲公子獰笑地斜睨他。老人家哭喪著臉,「趙公子,求求您高抬貴手啊,這五十兩就算您就賣了我們祖孫倆也是沒有的啊。」「沒有?嘿嘿。」那趙公子一隻大掌摸向那姑娘的臉,「這丫頭長的不錯,白白嫩嫩的,再長大點想必不得了,既如此,那就將這小丫頭抵擋了五十兩吧,看你這麼窮,我們就吃點虧算了。」趙公子佔了便宜還賣乖,他一再強調他自己的寬容仁慈。蘇落目光森冷,看老人家的神色以及周圍人的反應,這位趙公子應該是當地一霸,背後勢力驚人吧。蘇落細眉微蹙,卻沒打算在這個時候出手相助。此時,大堂角落忽然傳出來一陣嬌喝聲。「你們這些無恥之輩,專門欺凌弱小,強搶民女,當真是可惡至極!」隨著話音剛落,一道纖瘦的身影站出來,一位妙齡少女手中握著一柄軟劍,劍身寒光閃閃,發出一絲冷肅殺氣。這位姑娘年約十五六歲,上身藍色翠煙衫,下擺是淺藍色的散花水霧百褶裙。小臉上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帶點嬰兒肥,襯著一對如豆粒大的酒窩,看起來清新可人。在她身後那張桌上,坐了五六個同齡少男少女,看起來倒像是學院裡組團出來歷練的。而且,蘇落覺得眼前這位小姑娘她有幾分熟悉,應該是姓柳。她似乎和蘇溪玩的極好,以前和蘇溪還合夥害過她來著。蘇落單手支著下顎,饒有興致地看著下方演的戲劇。她倒是沒想到,這位同蘇溪一樣性格的柳姑娘怎麼會在這演上一出救人的好戲。這究竟……是為什麼呢?趙公子摸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這姑娘:「喲,小美人兒,你這是要投懷送抱呢?」「無恥!」柳姑娘一柄長劍就刺過去。柳姑娘一柄長劍舞的那是寒光閃閃,劍花四濺,虎虎生威,殺機騰騰。趙公子原本戲弄的神情很快就僵住了,臉上浮現認真的神色,兩人交纏打鬥著,不分上下。即使下面再熱鬧,南宮流雲的視線卻一直鎖定蘇落,笑吟吟道,「你瞧,現在風頭被人搶去了。」他看出蘇落對那位祖孫的同情之色,所以語帶調侃。「南宮流雲,在你眼裡我就一蠢貨?」蘇落沒好氣地翻白眼。「怎麼說?」南宮流雲一雙明亮璀璨如鑽石的深眸凝視著蘇落。「那位趙公子一看就是地頭蛇,那位柳姑娘能救一次,還能救兩次、三次?保不準她這前頭一走,人家就帶人過來將這酒樓給拆了。這不叫救人,而是害人。」蘇落美目流轉,神情淡漠,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頓了頓,她又冷笑道:「更何況,看她現在這表現,不給那對祖孫惹麻煩就不錯了。」南宮流雲笑看著蘇落,眼底閃過一抹欣賞的神采。他的落丫頭一定不知道,她侃侃而談的樣子是怎樣的光彩照人,艷光四射。也只有聰明如她,才會在救人的時候考慮諸多問題,真正做到幫人解決麻煩,而是帶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