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如同一道黑色閃電一般朝著孔宣撲了過去,目標直指孔宣被楊戩刺傷了的左肩。
孔宣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又和楊戩爭鬥了這麼一場,面對著哮天犬突如起來的襲擊,根本沒能反應過來。
「嗚——汪!」
哮天犬一口咬在了孔宣的左肩之上,用力撕咬起來。
血如泉水一般噴湧而出。
孔宣一聲悶哼,右手一把掐住了哮天犬的脖子,想要把它從自己的肩膀下拽下來,但哮天犬的咬合力極強,死死的咬在他的傷口上,任他如何用力也動不了分毫。
「找死!」
孔宣一時間大怒起來,手上用力,這次已經不是想要把哮天犬給拖拽下來,而是想直接把哮天犬給掐死。
脖子被死死掐住,哮天犬喘不過起來,眼珠漲起血絲密佈,但它猶自不肯罷休,反而越發的用力起來,口中利齒深深陷入了孔宣的體內。
疼痛感不斷襲來,孔宣的左肩已經微微有些麻木,右手更是青筋暴露,顯然已經用力到了極點。
若是一般時候,哪怕哮天犬是天地異獸,也要被這力道生生給掐死了,但此刻孔宣已經是身衰力乏,一身法力還不到平時的萬一,硬生生讓哮天犬給堅持了下來。
只不過,此時哮天犬眼神也是失去了焦距,瞳孔漸漸放大,眼白不斷增多,也是到了極限,生死只在一瞬。
楊戩自是不能看著哮天犬這般死去,額間神目驀地張開,無數的金光迸射而出,朝著孔宣照了過去。
「小心!」
孔宣正與哮天犬僵持在一起,還未看到楊戩的舉動,一旁的截教眾人急忙開口提醒道。
無數的金光激射而出,恍若是刀劍般將天地撕裂開來,所及之處,山融河枯,只留下道道不見底的深淵洞穴,看上去似大地的傷口一般,猙獰恐怖。
孔宣目光一凝,強自逆轉內息,不顧根基受損再次施展出五色神光來,若是如此,光芒也比之前黯淡了許多,在這漫天金光之中顯得有些單薄。
光華閃動不斷,五色流轉不停!
漫天的金光瞬間便消失不見,楊戩也被這神光掃到,朝著地上摔了下去。
在孔宣身上的哮天犬更慘,直接被神光擊飛了出去,只聽見一聲慘叫,不知落到了何處。
「轟!」的一聲巨響,楊戩撞入了山石之中,一陣石碎塵揚,坍塌的砂石將他埋在了其中。
不過孔宣也好不到哪裡去,強行施展神通,對他的傷害一點也不小,原來收束在神光中的各種法寶如雨點般灑落出去。
他此刻已經不是到了極限,而是強行超出極限使用,傷到了自己的根基,身後的五色神光光芒黯淡至極恍若透明一般,卻是連最基本的作用也無法維持下去。
「走!」
看著那邊蠢蠢欲動的闡教眾人,孔宣一聲大喝,利爪一張,將截教眾人握在手中,朝著天邊飛去,只片刻便消失不見。
「管那些死物作甚!快去看看楊戩師侄傷勢如何!」
見眾位師兄弟都在那裡忙著檢查自己的法寶是否受損,雲中子怒喝一聲,朝著楊戩墜落的方向飛了過去。
其餘人面色一窘,紛紛將寶物放回了袖中,緊緊跟了上去。
亂石堆中,楊戩臉色慘白昏迷不醒,身上的傷痕密佈,血流不止。
「只是脫力而已!楊戩師侄修煉的是九轉玄功,似這般傷勢三五月之內便可以恢復!」
雲中子急急查探了一下楊戩的傷勢,頓時鬆了口氣。
「如此便好!若是楊戩師侄在吾等面前出了什麼事情,卻是無法與他師傅一個交代!」清虛道德真君說道:「只是,那些截教之人………還有這孔宣……」
說道孔宣之時,他眼中隱隱流露出一絲恐懼之色,顯然是心有餘悸。
「吾等還是速回玉虛宮中,向教主稟報此事!恭聽教主聖諭!」燃燈道人見眾人目光盡皆望向自己,略一沉吟,開口說道。
今日之事實在是丟盡了闡教的臉,但卻無論如何都不能隱瞞,若那孔宣真的與截教走到了一起,待那封神大劫起時,恐怕闡教免不了一個團滅的下場,這是眾人怎麼也不能接受到。
「此言有理!吾等還是恭請師尊吩咐!」
其餘人也紛紛點頭稱善。
那孔宣實在是太過詭異,尤其是身後那五色神光,似無敵一般根本無法抵擋,不問清究竟,下次眾人同樣要敗在他的手中。
就在這時,楊戩幽幽醒了過來,神情先是稍稍茫然,隨後便清醒了過來,急急問道:「哮天犬呢?」
在他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哮天犬被五色神光擊飛了出去,此時醒來自然是緊張至極。
「呃……」
闡教眾人一愕,顯然沒想到楊戩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在關心他那條狗的安危。
在他們看來,那不過是一頭畜生而已,死了便死了,根本沒人在意,此時楊戩突兀問起,卻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汪!汪汪!」
遠處一道黑色閃電疾馳而來,撲到了楊戩懷中,伸著舌頭不斷舔著
楊戩的臉。
「好了!好了!」楊戩見哮天犬身上沒有受傷,頓時放下心來,沒好氣的拍了拍它的腦袋,說道:「趴下!別鬧!」
「嗚汪——」
哮天犬滿是委屈的搖了搖尾巴,但還是乖乖趴在了楊戩的身旁,只是時不時的用身子蹭一蹭楊戩的腿,自顧自的撒著嬌。
「不知眾位師叔伯,接下來有何打算?」楊戩手一撐地,身子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問道。
「吾等打算一同前往玉虛宮走一趟,向掌教老爺詢問那孔宣的來歷與神通!」雲中子望著楊戩,臉上儘是和藹親近之色,說道:「不知師侄是否同往?今日師侄所為,師尊必會大為讚賞!」
楊戩知道今日自己可謂是為了闡教最後一點面子,如果到了那玉虛宮中元始天尊一定會不吝賞賜的,但在略一沉吟之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楊戩還有些事情未曾處理,不便去那玉虛宮了!請師伯見諒!」
「既然師侄有事在身,那日後前往即可!今日之事,吾必會如實向掌教老爺稟報!」雲中子見楊戩態度堅決,也不多勸,點點頭說道。
「多謝師伯!」
楊戩知道雲中子這番話是真心實意為自己著想,但看著燃燈、慈航、普賢等人黑成一片的臉色,心中苦笑不已。
果然,燃燈等人連話都未與楊戩說,便紛紛駕起祥雲朝著玉虛宮方向飛去。
這雲中子師伯也太過實誠了,這些事情哪怕他不說,元始天尊也會知道,但由他說出來卻是不異於在打燃燈等人的臉。自己又是莫名其妙的躺槍,白白惹的人忌恨。
楊戩歎了口氣,但並未放在心上。
這世上只有庸人才會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與人處好關係,卻不懂得只要做好了自己,別人自然便會主動來與你交好。
「哮天犬,你先回那月宮去吧!我有些事需要處理,恐怕到時候就照顧不到你了!」楊戩蹲下身子,輕輕撫著哮天犬的後背。
黑色的皮毛黝黑光滑,下面是起起伏伏的骨骼肌肉,手放在上面舒服到了極點。
「汪!汪汪!」
哮天犬眼中滿是不捨,望著楊戩,不住的吠著。
「好了!這事情你幫上忙的!走啦!」
楊戩朝著哮天犬揮了揮手,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去,在他右手之中,一根金色如火的羽毛正散發著滾滾的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