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爾敢!」
白澤看著畢方倒地不起生死不知,頓時勃然大怒,再也保持不住自己溫爾的形象,右手一張,一本似書冊般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那書冊方方正正與後世書籍大小無二,只是書頁用的卻不是紙,而是那薄薄的木片,上面刻畫著各種千奇百怪的圖案,這卻是當年白澤應黃帝所求,作的鬼神圖鑒,又名《白澤精怪圖》。
其中包含自古以來精氣為物、遊魂為變的一萬一五百二十種鬼神精怪的名稱和應對方法,後被黃帝推行天下,常人只需按圖索驥便可驅邪避鬼,是以有大功德附著其上,可以驅使天下鬼神精怪,威力無窮。
只見白澤面朝著楊戩,左手持書右手翻動,嘴中默念神訣,每一頁的翻起便會伴隨著一道青煙生出,青煙在空中便會化作一隻面目猙獰的惡鬼精怪朝著楊戩撲來,每一隻鬼神精怪都有著金仙期的修為,只片刻便形成了百鬼日行之勢。
放眼望去漫天都是各種鬼神精怪的身影,張牙舞爪恐怖到了極點,有吊死鬼、餓死鬼、淹死鬼之類怨氣滔天的慘死冤魂,也有魑魅魍魎之類天生地養的山林精怪,還有那畫皮、夢魘之類光怪陸離的奇異生靈,凡此種種,各展神通,一時間陰風瑟瑟黑霧繚繞,鬼哭狼嚎聲不絕於耳。
楊戩目光一凝,心下警惕,手中三尖兩刃刀寒芒一閃,朝著飛在最前的吊死鬼砍去,帶著陣陣的破空聲,疾若閃電。
那吊死鬼桀桀鬼叫,雙眼外凸白面長舌,指甲鋒利尺長如劍,雙手左右揮舞帶起勁風道道,長舌擺動也若是一桿鐵鞭一般在空中飛舞。
「鏗!」
三尖兩刃刀與那長長的指甲相碰,頓時濺起火星無數。
楊戩能夠感覺到它那指甲雖然鋒利堅硬無比,但在三尖兩刃刀面前差的卻不是一點半點,只稍一接觸便能感到刀頭已經陷入了它的指甲之中。
那吊死鬼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頭一揚,長長的舌頭飛射而出,直取楊戩喉嚨。
那舌頭呈現出一種黑紅色,看上去骯髒到了極點,舌苔硬若鐵石利若刀鋒,似那剛刺一般閃爍著黑亮的油光。
楊戩眉頭一皺,本來準備直接抓上去的左手瞬間又收了回來,身子往後一揚間不容髮之際躲過了這一擊,右手使力一攪,硬生生的把那吊死鬼的指甲砍成了碎片,再用力向前一刺,刀尖直接穿透了吊死鬼的身子,刀身接著一抖,那吊死鬼轟的一聲炸成了碎片,又化作一道青煙飛回了白澤手裡的書冊中。
有了這一次交手的經驗,楊戩卻是明白,這些鬼神精怪強則強已,但卻是沒有什麼法寶兵器在身,更不懂什麼招式章法,完全憑藉著自己的本體來作戰,對楊戩來說完全是沒有任何威脅,也起不到任何磨練的作用。
有了這般認識,楊戩自是不會再跟它們浪費時間,直接掏出了覆地珠朝著面前眾鬼砸去,辟里啪啦一陣亂響,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漫天鬼神精怪,頓時煙消雲散了去。
修真世界是一個修為重於法寶的世界,但洪荒世界卻是一個看法寶的世界!
而這世上又有哪個勢力能與三教的厚重底蘊相比,楊戩估摸著把龍宮、天庭、妖師府綁到一塊比不上三教中的任何一個。
白澤自是知道這個道理,索性把那書冊收回了自己懷中,取出自己頭上雙角化作的乾坤護手鉞,化作一道白光一般朝著楊戩飛去。
這乾坤護手鉞狀如日月相疊,形似鹿角立豎,前後左右皆是刃尖,共有四尖八刃,鋒利無比,握把於日月相交月弓處,這種奇門兵器最基本技法都有劈、剁、刺、摟、抹、鉤、雲、片、斫、撩等十數種,比起刀劍斧槍來要變化多端詭異莫測徐多。
楊戩見白澤收了手中的精怪圖,自然也不再使用那覆地珠,揮手召來三尖兩刃刀,主動迎了上去,近身作戰本就是他最擅長的,白澤的選擇卻是正合他意。
他知道似乾坤護手鉞這般近身奇門兵器,最是靈巧機變適合貼身作戰,是以把三尖兩刃刀高高揚起,凝勢砍下,卻是要仗著長兵器力大威猛之利禦敵於身外,以堂堂正正之勢來克制住這走小巧詭異路線的乾坤護手鉞。
望著那呼嘯而來攜帶著天地之勢的三尖兩刃刀,白澤卻恍若未覺一般,就那般拿著這小巧的護手鉞硬生生撞了上來,招式笨拙到了極點,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完全不懂武藝的初學者一般。
只看得殿中眾人面上盡露疑色,卻是不懂白澤為何不利用身法的靈活貼身靠近楊戩,發揮出護手鉞的優勢,反而是給了楊戩盡情施展三尖兩刃刀的機會。
唯有玉帝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莫名的笑,望著楊戩的眼中充滿了快意的神色。
碰的一聲,刀鉞相接。
楊戩的臉色頓時一變,那小小的鉞身上傳來的力量大到了無與匹敵的地步,只一擊便把他擊飛了出去,虎口迸裂,三尖兩刃刀也是直接飛了出去,整個人在半空中便是一口鮮血噴出。
「小子,忘了告訴你,我可是大羅初期的修為!」
話音一落,白澤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竟是由原本的金仙巔峰瞬間提升至了大羅初期,扮豬吃老虎的招式用的是爐火純青,只看得眾人一陣目瞪口呆。
白澤看著已然重傷的楊戩,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輕笑,以前輩的姿態一臉惋惜的教育著楊戩,說道:「仗著一身法力高強就棄法寶不用,這樣下去你遲早會吃虧的!」
他本就通天下之情知鉅細之事,自然清楚楊戩與其他闡教中人不同,出道以來向來喜歡用自己那柄三尖兩刃刀而極少用法
寶欺人,是以才收起法寶裝出一副被迫近戰的樣子,目的正是為了讓楊戩收回手中的那覆地珠,然後再憑藉著自己大羅初期的修為出其不意一擊得手。
其實以他大羅初期的修為,就是不如此也是可以擊敗楊戩的,只不過他性子向來謹慎,又推崇智慧而非戰鬥力,是以不願與楊戩的覆地珠硬碰硬,才採取了這般計策,果然一擊重傷了楊戩。
楊戩掙扎著站起身來,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卻是知道自己遭了這白澤算計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白澤在佔著絕對實力優勢的情況下,竟然還是選擇了偷襲這條路。
要知道,在實力不如人或者相差無幾時用陰謀算計,那是智慧過人的表現,但當實力能碾壓對手的時候還小心謹慎的用偷襲這種不入流的計策策卻是已經誤入歧途了,畢竟陰謀詭計不是正途,用多了便會失了勇往直前之心和修煉最重要的自信。
這般看來這白澤突破到大羅初期走的肯定也不是什麼正途,十有**是藉著當年幫黃帝編寫《白澤精怪圖》時收穫的天地功德,強行突破進了大羅初期,若是不能改變這陰邪算計之心卻是已經沒了再進一步的可能。
「哼!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敢用這種眼神看人?」
白澤看著楊戩那不屑中帶著惋惜的眼神,心頭莫名火起,五指一張,手中的乾坤護手鉞帶著道道異光,攜著無數罡風朝著楊戩飛了過去。
楊戩心念一動,插在地上的三尖兩刃刀驀地飛起,化作一道銀光來到了他的身邊,楊戩雙手緊握,格擋在他的胸前。
只見那護手鉞貼著三尖兩刃刀長長的刀柄一旋而過,刺啦一聲在楊戩的胸口帶起血花無數,血肉外翻形成一道尺長的傷口。
楊戩身子一個趔趄朝後倒去,就在快要跌倒的那一刻,突然一個倒空翻,額間神目瞬間張開,一道強烈到極點的金光自神目中射出,直取白澤的喉嚨。
白澤只冷冷一笑,雙手一合,左右乾坤護手鉞頓時合為一體,新月形的鉞鋒朝著前方擋去。
金光與護手鉞撞在一起,卻是在白澤身前向著兩邊卸去,根本沒能傷到白澤一分一毫。
就在這時,一道紫光悄無聲息的飛出,混在這金光之中朝著白澤當頭砸下,正是楊戩的覆地珠。
「噹!」
一聲巨響,覆地珠砸中的卻是自白澤的懷中飛出白澤圖,瞬間便被彈飛了出去。
覆地珠的威力其實要遠強於白澤圖的,但奈何楊戩與白澤法力相差實在太多,再加上重傷在身,讓這覆地珠根本取不得一絲效果。
這白澤實在是太過謹慎,哪怕楊戩已經重傷至此,他依然是毫不放鬆警惕,讓楊戩根本沒有一絲機會可乘。
「出手啊?怎麼沒動靜了?以前不是不屑於用法寶呢?剛剛怎麼又用法寶偷襲了?不是很高傲嗎?出手啊!」
白澤望著面色慘白如紙的楊戩,臉上不斷的嘲諷著,他本身並不是一個言語惡毒之人,但若是為了激將的話卻也不在乎自己言語的刻薄,畢竟闡教家大業**寶無數,誰知道在元始天尊這唯一的一個三代親傳弟子有沒有什麼逆天的底牌。
半響,見楊戩是真的沒有其他手段了,白澤才再次掏出白澤精怪圖,哪怕是在這般佔盡了優勢的情況下,他依然準備用那些鬼神精怪代自己出手。
「小子,今天就讓我替你師父教教你該怎麼和長輩們說話!省得你日後出言不遜徒惹了因果!」
書冊翻開,無數的鬼神精怪再次飛出,朝著楊戩撲來,只不過場上的形式卻是完全逆轉,鬼怪們實力依舊,但楊戩卻是已經重傷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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